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信。
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地址信息,純白的信封裏夾著一朵血紅的花束和幾張照片。
信上寫著:“孟玄老師,我非常喜愛您的小說,但市麵上太多人不懂懸疑,也不懂推理,埋沒了您的大作,為此我決定按照您的作品進行殺人,第一次行動選材於您的《血月的圓舞曲》,敬請期待。”
照片是一個密閉的房間,黑白畫風下,一張人臉在陰影處半遮半掩,說不出的瘮人。
我收起信封,沒有當一回事。
然而一個月後,警察找上門來,告訴我在千裏之外的北方小城發生了一起殺人案,手法和血月的圓舞曲一模一樣。
最關鍵的是,在案發現場的牆上還寫了一句話:孟玄,你在看嗎?
“孟先生,對這起案件您有什麼看法?”名叫何誌軍的警察看著我,一臉嚴肅。
我看著他,一臉無辜攤開了手。
我能有什麼看法?
我都已經在家宅了三個月了,除了采購生活物資拿快遞,平常連臥室都不會離開一步。
再說了,血月的圓舞曲是我大學時候寫的一本太監小說,這麼多年過去,原稿我自己都不知道扔哪個廢品站了......
等等!
就在這時,我想起了十月底時收到的那封信,於是連忙翻箱倒櫃將其找了出來,交給了何誌軍。
“立刻帶回去筆跡鑒定!”何誌軍眼神一凝,將信件交給了一旁的警察。
隨後,他和我聊起了千裏之外的那起凶殺案,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小房間裏死了三個人,案發時段沒有外人進入,房間被人從門後抵住。
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一地的血肉模糊和牆上的那句話。
聽了何誌軍的分析,我終於想起了血月的圓舞曲的內容。
在原定的劇情裏,有一個無辜的報案人大媽,她在推開電動門的時候發現門從裏麵被鎖住,由此判定出這是一間密室。
然而在我的設計裏,電動門之所以無法打開是因為有一具冰冷的屍體幫忙按住了電動門,那具屍體就是揭開謎底的重要線索!
想到這裏,我立刻將這個信息告訴了何誌軍,後者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就在這時。他突然問我:“那關於牆上那行字,你有什麼看法?”
那行字?
我盯著照片看了半天,眉頭一皺:“何警官,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常識。”
“什麼?”
“人在牆上寫字的時候,視線會本能地與手指平齊,也就是說,根據字體所在的高度,便能判定這個人的大致身高和性別。”
何誌軍愣了一下,眼神瞬間犀利起來:“繼續說。”
我點了點頭:“但是你看這張照片中,孟玄你在看嗎這幾個字所在的位置都很低,低到遠遠超出一個正常成年人的身高,大概隻有一米四的高度。”
“也就是說,如果凶手沒有刻意作偽,那麼他很有可能是一個侏儒或者是一個年幼的孩子。”
“而這起案件中,死者是三個成年人,正常來說,不論是侏儒還是小孩子都很難同時殺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