如果紅姐站在原地穿絲襪,那紅姐鋪位上睡得是誰?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我從小到大沒有一刻像這般害怕。我的眼眶蓄滿淚水,我一邊忍著因害怕而哭泣,一邊縮回腳,蓋緊被子蒙住頭,企圖用被子給自己安全感。
絲襪摩擦腿部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響動。
突然,那道聲音停了。
轉而是擦擦擦的聲音。
聽著好像是有人穿著襪子,腳在地麵拖動。
不知何時公寓裏的呼嚕聲漸漸變弱。
我能聽清楚腳步聲的方向。
正是我床鋪的位置。
擦擦擦聲停止了,停在我的床頭。
我躲在黑暗的被窩裏,眼睛瞪大,屏住呼吸。
別,別找我。
我在心裏瘋狂的呐喊,無聲的祈禱我能度過這個平靜的夜晚。
可我親眼看見,被子緩緩的,輕輕的向下拉扯。
我沒有動被子!
是有人在床尾拉我的被子!
是紅姐嗎?
被子一點點被拉開,我暴露在空氣中,暴露在紅姐的詭異注視下。
她好像被人殘忍虐待了一般,眼睛腫起,鼻梁骨是折斷的,嘴巴歪斜,口水不受控製的流下。
我崩潰了。
隨著下身一股熱流湧出,我啊的一聲尖叫。
頓時,紅姐消失。
老公聽到我駭人的聲音,連忙下床開燈,抱住我,問我怎麼了。
公寓內其餘四人也被我驚醒。
其中,我的斜上鋪,起身的人,是紅姐。
還沒到冬天,溫度不是很高。
紅姐一條腿伸在被子外。
我分明看到,她的腿光溜溜的,壓根沒有絲襪。
她的臉也是完好的,還帶著一種剛睡醒的惺忪感。
老公抱住我,他的懷抱熱乎乎的。
我的身子卻驟然冷了下來。
撞鬼了。
我一定是撞鬼了。
我緊緊抱住老公,嗚嗚的哭泣著,眼淚刹不住的滾落。
任憑老公怎麼安慰我也停不下來。
我心知怪力亂神一事說出來也沒人信,便在老公急躁的眼神下,羞愧的說:“我,我尿床了。”
其餘四人一聽,立即回避。
老公臉紅紅的,可能是感覺有點丟臉。
在他幫我換褲子的時候,我撫摸老公的手臂,問:“你疼不疼啊?”
老公被我的動作弄得不知所雲。
他說:“什麼疼不疼?”
望著老公沒有絲毫傷痕的手臂,撫摸起來也是光滑無比,我漸漸放下心。
看來是我太緊張了。
我和老公出來旅遊的原因,就是因為我最近的工作壓力大。
老公幾次安撫,便關上了燈。
公寓內,又陷入了沉寂。
我重新進入睡眠,迷迷糊糊中聽到嗚嗚嗚的風聲。
我起初以為是從陽台窗戶竄進來的風。
但仔細聽了一陣,又覺得那不像是風聲,倒像是一個人在哭。
到底誰在哭?
我循著聲音,辨別方向。
到最後才發現,那聲音是從床裏側牆壁裏的水管傳出的。
淩晨了,大家都在睡覺,沒有人會用水。
可裏邊好像有風聲不斷回蕩。
而它就在我的耳邊,一直嗚嗚嗚著。
我聽著毛骨悚然的同時,卻又有一種悲傷之意從心底浮現。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