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後媽在我床底搜到煙頭,我清楚這是姐姐的,但我不敢說,我害怕她又會拿煙頭燙我的胳膊。
“媽媽,妹妹隻是被人帶壞了,管教一下就行,您別氣壞了身子。”
姐姐把我被幾個不良少女堵住的照片亮出來,但那個拍攝角度顯然就是讓人看出我和她們交好。
我哆嗦著身子看向後媽,跪在地上抖著聲音“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
她拿著皮帶惡狠狠地朝我身上揮來,一下、兩下......直到皮開肉綻,滾燙的血液從傷口中湧出,站在角落的姐姐眸光挑釁,神情惡劣,唇角勾著若有似無的譏諷。
我咬了咬牙,半低著頭,眼底凝著壓抑的恨意。
如今,看著病床上的姐姐,我知道機會終於來了。
“姐姐,我送你一程。”
說完我微笑著拔掉她的氧氣管。
腕上的手鏈叮鈴作響,吸引了姐姐的目光。
姐姐,想起來了嗎,這是餘光給我的生日禮物,可惜我就沒忍住戴了一下,它就不屬於我了。
我從初中就暗戀餘光,他是我昏暗生活裏的一道光。
他一笑,那雙眸子如溪流一般清澈,被他看一眼,就像被春風撫摸,在黑暗中溫柔著。
姐姐得知餘光的存在後,毫不留情的搶走他。
很快姐姐就把餘光帶回了家,她那副謙卑有禮的模樣都快要讓我認不出她了。
畢竟我總是躺在地上仰望她,她喜歡用鞋底弄臟我的臉,再吐些口水給我洗淨。
後媽為他們做了一大桌菜,這麼豐盛的午餐對我來說卻是奢望。
後媽經營一家酒店,平日裏總是很忙,放學回家桌上時常隻有涼掉的菜和她留下的字條。
“瀟瀟,我知道你最喜歡吃蝦了。”餘光將最嫩的蝦肉夾給了她。
姐姐遲遲沒有動筷,餘光那張蠱惑人心的臉上添了幾分失落。
姐姐當即夾起蝦肉送進嘴裏,表情僵滯了片響,又對著餘光擠出一抹生硬的笑。
餘光喜笑顏開的將大半盆的蝦都夾給了她,姐姐隻能忍著惡心一臉幸福地往嘴裏塞。
但餘光哪裏知道我後媽做蝦的手藝極差,以前都是姐姐借著關心我、讓我長身體的理由把媽媽為她做的蝦全部塞進我嘴裏。
我偷摸著爬進衛生間反鎖,很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姐姐剛要開口怒罵,餘光突然出現,姐姐怕他發現我便提出兩人去附近的書店逛逛。
腳步聲逐漸遠去,我坐在馬桶上笑著笑著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