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無目的在爸爸身邊飄著。
我嘗試了許久,發現自己隻能以爸爸五米直徑的距離移動。
我不明白,我明明都死了,為什麼不能趕緊去投胎。
卻還要跟著這個古板的老頭轉來轉去。
難道這是對我之前頂撞爸爸的報應?
出事之前,我們還大吵了一架。
“你給我滾!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爸爸憤怒的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滾出去!”
隨了爸爸暴脾氣的我,哪裏忍得了。
我當時就拎起雙肩背包,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家。
走之前還對著家門的方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個家,我還不稀罕待呢。
我的舉動,隻換來了爸爸更加怒不可遏的斥罵聲。
“沒教養的東西!有本事就一輩子不要回來!”
這下好了,老頭子如願了。
我真的一輩子回不去了。
我看著爸爸皺著眉在白板上寫寫畫畫。
不停地推算著凶手的殺人動機。
隻可惜屍體損壞嚴重,從屍體上得到的消息始終有限。
忽然,爸爸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又衝回了驗屍房。
我被迫跟在他身後,飄進了驗屍房。
講實在話,我實在不願再看那具屍體一眼。
實在太醜了,臭美這麼多年的我,無法接受最後的死狀如此恐怖。
驗屍房裏隻有一位資曆很深的女警官。
我平日裏都是叫她白姨。
以前爸爸工作太忙,忘記接我放學。
都是白姨來接我,還會給我買一根糖葫蘆。
爸爸從來不讓我吃這些甜的東西,我隻能偷偷吃。
白姨看到爸爸後,平靜的點了點頭。
自從我和爸爸經常吵架後,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也開始僵硬。
爸爸沒有搭理白姨,悶頭衝到屍體麵前,開始拿著鑷子檢查屍體的口腔。
白姨一頭霧水的走上前。
“老秦,你幹嘛?”
爸爸恍若未聞,手上動作卻沒有停。
一通翻找後,爸爸忽然驚喜的叫出聲。
“找到了找到了!”
“讓韓宇去縣裏所有的牙科診所調取患者資料!”
“死者曾補過三次牙齒,最近的一次是在近三個月內!”
說到這裏,爸爸忽然一僵,手上的鑷子頓在了半空中。
白姨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小清......三個月前是不是做過一次補牙?加起來剛好三次......”
我站在一邊,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動。
終於猜測到我身上了嗎?
幸虧之前補牙都是白姨帶我去的。
不然讓我爸爸這個已經糊塗的老家夥來找,不知道找到猴年馬月。
誰知道,爸爸忽然勃然大怒的吼道。
“她補什麼牙,她就是騙我的錢出去鬼混!”
白姨被我爸突如其來的脾氣嚇了一跳。
她想了想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女孩,還是歎了口氣勸道。
“你在瞎說什麼,小清這麼乖的孩子,怎麼可能騙錢。”
“我知道你們父女有矛盾,但是家人哪有隔夜仇,好好說開......”
爸爸卻一點都聽不進白姨的話,板著張臉不耐煩的打斷了白姨的話。
“夠了!不要再跟我提起那個不孝女!這些年就當老子白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