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此事事關重大,你一定要把這份機密交給陛下!”
老將軍瞎了一隻眼,自知沒有生還希望,將東西往梁瀚漠懷裏一塞,用命為他拖延了時間。
梁瀚漠騎馬奔逃,被歹人射得人仰馬翻,留下作假的行蹤後屏息躲在一旁,才逃過一劫。
他認出了王府,可王府太大他找不到門,翻牆而入,卻體力不支摔下,暈了過去......
“將軍!”
梁瀚漠猛地坐起來,卻痛得一縮身體,低頭看去,腰上已經纏了碎布條。
“醒了?小點聲,不然王爺發現懲罰我的柴房裏多了一個男人,怕是要把你我骨頭都打碎。”
我神色怏怏地靠坐在牆邊,看到梁瀚漠露出警惕的目光。
不動聲色地側身,展露隻剩骨頭的左手,我有氣無力地告訴他,自己是被王爺虐待的王妃,聽到柴房外有動靜就從狗洞把他拖進來,簡單處理了下。
“救你沒別的意思,你就當是我死前想找人說說話吧。”
此話一出,梁瀚漠變了神色。
這話曾有人跟他說過的。
他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早早就被父母賣了,在妓院裏當個端茶送水的。
他逐漸長開了,露出少年人帥氣的麵龐,被特殊癖好的客人看中,差點就被得逞。
是已經患了絕症的舊頭牌,願意自降身份屈於那人身下,換自己和一眾妹妹安全。
被折磨得失了人形的舊頭牌隻留下他在身邊,讓他陪自己這個將死之人聊聊。
她說他和這邊的姐妹們都一樣,是孤苦無依之人;他又和這裏的姐妹們不一樣,他是男子,有機會改變命運的。
“你去拿了我這些年攢的珠寶,換些盤纏,無論考取功名還是參軍報國,別埋沒在這裏。
“隻有一個要求,如果你出人頭地,別忘了回來救救你的姐妹們。”
而我對他說的是:“我不在乎你是誰,反正我要死了,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你去王府的西側,我的房間裏有傷藥和食物,拿了它們,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梁瀚漠沉默地看我一眼,啞聲對我道了一聲謝,從狗洞離開了。
一炷香後,看到從那裏遞來一些傷藥和食物,我就知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