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爸媽好像徹底放棄知道孩子的性別。
他們住在鄉下,天天給弟妹喂著油膩的雞湯。
時不時還從大仙那裏買點所謂的大補的食材,一鍋亂燉,哄著弟妹喝下去。
肚子像吹了氣一般,越鼓越大。
路過的鄰裏,有些還以為弟妹懷的是雙胞胎。
爸媽對大的出奇的肚子,完全沒有意識到反常之處。
反而得意洋洋,他們的大孫子出生後肯定是白白胖胖的。
而我,則將一切瑣事拋在腦後,一心準備起醫院出國交換的機會。
我知道,想要徹底離開這個沼澤一般的家庭,隻有走的遠遠的。
到他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去。
我從有意識起,差了我六歲的弟弟出生。
我便沒有享受過一天家人的溫情。
弟弟三歲生日,爸媽帶著他去遊樂場玩了整整一天。
還沒有灶台高的我,卻穿著圍裙,負責一家人的晚飯。
火候有些掌握不好,還要被喝醉的爸爸,一頓毒打。
媽媽同樣作為女人,卻對被揍的我絲毫不心疼。
她摟著年幼的弟弟,坐在一邊的藤椅上,還在拱火。
“打的好!這麼點小事做不好,還不如生下來就扔去喂狗!”
當時小小的我,全力蜷縮著身子,瘦弱的手臂護著腦袋。
甚至不敢發出一聲痛呼。
這些年,我艱難長大,在老師的幫助下,勉強讀完九年義務教育。
初中畢業,我瀕臨輟學,是一個學醫的老先生路過。
他見我一身傷痕,心生不忍。
是那位老先生替我交了三年學費,並警告我爸媽,這錢隻能用作我上學的費用。
就這樣,我再次回到了夢寐以求的學校。
三年後填高考誌願,我想也沒想,選擇了艱難的學醫之路。
之後,我到市裏的大醫院上班,不再回家,每個月給家裏寄回一點錢。
童年那些非人的折磨,似乎離我遠去。
沒想到,弟弟的妻子懷孕後,一向吝嗇的父母,終於擠出錢帶著一家子到了市裏的醫院。
也因此,害得我死於非命......
就在我終於準備好做出國的資料時。
媽媽的電話打了過來。
“曉曉,你弟弟老婆羊水破了!你趕緊找個救護車來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