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更加瘋狂的學習。
我知道隻有自己強大,有一天才有能力離開他們。
很快迎來了高考。
這次比前世發揮的還不錯。
分數出來的那一刻,爸爸欣慰的點點頭。
“720分,考的還算不錯,學校就別選別的了,直接和思楠報一個學校吧。”
話裏是不容拒絕的權威。
媽媽也忙附和道:“對,就報一個學校,兄弟倆去了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互相照應?
嗬嗬。
從來都是我照應他。
何來互相。
我低下頭,遮住唇角的冷笑。
720分的文化課成績。
他們竟然讓我虧心的報藝術大學。
不就是為了讓我像上輩子一樣,隨時準備好做墊腳石。
好幫襯著弟弟順利畢業嗎?
可是我沒法反抗。
因為上輩子我試過了。
我激烈的表達了,再不願意給弟弟做墊腳石的意願。
堅決要去另一個遠離弟弟所在大學城市的地方上大學。
我也這麼做了。
填了一個自己早就選好的大學和專業。
並且嚴防死守著誌願平台的賬號和密碼。
可最後關頭。
誌願還是被他們改了。
爸爸動用了鈔能力。
找了一個高級黑客,在最後一秒改了我的誌願。
所以這輩子,我也隻能妥協。
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日子對著他們毫無勝算。
爸爸見我這麼聽話,難得高興的獎勵了我一套昂貴的畫筆。
是我以前喜歡,可他們舍不得給我買的。
可是爸爸。
畫筆我早就不喜歡了。
我的夢想早就在你們強迫著讓我把那副畫讓給弟弟的時候折斷了。
再次踏入這所藝術大學。
和上輩子一樣,為了讓我更加方便照顧弟弟。
爸媽讓我選了和弟弟一樣的繪畫專業。
不過和上輩子不一樣的是。
我又兼修了一門法律。
因為我逆天的文化課成績,幾乎是我提交了申請的瞬間。
法學院的領導就同意了我兼修的請求。
大學前三年,我在忙碌的學習和兼職中渡過。
因為我沒有一分錢的生活費。
我不得不在每一個不上課的日子出去賺錢。
我去畫廊和美術館打雜。
去有錢人家裏,替他們畫大幅的藝術畫。
去街頭,替商家畫各種宣傳畫。
什麼能賺錢我做什麼。
很累。
但是很有成就感。
我看著銀行卡裏的餘額,倒數著脫離父母掌控的日子。
靜靜的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直到弟弟和上輩子一樣,一次性掛了八門專業課,麵臨著即將被退學的危險。
父母知道後,第一時間衝到我兼職的美術館找到我。
然後爸爸就不由分說的一巴掌打到我的臉上。
“你這個哥哥到底是怎麼當的?”
“為什麼弟弟掛了那麼多課,你都沒告訴我們?”
“給你那麼多生活費你不好好待在學校裏看著弟弟,跑出來兼什麼職,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
我捂著臉。
將口腔裏淡淡的血腥味咽了下去。
可心臟卻被這咽下去的血腥味熏的生疼。
我抬起眼,靜靜看向站在一旁的媽媽。
對上我的視線,媽媽心虛的縮回了眼睛。
然後拉了拉爸爸的胳膊,小聲道:“別這麼說思辰,他出來兼職也是因為沒生活費。”
爸爸厲聲道:“怎麼可能沒有生活費?”
“不是說好每個月給思楠8000,給他800的嘛,那些錢都哪去了。”
我拉了拉唇角,再次看向媽媽。
媽媽搓著手,不耐煩的承認道:“那錢被我拿去給思楠了。”
“你也知道思楠他身體不好,用錢的地方多。”
“思辰是哥哥,又比思楠身體好,完全可以自己出去賺生活費,我就把生活費全部打給思楠了。”
爸爸聽到媽媽的話,震驚的看向我。
他從來沒想到,我竟然連一分錢的生活費也沒有。
可是這樣的震驚隻持續了一秒。
他又怒氣衝衝的看著我:“就算是沒有生活費又怎麼樣,你在這兼職說明還沒被餓死,怎麼就不能盯著弟弟了。”
“說到底,你骨子裏就不是個好東西。你就是想看著你弟弟不好,你就是故意給你弟弟使絆子,你就是個壞種!”
我媽聞言也憎惡的看著我,附和道:“就是,你不還喘氣著嘛,怎麼就不能關心一下弟弟了,你就是個天生壞種。”
爸媽的話,讓我宛如萬箭穿心。
絕望的猶如洪水一般,瞬間見我淹沒。
即使重活一世,對他們早就沒了期望,可我還是被他們傷到體無完膚。
我想,這應該就是血脈的力量。
好在,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爸媽,我怎麼沒說過弟弟事情。”
我當著他們的麵拿出手機,打開了我和他們的微信聊天記錄。
上麵清晰的記錄著,我跟他們說過弟弟不好好上課,整天玩樂,恐怕學期末掛科麵臨被退學風險的所有事。
弟弟和我全然不一樣。
他有著爸媽所有的偏愛。
他一進大學,就用爸媽給的高昂生活費,和一幫富二代玩在一起。
整日花天酒地。
哪有時間和精力學習呢。
何況他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天賦的草包。
即便用了我的畫勉強上了這所知名藝術大學。
可書本和課堂上那些拗口的專業名詞,對他就是宛如天書般的存在。
他根本就學不懂。
掛科是必然的。
可是爸媽對我的話根本不信。
見我這麼說,他們在那邊冷嘲熱諷道:“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弟弟,見不得你弟弟好。什麼要掛科,不能畢業,思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畢不了業。”
“他就是身體不好,不願意好好學,要不比你這隻會死讀書的書呆子強一萬倍。”
“以後你再在我們麵前說你弟弟的壞話打小報告,小心我們以後不認你這個兒子。”
他們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我。
不肯相信自己最偏愛的兒子,無能的事實。
看到這些聊天記錄。
爸媽臉色頓時無比蒼白。
他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一句都沒有說出來。
我丟下愣在原地的他們,轉身回到美術館裏。
繼續完成今天的兼職。
因為完不成今天的任務,我就拿不到工資。
我知道,即使這對父母知道我沒有一分生活費的事實。
他們也不會給我一分錢的。
我隻有靠自己。
果然,看我繼續忙碌起來。
這對已經知道真相的父母,手拉著手就毫無負擔的走了。
連一句多餘的話和關心都沒有。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告訴自己。
沒關係的。
陳思辰。
沒人愛我。
我就好好愛自己。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真正愛我的人。
爸媽來了半個月。
除了那天來找我興師問罪。
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一次。
他們整日忙著為弟弟操勞,替他找關係牽線搭橋。
為他的前途謀劃。
忙的不可開交。
直到在我的畫展舉辦前幾天,他們再次找到了我。
彼時,我正在畫室籌備過段時間的畫展。
爸媽貪婪的看向我陳列在畫室裏,那一幅幅完美的畫作。
然後對著我開誠布公的說出了和上輩子一樣的話。
“思楠,我們打聽了,你弟弟需要辦一個專屬畫展才能破格畢業,你就把這些畫的署名,還有這個畫展都讓給你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