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歲這一年,伯父患上了尿毒症,我捐了個腎給他。
因為缺了一個腎,我身體虛弱,沒有男人願意和我結婚。
我35歲,滿頭白發,生病住進了醫院。
伯母說「你比我還老別治了,省點錢給我孫子上貴族學校用。」
堂弟說「我們一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也夠厚道了。」
弟媳說「就是,買個腎才多少錢呀?」
後來,我死了。
伯父鬆了口氣「可算是死了,不就用了她一個腎嘛,她還真惦記我的那點遺產啊,害的我忍氣吞聲躲了十幾年。」
再一睜眼,我回到了22歲。
大伯確診尿毒症,急需換腎。
我的配型結果與他的非常吻合,此刻隻要我點頭,那麼下午就可以安排手術了。
伯母、堂弟都來勸我。
伯母說「歡歡,你捐一個腎給你大伯吧?算伯母求你。」
堂弟苦著臉「堂姐,要是不換腎的話,我爸他可能看不到我結婚了。」
大伯說「別太為難孩子,我又不是明天就死!」
......
聽著熟悉的話,看著熟悉的一幕,我確信自己真的重生了。
回到22歲,決定捐出一個腎給大伯的前一刻。
上一世,我毫不猶豫的捐了,因為這個決定,我毀掉了自己本該光明的一生。
這一次,我同樣毫不猶豫「不幹!」。
這話一出,一室安靜。
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我,尤其是伯母,滿眼的難以置信。
像是被人背叛了一樣。
想來也是,長這麼大,這還是我拒絕的最幹脆的一次。
伯母尷尬的笑了笑「歡歡,你是個善良且懂事的女孩,你伯父是我們家的頂梁柱,要是他沒了......」
不等她絮叨完,我直接道「我不聽,我就是不幹!」
伯父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
堂弟的臉無意識的抽了兩下。
伯母腆著臉道「歡歡,隻要你答應,百年後我和你大伯的遺產都......」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瞪了她一眼。
她立馬閉嘴了。
上輩子,我就是聽信了她的鬼話,這輩子她還想騙我?
有些當,上過一次就夠了。
當然,那時候我救大伯,完全是出於本能,所謂的遺產我根本不在意,可當我生命垂危,需要錢的時候,他們怎麼對我的呢?
堂弟說「我們一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也夠厚道了。」
弟媳說「就是,買個腎才多少錢呀?」
伯母說「你比我還老別治了,治好了也沒男人要你,還是省點錢給我孫子上貴族學校用吧。」
嗬嗬,那年我35歲,滿頭白發。
我並不恨他們。
我從小父母離異,是伯父一家將我養大,我早將他們視為親生父母。
當時救大伯,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意識彌留之際,伯父來了。
他如釋重負鬆了口氣「可算是死了,不就用了她一個腎嘛,她還真惦記我的那點遺產啊,害的我忍氣吞聲躲了十幾年。」
我強撐的那一口氣,徹底鬆了。
我是想見大伯最後一麵的,可聽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原來,我是被他耗死的。
上一世,他們的冷漠,他們的嘲笑,他們勸我去死的話,一幕幕在我眼前翻湧,讓我徹底明白,至親的人未必都是人。
既然如此,這一回就換我先不當人吧。
我感恩大伯的養育,中午我買了一籃水果送到了他的床前。
「大伯,吃個蘋果吧,我幫你削皮啊?」
說著,我不理大伯複雜的目光,搬著板凳坐在床前,默默削起了果皮。
水果刀發出嫻熟的嘎吱嘎吱聲。
一屋子親戚,木樁一樣的站著,空氣冷的像冰。
我這才不疾不徐地掃了他們一眼。
大姑、三姑、五叔連大姨都來了。
喲!仇人到齊了!
伯母站在她們中間,一臉悲憤的看著我。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
知道一個人勸不住我,就發動一家子來道德綁架。
上輩子,勸我放棄治療,從容赴死的時候就用過。
我熟透了。
「都看著我幹什麼,有什麼話就說啊」
我拿著刀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