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說書人講的那樣。
我曾經天資聰慧,身為女子,風頭卻蓋過了一眾男子,包括我兄長。
我、兄長,與徐大夫家的千金徐慧心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甚篤。
兄長與慧心姐還訂下了親事,準備擇日完婚。
可就在我及笄那日,慧心姐卻為了保護我慘死刀下。
我心灰意冷,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她,萎靡不振;又因雙腿殘疾,性情暴躁難控。
兄長蹉跎了些日子,便開始帶一些女人回家。這些女人與慧心姐,不是外貌上頗為相似,就是神態上學了個七八分。
麵對兄長帶回來的這些“替身”,我數次發脾氣,與他爆發激烈爭吵。
那些女人大多嚇得大氣不敢出,少有的一兩個也想裝作對我好,可沒過多久就紛紛忍受不了我的臭脾氣,自行離開了。
可現在的這個女人,林慧心,她不一樣。
她和徐慧心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眼睛、嘴巴、鼻子......神態、氣質、動作,沒有一處和徐慧心有區別。
我懷疑她是對家派來的細作,把慧心姐的樣貌行動學了個十足,還專門起了一模一樣的名字,想讓兄長覺得她就是慧心姐。
當即大發雷霆,把陶瓷碟子扔到她腳下,指著門口讓她滾。
她卻走過來,揉著我的手,眼中滿是淚光:“妹妹,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反手給了她一巴掌:“滾!滾出這裏!你們這些替身,根本配不上她的麵容她的名!
“獨孤和逸你這個狗東西,慧心姐死了你緬懷也好,走出這段回憶也好,幹什麼找這些替身來惡心人!
“你玷汙了慧心姐!你根本就是在向眾人做戲,既要女人,又要癡情的好名聲!”
“啪”的一聲,兄長的巴掌扇到我臉上,力道之大,將我的臉閃得側過去。
兄長臉色陰沉:“獨孤英秀,注意你的態度!你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天之嬌女了!
“吃的喝的,都是我在供養你!管好你的嘴,再對我不敬,就滾出我的相府!
“別忘了,是你害死了慧心,你給我小心點說話,別讓我再看到你對她不敬!”
我捂著臉,心中雖有憤恨,可被他提及慧心姐受我牽連而死,又泄了氣。
被他帶回來的,名為林慧心的女子,卻突然站在了我身前,伸長雙臂將我護在身後:“英秀可是你親妹妹,對她這麼凶做什麼?”
隨後她轉過身,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臉:“你哥下手也太重......妹妹,還疼嗎?”
離得近,我看見她眼裏的關懷不似作假,和兄長都愣住了。
因為在以前,和兄長拌嘴時,慧心姐便總是更護住我一點的。
而在遭遇山匪時,慧心姐就像現在這樣,毅然決然地擋在我身前,然後被山匪一刀捅進肚子。
回憶起過去,我眼眶濕潤。麵前的女子和徐慧心重疊,但又不可能是她。
盯著她,我表情扭曲,惡狠狠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