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思重重的回到了府中,也不知我此行的意義在何處。
明明出征前他還送了我簪子,送了馬駒,心怎會變得這般快?
好在,他還活著,隻是心不在我這了。
沒過幾天,攝政王死而複生,執意要迎娶醫女,並請求皇帝解除與宋家嫡女的婚約的消息傳遍全城。
一時間宋家成了每家每戶茶餘飯後的話題。
母親心疼我日日茶飯不思,親自下廚給我做了愛吃的美食,讓我定要品嘗。
“囡囡,不如我們放棄這門親事吧。”
母親看著我,滿臉的心疼憐愛,“皇上根基不穩,自然是需要攝政王的輔助,但......”
母親頓了頓,看向我滿臉憔悴,還是不忍心。
“但皇上會看在你阿爹的三分臉麵的,你莫要擔心。”
不知怎的,我還是放不下燕徹,我記憶中的燕徹隻會對我有情,十幾年來沒有對其他女子這般,怎的就分開幾月,就變了呢。
丫鬟蘭香欣喜的跑來,氣喘籲籲的告訴我,燕徹來了。
我連忙連忙坐在梳妝鏡前,剛準備拾起胭脂,自己就愣住了。
往日我不著粉黛他依舊喜愛,如今我非得以貌示人嗎?
我將自己收拾整潔,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時隔幾日再次見到燕徹,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般。
他站在那,眼中不再是愛意滿滿,好似話還沒說,心就已經冷了。
燕徹解下腰間的香囊,這是我贈與給他的香囊,他遞給了我。
“這是宋小姐往日送給本王珍貴的東西,如今該物歸原主。”
我瞧著上麵已然有些舊了,或許是磨的,香囊上麵有我親手秀的圖案,有些醜。
往日他一邊說著醜,一邊又隨手掛在自己腰間,還笑著說要在軍營裏嘲笑我的手藝。
但是他的侍衛告訴我的是,他逢人便炫耀自己有心愛之人親手縫製的東西。
如今他要將這醜香囊還給我了。
我接過後,隨手把袖中發簪遞給他,“這是王爺之物。”
瞥見他眸色有些暗淡,但轉瞬即逝,一時我竟覺得是我看錯了。
我們雙方交還了彼此的定情信物,似乎把情扯開了。
可是真的有這麼容易扯開嗎?
那十幾年的時光真的能這般輕易扯開嗎?
“阿蕊說了,願與宋小姐做平妻。她執意要本王將此話帶給你。”
忽的,我的心上一刺。
“平妻?王爺,您把我宋家的臉麵往哪放?”
我知曉他身後是皇權,但我的家族是不允許我卑微到如此地步。
“本王也是念在宋將軍德高望重,才親自前來與宋小姐商量,本王也隻願與阿蕊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麵無表情的說完這段話,我似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句話仿佛他也對我說過,我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笑我太可悲,他都這般了,我還對他有希望,真是不清醒。
我垂下泛紅的眼角,不讓他瞧見。“王爺所意,不敢不從。”
他專程來一趟好似就是為了表現他對他的阿蕊的愛意有多深。
燕徹走了,我望著天邊的斜陽直直落下燕徹的衣角,隨後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