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臨死前,求張媽將遺體捐贈給醫學院。
因為我的主治醫生盛亦,是醫學院的客座教授。
被顧序之從醫院抓出來後,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居然找到了老宅這邊。
那個時候,我已經病入膏肓,時日無多。
看見到他在院門徘徊時,我狼狽轉身。
為了趕走他,我裝作冷漠無情的樣子,嗤笑到:“哼!現在的醫生真是貪得無厭,為了業績都能追到病人家裏了?”
“再不走我馬上報警,告你騷擾病人。”
盛醫生歎了一口氣,給我扔了幾瓶靶向藥和止疼藥。
深深看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我知道,靶向藥已經治不好我的病。
但是止疼藥,能讓我在死前,減少一點折磨。
麵對盛醫生的善意,我身無分文,無法回報。
想了想,反正隻剩下這一副臭皮囊,捐給醫學院吧。
希望能回報盛醫生幾分善意。
第二日,顧序之帶著楊周周,一群人浩浩蕩蕩往醫學院走。
看著全副武裝的保鏢,我心裏了然。
看來,顧序之怕我不願意捐眼角膜,準備讓人強搶。
嗬嗬,我忍不住譏笑出聲。
可惜沒人聽得見。
顧序之站實驗室門口,對著過往一個同學說:“把蔣黎叫出來。”
同學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嘴裏嘟囔著:“蔣黎,怎麼名字和剛剛跟我上課的大體老師一樣啊。”
顧序之隱約聽見大體老師幾個字,臉色乍白乍青。
他衝進實驗室,怒吼到:“蔣黎,別裝神弄鬼,趕緊滾出來!隻要你願意捐眼角膜給周周,你害周周的事,我就不再追究,讓你回家住。”
楊周周輕輕挽住他的手腕:“序之哥哥,你別生氣,周周沒事。”
實驗室裏的學生,表情都呆滯而迷茫。
“蔣黎,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噓!一看你上課就不認真,蔣黎是大體老師啊!”
“不要臉,什麼叫捐了眼角膜就原諒你,你的原諒很值錢嗎?值得大體老師犧牲光明來得到嗎!”
“蔣老師人這麼好,怎麼可能害人!”
......
靈魂狀的我,看著這一群稚嫩的同學,用身軀擋住我,心裏湧進一陣陣感動之情。
僅僅相處不到一年時間,他們願意如此保護我。
而這個結婚五年的丈夫,為了莫須有的罪名將我從醫院抓走,關進深淵。
哪怕我胰腺癌後期疼得要死,給他打電話求救,他不在意。
現在為了白月光,還想挖我的眼角膜。
蔣黎,你真是可悲可憐。
顧序之身體僵直,強裝鎮定問到:“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大體老師?”
“不要裝神弄鬼!我是蔣黎丈夫,讓她出來,我要見她。”
一個同學站出來,義正言辭說到:“蔣老師沒辦法出來,而且隻要有我們在,她的眼角膜誰也不能動!”
“我知道你,你是顧氏總裁,是你親手將蔣老師從腫瘤醫院帶走,把蔣老師關進老宅,害她飽受折磨而死。”
其他同學滿臉鄙咦:“後麵那個女可茶裏查氣樣子,肯定是小三!”
“蔣老師都被你們害死了,你身為她丈夫,居然還想挖蔣老師的眼角膜給小三,渣男!”
是啊,破壞別人婚姻的,明明大家都叫她“小三”。
隻有顧序之,說她是“白月光”,是“一生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