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芍在隔壁心驚膽戰的聽著。
木隔板傳來刺耳的咯吱咯吱聲,好像是薛諾在用指甲摳挖著隔板。
“你不知道吧,我懷孕了,你信不信我去打胎。”
“我已經打過一次了,難道還怕第二次嗎?我恨啊,為什麼打第一個孩子時沒能讓你看看它渾身是血的樣子,如今這第二個,我一定會用它的血詛咒你!”
她的聲音淒婉中帶著憤恨,絕望中帶著陰毒。
她為情要死,為愛癡狂。
她詛咒的話語聽得我心臟砰砰直跳。
我萬萬沒想到剛開學時還活潑的薛諾,因為談了一場戀愛,現在變成了一個怨婦,毒婦。
“李菲,我不敢再和薛諾住在一個宿舍了。”
白芍聽著薛諾那宛如要噬人的話,躲在我的懷裏瑟瑟發抖。
原本就睡眠不足,身子癱軟的她,這下更是整個人依附在我的身體上。
我安慰她一番,等薛諾走後,把她送去了宿舍休息。
“我會和輔導員申請的。”
白芍點點頭:“我等你的信息。”
輔導員辦公室,輔導員聽了我的話後,麵色沉重。
薛諾瘋瘋癲癲的消息他也有所耳聞。
他一邊看著電腦,一邊跟我說:“這樣,你先回去等消息,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宿舍給你調換。”
我點點頭,正要和白芍說,白芍的信息卻瘋狂的向我發送。
手機嗡嗡震動,信息一條接著一條,快的我眼睛都看不清。
這不是人類應該有的手速,即使是語音也不可能這麼快。
而在快速的信息裏,我模糊的看到白芍想要告訴我的話。
大概意思是:“有人進宿舍了。”
隨即,白芍發了一道語音。
“救我,李菲快來救我!”
我撥打電話,正想詢問。
消息發送的速度陡然慢了下來,最後停止,屏幕上隻有一句:“沒事,她出去了。”
看似解除危機的話卻令我身子發冷。
因為白芍是個膽子特別小的人,她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剛進宿舍時,她整整一周沒和我們說過話。
後來還是相處熟了,一天才會說那麼幾句。
為此白芍還曾經去過心理診療室,以為自己有孤僻症。
她的情緒絕不可能短時間穩定下來。
我急忙趕往宿舍。
由於還沒下課,宿舍樓裏沒有多少人,空蕩蕩的。
我的腳踩在樓梯,發出聲音,撞在牆壁,猶如撞在我的心臟,幾乎窒息。
我內心難安,走到宿舍門口,聽著宿舍毫無動靜,門縫黑漆漆的。
我艱難的舉起手,用鑰匙擰開門。
吱呀一聲,驚恐一幕出現在我的眼前。
白芍猶如破碎的風箏,脖子上一根繩子,吊在電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