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妻子掃完墓回來,我拉緊帽子。
回家將大箱大包的東西流水般送到一樓。
一樓住著徐老頭一家。
將最後一桶油搬進他們家後,徐老頭的兒子奸笑著看我。
等著我對他求饒。
我說:“老徐,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前段時間老徐家訛上了我。
我救了徐老頭,他們家卻反過來誣陷是我撞了他,要我賠錢。
我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覺得這世上怎麼有救了人還有遭報應的道理?
立即就報了警。
雖然沒錯的是我,但接下來老徐一家卻發了幾張照片配文表示是我撞了徐老頭。
文字裏處處透露著我威脅他們一家不準將此事透露出去。
好像我真的就是那個撞了徐老頭還想滅口的惡人。
緊接而來的,是一個接一個的套,一步步讓我深陷泥潭。
近日的經曆太過痛苦,我垂著眼打開背包,露出裏麵放著的一遝遝現金。
“老徐,我明天把卡裏所有錢都取出來,你們別再纏著我了。”我佝僂著身子求饒。
老徐齜著一口大黃牙,叼著煙張開嘴,煙氣便撲了滿麵。
他得意地斜我一眼,“話怎麼能這樣說?什麼叫我放過你?應該是我們原諒你。還有,道歉就有點道歉的樣子,跪下來,磕頭!”
老徐臉上的笑抖動著,笑容惡心。
我顫抖著跪下來,磕頭,“老徐,求你了,原諒我。”
頭重重砸在地麵的那一刻,我聽到小孩的笑聲。
老徐的兒子笑著指著我,對他媽媽說:“媽,他像隻狗對不對?”
我一寸寸掃視房間裏的每一個人。
老徐和徐老頭作為罪魁禍首,他老婆和年僅九歲就心腸歹毒的兒子作為幫凶。
他們造謠誹謗,害死了我懷孕的老婆。
讓我活著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結束了。
這頓飯在老徐家吃,我帶了菜,特地選擇價格昂貴滋補,且小孩子也愛吃的。
菜很快被他們家一掃而空,老徐笑著拍拍我的肩膀,“算你小子識相。”
“告訴你,惹了我的,沒一個有好下場。”
我假笑應和。
這我當然知道,老徐沒有正經工作,上有年過七旬的徐老頭,下有老婆和九歲的兒子。
敲詐勒索是他們拿錢的唯一途徑。
為此老徐沒少進局子,但他們擅於利用網絡輿論。
被他們敲詐上的,最後都隻能乖乖認倒黴掏錢。
起初被訛上的時候,我也不信這個邪,當場報了警。
畢竟我真的救了路邊突然發病的徐老頭。
可沒幾天,我就被輿論推向了刀鋒浪尖。
他們造謠是我撞了徐老頭。
然後熊孩子故意絆倒我老婆害她流產,我想為她討個公道,可是網上對我早已是一片罵聲。
我老婆抑鬱自殺。
想到這些天的經曆,我就越發有一種狠勁。
酒過三巡,老徐他們才發現不對勁。
熊孩子徐宇最先不勝藥力暈倒,接著便是徐老頭,老徐的老婆。
到了老徐那裏,他指著我破口大罵。
“好啊你小子,竟敢下毒,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繼續放話說明天就找人對付我,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掏出了懷裏的刀,對著他的大腿插下去。
“你們這家子人渣,都沒有明天了。”到了這一刻,我竟冷靜了下來。
掏出一團抹布堵在老徐的嘴裏,防止他的慘叫聲引來其他鄰居。
隨即將帶來的兩桶油潑滿了整個屋子。
尤其是這一家人身上,我潑得最多。
做完一切後,我不無疲憊地坐在這群人麵前,點燃一顆煙。
煙頭一點點光明滅,我點燃火柴,扔在為首的老徐身上。
火苗一瞬間竄起,將我的視線映出一片紅。
我給了自己一刀,任由自己倒在大火中,身體被火焰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