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房間,賀承安一把將我扔了下來,還順帶將衣服也脫了下去,隨手扔到了一旁的保姆身上。
“這些衣服幫我扔掉,扔的越遠越好!”
保姆有些驚訝的抬頭,“先生這套是這兩天剛送過來的新款,也要扔掉嗎?”
賀承安譏諷的看我一眼,“都染上了臟東西了,不扔還能怎麼辦?”
我渾渾噩噩的抬頭,不知道賀承安說的是不是我。
眼神相對的那一刻,賀承安更是厭惡至極的轉過頭。
“還愣著幹什麼?扔完衣服把她也給我弄幹淨!”
“......是。”
保姆終究還是應了下來,神情複雜的將我帶到浴室。
脫下衣服時,我從浴室鏡子裏看到自己的模樣。
頭發汙糟散亂,身上全是亂七八糟的傷痕和傷口,有些在流著血,有些甚至發了炎,流出黃色的膿水,脫衣服時又被衣服帶下去,傷口被翻得越發鮮紅嚇人。
保姆伸手時,猶豫了好一會兒不知道從哪兒下手,最後幹脆用花灑湊合幫我衝了衝。
有傷口的地方,微微熱的水加上沐浴露衝上去,刺激的傷口越發疼的厲害,我卻從頭到尾哼都沒有哼一聲,堅持了下去。
好不容易結束,保姆轉身就走,明顯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夫人您等等,我去幫您拿件衣服。”
我回過神來,伸出一隻手抓住她,“麻煩您,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件保守些的衣服過來?”
“......好。”
保姆答應下來,很快給我拿了件長袖長裙,將我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
但,才一下樓,我就看到,林月棠半倚在賀承安的肩膀上,坐在餐廳裏。
兩人一身正裝,看起來頗有幾分郎才女貌的意思。
林月棠早就看到了我,當著我的麵,故意跟賀承安撒嬌。
“承安,你幫我剝山竹好不好?我剛做的美甲,有些不方便。”
賀承安瞥了我一眼,唇瓣緊緊抿著。
我知道,他最討厭這些黏黏糊糊的東西,之前我們在一起時,水果這些東西,也一直都是我收拾好,送到他嘴邊的。
但這次,他挽起袖子,連著替林月棠剝了三四個山竹。
我垂下眼,靜靜地坐過去。
若是之前,看到這一幕,我或許還是會吃醋,會大喊大鬧。
可兩年折磨下來,我已經失去了所有傲骨。
別說賀承安隻是幫林月棠剝了個山竹,就是他倆現在當著我的麵滾床單,我也能接受。
她頗有敵意的看我一眼,又裝作剛剛發現的樣子,頗為誇張的捂住嘴。
“清嘉姐,不好意思啊,剛才沒看到你,我跟承安哥哥共進晚餐......你不會介意吧?”
不等我回答,她再次開口。
“再說你不在的這兩年,都是我陪著承安哥哥吃飯的......”
她話裏一副抱歉的樣子,臉上卻毫無愧疚。
我看了一眼賀承安,機械的搖搖頭。
林月棠顯然嫌有些無趣,撇了撇嘴吃了口山竹。
從始至終,賀承安都沒有替我說一句話。
反而還大聲斥責我:“愣著幹什麼,還等著人喂你吃飯。”
聽到飯,我趕緊跑過去,小心翼翼的坐下,顫抖的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米飯。
白米飯在嘴裏爆開香味時,我忽然想起來,我已經好久沒安安生生吃過一頓飽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