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之前因為這條項鏈誤會你喜歡我,挺幼稚的,所以就捐了。”
薄興肆狠狠盯著蔣憶薇,試圖從她眼神裏捕捉到一絲心虛。
但他失望了,蔣憶薇回答的落落大方,沒有一絲閃躲。
這個認知第一次讓薄興肆感到挫敗。
他突然感覺,好像自己心口的什麼東西,正在悄悄消失。
仿佛跟誰賭氣般,他舉起手中的牌子,喊道:
“五千萬!”
全場的視線集中到他身上。
這快翡翠項鏈,行內人都能看出來,至多一千萬了。
蔣憶薇小心翼翼拽他的衣袖:
“哥...你幹嘛...”
蔣憶薇的“哥”一聲比一聲順口。
但分明之前,蔣憶薇從不肯叫他哥,每次都是直呼其名,似乎這樣可以消磨掉他們之間的倫理關係。
薄興肆心口堵得慌,繼續喊道:
“六千萬!”
全場沉默無聲。
最後一錘定音,翡翠項鏈還是回到了薄興肆手裏。
之後的兩次首飾,薄興肆臉色越來越陰沉。
都開了天價,紛紛回到了自己手裏。
拍賣結束之後,所有老板對薄興肆連連恭維:
“薄總闊氣,因為您,山區的孩子們可都有福了!”
“是啊,薄總,您高風亮節,我們真心佩服!”
“......”
薄興肆卻是笑不出來,臉上甚至是掩飾不住的陰鬱。
這三件飾品,幾乎涵蓋了他和薇薇相處的所有回憶。
但是蔣憶薇全部捐贈出來。
是不要他了嗎?
距離離開還有三天的時候。
蔣憶薇去了薄興肆的公司。
蔣憶薇上大學那會,薄興肆剛接手公司,常常忙得夜不歸宿。
蔣憶薇便蜷在旁邊沙發上,等他一起回家。
在這裏,有許多專屬於他們兩人的回憶。
蔣憶薇想再去看最後一眼。
薄興肆在會議室開會,蔣憶薇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
時隔半年,蔣憶薇再次推開這道熟悉又陌生的門。
但,目光所及之處,都換了副天地。
原本角落裏盛開的茉莉花,被換成了孟姝月最喜歡的紅玫瑰。
寬大的辦公桌旁邊多了個小巧的粉色公主椅,上麵寫著“姝月公主專座”。
就連薄興肆專門為她打造的書架,也被搬走,換成了孟姝月的梳妝台。
蔣憶薇腳步僵住,隻覺得這裏陌生的厲害。
算了,她想,既然如此,也不必再追憶了。
蔣憶薇提步想要離開,但是衣服上的拉鏈不小心勾住筆記本。
她沒走兩步,筆記本應聲掉到地上。
是薄興肆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