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勸我放棄入宮,我不聽,說裴梓銘許我皇後位,待我極好。
阿娘再見我時,我已是宮中人人皆可唾棄的瘋子,阿娘緊緊抱住衣衫襤褸的我,說帶我走。
裴梓銘表麵放我離去,背地卻讓我死在回府的馬車上。
再睜眼,我不願再入宮。
裴梓銘抓著我的說,我不愛他了嗎?
我緊緊抓住燕時衣袖,說我愛的是他,讓他娶我。
燕時眼神微變,嘴角上揚。
“哦!你何時這般愛我?”
1
燕時是將軍府的嫡長子,與我自幼相識。前世他成了冷麵的大將軍,手握軍權,我被唾棄時,他正帶兵凱旋而歸。
“葉琯,你說什麼呢?!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裴梓銘一臉不可置信。
我並不搭理他,隻是拉著燕時,直勾勾的盯著他。
“嗯!何時這般愛我!”
“現在。”
我看著燕時的顴骨上升,便知此事成了。
裴梓銘臉變得十分的臭,說我不識好歹。
“我堂堂太子,還比不過一個將軍府的小子。”
“燕時玉樹臨風,強健勇猛。太子殿下一看就弱不經風,臣女怕不幸福。”
裴梓銘臉瞬間就黑了,摔衣袖走人。
臨走時放下狠話,說我醜如老狗,他不會娶。
我無所謂。
燕家上門商量我與燕時的婚事,自我求燕時娶我,他便同家中說了這門婚事。我本以為他不會提及此事,卻曾想燕時當真了。
頓時,太子被我甩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連皇上都派人來向我確認真假。
我仍是那句,我愛的人是燕時。
許是裴梓銘覺得沒麵子,親自解除了我們的婚約。說自己心悅太傅千金求娶於她,皇上許了。
一瞬間,我成了百姓口中不識好歹,被太子甩了的少女。
我心中一笑,這是我最想要的結果。
我與燕時的婚期也定下來了,在三個月後。
2
為此事,太傅特設了一場賞花會,給各家貴女遞了請柬,我也不例外。
說白了,不過是要在我麵前炫耀罷了。
我與燕時一同赴約,一路上有說有笑,上世隻顧著當皇後並不搭理燕時,沒想他竟這麼有趣。
府上賞的大多是菊花,我並喜愛,許是察覺到我不喜。燕時從衣袖掏出一個精細的虎陶瓷娃娃遞到我手中,那個娃娃可愛極了。
想必是特意為我買的,我問及時,燕時隻說是隨手買的。
我笑笑將娃娃塞進衣袖。
裴梓銘也來了,夏靈靈與他同伴而行。
夏靈靈便是太傅千金,前世她是後宮的皇後,帶領嬪妃欺負我,逼瘋我,讓我被人人唾棄。
“一個破娃娃,你就高興成這樣。不嫁給我是你的損失,你求求我,或許我還能納你為妾。”
許是看到我與燕時相處融洽,語氣中帶些陰陽怪氣。
我踮起腳尖,環抱住燕時的脖子,在他的臉重重的親了一口,口脂留在燕時的臉上。
我說,不需要,太子這般孱弱,必是禁不住我這般攀爬,這福氣還是靈兒享受吧!
裴梓銘氣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甩手進了宴會。
燕時悄悄湊到我耳邊,說了句:“我禁得起!”
宴會開始,我與燕時並坐一起,宴會內容是什麼我不知道,我隻埋頭苦吃,燕時也隻顧給我夾菜。
“聽說葉姐姐能歌擅舞,不如舞一曲讓我們開開眼界。”
夏靈靈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像隻高傲的孔雀。
我還未開口,裴梓銘就嘲笑道:“就她!四肢僵硬,走起來像個熊,她哪會跳舞啊!”
我笑笑,表示自己不會。
夏靈靈一臉得意,起身換了舞衣在中央舞了一曲,眾人鼓掌,讚歎聲一片。裴梓銘一臉得意,享受著眾人的吹捧。
旁人稱讚著,話裏話外都透露這對我的貶低和對燕時的同情。
我坐不住了,前世我受盡了辱罵,這些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但這麼對燕時,我便不能忍。
我扭頭對燕時說:“想看我跳舞嗎?”
燕時停下剝蝦的手,一臉震驚,但依舊點了頭。
我站在中央說要送一舞給我的未婚夫。眾人都不可置信,我本不會跳舞,但前世為哄裴梓銘特意學了,可裴梓銘從未看過。
一舞過後,掌聲雷動。剛才的貶低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誇讚。
“不愧是丞相千金,這舞與太傅千金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3
聽到眾人的對比,夏靈靈的臉立馬垮了。我花重金學的舞自與夏靈靈的不一樣,我笑著坐回燕時身邊。
我看著桌前滿滿的蝦肉和那句跳的真好,感覺心裏暖暖的。
夏靈靈許是心裏過不去,便要彈琴,十指躍於琴弦之上,好聽。但與我相比卻是差了點意思。
我再次扭頭問燕時:“想聽我彈琴嗎?”
燕時笑笑,仍是點頭。
我站在中央說要送一曲給未婚夫,眾人起哄,我看向燕時,一首示愛的曲子從指間流出。這一首曲本是彈給裴梓銘的,可他沒有這個福氣。
一曲過後,免不了對比和誇讚,裴梓銘不自覺的鼓掌。夏靈靈的臉上再也沒了笑容,這宴會也不了了之。
燕時送我回府,裴梓銘在後叫住我。
“琯兒,你嫁給我吧,你與我才最配。”
我掀開布簾,說“我醜如老狗,配不上太子殿下。”
裴梓銘一臉尷尬。
“不,是我醜如老狗。琯兒,別生氣了,你與燕時退婚,我去求父皇賜婚。”
我心中一陣苦笑,就因為我贏了夏靈靈嗎?
“我說了我愛的是燕時,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
自那以後,裴梓銘每日都來丞相府坐坐,美名其曰與丞相商議朝中大事。
我聽婢女說太子每半個時辰都往我寢殿的方向瞧。
前世的裴梓銘流轉妃嬪之間,哪像今日這般關注過我。
我穿過大廳去找阿娘請教婚嫁該注意的事儀,爹爹叫住我詢問去何處。
“女兒去問問阿娘明日去燕家該注意什麼。”
裴梓銘猛然站起來,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葉琯,你夠了!別鬧了好嗎?你拿婚嫁當兒戲,本宮哪裏比不上他!本宮已向父皇請旨,隻要你願意,你就是正妃,是將來的皇後。”
我低頭數著地上的螞蟻。
“那夏靈靈呢?”
4
“她為側妃。”
嗬!我就知道,他一個也不願丟棄。
我搖搖頭,說“太子殿下還是不如我未婚夫健碩,這般孱弱,還是算了。”
爹爹在旁嗬斥我,可我不聽,蹦跳著奔向阿娘房裏。
三日後燕時大張鑼鼓的給我送聘禮,我見他時,他正從馬上下來。
燕時笑著將腰間的玉佩贈與我。
記憶中的燕時不愛笑,我從未見過,不曾想竟如此帥氣。
我將懷中的香囊遞與他,也算是換定情信物。
隻是,裴梓銘也大張鑼鼓帶著一大堆聘禮穿索街道,生怕百姓不知道他來送聘禮。
我疑惑,今日也是裴梓銘送禮的時間嗎?這太傅不算日子嗎?
眼看聲音越來越近,裴梓銘竟帶著聘禮停在我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