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凱是我們的婚禮策劃師,也是許清清的初戀。
這一切在意外發生的時候,我是不知曉的。
半個月前,鄭毅凱為了給我監工婚禮頭頂的頂燈時從梯子上摔了下來。
送到醫院被診斷位腰部以下截癱。
在外地出差的我趕回來便直接到了醫院。
不料撞見了許清清心疼懊悔的站在病床前麵拉著鄭毅凱的手。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隻想著報當初你拋下我的仇,沒有考慮到安全的問題。”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一向寬容大度的許清清為什麼會在婚禮上各種挑剔。
而鄭毅凱就算麵對在不合理的刁難也是溫柔解決。
衝進去想質問兩人為什麼要騙我的時候。
我猶豫了。
我相信許清清隻是暫時的難受,一定不會重新愛上那個將她拋棄的男人。
可之後的每天許清清都二十四小時守在鄭毅凱的身邊。
我很是吃醋。
但在我生氣的時,她會踮起腳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
麵對我的質問她也不生氣,而是給了我應有的安全感。
“言之,我隻是不想讓自己活在愧疚中,相信我,我愛的是你。”
她說的我相信了。
可現在許清清將這一切怪在了我的頭上。
認為如果不是我要結婚鄭毅凱就不會受傷。
可她完全忘了,婚禮上的燈是她主動提出來要換。
大片雪花飄落在我的臉上,將我的思緒拉回。
雪花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我沒有心思在去想許清清和鄭毅凱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這麼冷的天,如果打不到車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凍死。
隻因我身上隻穿著一件保暖襯衣,外套在車上。
剛才我已經連續給許清清打了多個電話都被掛掉。
無奈之下,我給她發去了語音。
卻不想許清清並沒有想要回來接我。
“我將衣服給你放路邊了,你打車來取,我一來一回毅凱會等著急的。”
聽著她無關痛癢的話,怒氣直衝腦袋。
“你知不知道這麼冷的天打不到車我會死的。”
這句話發出去就像是石沉大海,再也得不到許清清的回應。
為了不讓自己凍死,我拚命往前跑著。
想用運動的力量讓自己保持溫度不會失溫。
好在我是幸運的。
在我疲累不堪的時候,我找到了許清清給我留下的外套。
可我又是絕望的。
衣服早已濕透,無法穿在身上。
拿著又重又濕的衣服隻會拖垮我前進的腳步。
猶豫再三,我忍痛將衣服扔在了雪裏。
此時,我已經又冷又餓。
雙腿冰冷的沒有知覺,隻是機械性的朝前走去。
雙手痛到窒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停的將它放在唇下吸取熱源。
我絕望了。
崩潰了。
甚至開始祈求老天讓我麵前出現一輛車子。
不知是我暈倒前的幻覺還是老天聽到了我的祈求。
遠處出現了一抹燈光。
耀眼而又溫暖。
我心裏湧上了確幸。
是許清清,一定是她。
一個小時前我打了求助電話,結果被告知有大雪半個小時前封路。
對麵想要問清楚我的位置時,我的手機電量過低關機了。
現在出現在這裏的,除了她不會有別人了。
所以在她心中還是我重要一點對嗎?
我加速了腳步,想要快一點站在她的麵前。
可車子到了跟前,才發現裏麵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心裏湧上了一抹失落。
很快便調整了過來。
我可以回家了。
我滿心歡喜的站在車窗旁邊,嘴角帶著恭維的笑意。
“大哥,麻煩你行行好,捎我一段路。”
男人將手中的煙頭丟在了我的腳下,舌頭頂在腮幫上搖頭。
“抱歉,不順路。”
“往那邊走也行,我老家在那,你要多少錢都可......”
話音未落,眼前的男人踩著油門向前駛去。
扒在車窗上的我因為腳滑摔倒在地上。
雪水濺在我的臉上,樣子別提多狼狽。
可我並沒有在意。
我知道一但錯過,對於我而言就是致命。
沒有任何猶豫站起身子朝著車屁股追去。
心裏不斷的祈禱男人能夠心軟。
這時,藍色的皮卡調轉了車頭朝我再次駛來。
卻不想這輛車不是帶我回家的希望,而是讓我徹底與這個世界說再見。
下一秒,我便被車撞倒碾壓。
在絕望中閉上眼睛。
現在看著她憤怒而又焦急的樣子,我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
難道現在我沒有在婚禮現場不是在成全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