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姐姐的死訊時,我正在蜷縮在昏暗的房間角落。
電話那邊說我的姐姐出了事,要我去認領。
趕到警局時,我隻看到了一具白布蓋著的屍體,看不到樣貌。
我想用抖到不能控製的手去掀開白布,但還是沒勇氣做到。
我轉身克製顫抖的身子和眼淚,實際上從幾天前開始,姐姐電話就已經打不通了,隻是我沉浸在失戀的悲傷中沒有發現。
一旁的警察掀開了白布,布下麵是那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
我有些恍惚,拚命地試圖搖醒她。
不久之前還在陪著我,寬慰我走出失戀的人,怎麼出個差就變成這樣了?
姐姐身上滿是毆打,掐捏的青紫印記,她的衣服破爛不堪,嘴唇起皮,整張臉因為被雨水泡過慘白一片。
我跪在姐姐身邊不斷地搖著她,哭個不停,旁邊的兩名警察過來扶我。
我哭到暈厥過去,再清醒時躺在警局的椅子上。
旁邊的警察看我醒了,倒了杯水遞給我。
我喝了口水,潤了一下哭到沙啞的嗓子,這才稍稍冷靜下來。
警察告訴我,姐姐的死因尚不明確,需要法醫解剖。
“昨天下了雨,現場暫時沒有發現可疑線索,而且是棟廢樓,周圍也沒有監控。”
“不過我們在現場發現一部摔壞的手機,已經找人去修複了,你感覺還好的話,就來記下筆錄吧。”
錄完筆錄,我沒回家,而是坐在椅子上等著法醫解剖的結果。
我想起不久之前,姐姐跟我說她要出差兩天,讓我在家待著。
因為失戀的痛苦,我也沒有深究她一個在單位專門寫文件的人需要出什麼差。
快淩晨三點的時候解剖結果出來了,我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準備接受命運的審判。
那名女法醫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死者生前受了長時間的折磨,身上到處都有明顯的毆打痕跡,脖子上有掐痕,看那印記應該力氣不小。”
女法醫小心翼翼整理措辭,一邊說一邊觀察我臉上的表情。
“死者多處器官都被毒打受到損害,下體遭到性侵,不過對方做了保護措施,沒有留下證據,我們推測這應該是一場有預謀的作案。”
還沒聽完,我就已經腿軟到站立不住,全憑一旁的警察扶著才勉強站立。
道謝後,我抱著我姐的骨灰回家了。
我的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嗓子幹得連路過鄰居打招呼的回應都沒有聲。
很多年以前我的母親未婚先孕,她生下我和姐姐丟在福利院門口便走了,自此再也沒有出現過,這麼多年全靠姐姐拉扯我才艱難長大。
將姐姐安葬後,我接到了警局的電話,告訴我之前的手機修好了,有了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