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眼寫著失望二字:
“薇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機!”
蔣憶薇弓著身子,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薄興肆粗魯地將蔣憶薇拽起來,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上車。
車輛一路疾馳在車水馬龍中。
到醫院後,薄興肆將蔣憶薇從車裏打橫抱起來,飛快預約手術。
蔣憶薇緊緊握著薄興肆胸前的內襯,祈求道:
“哥...掛胃腸科,我好難受...”
薄興肆不顧她疼到滿頭的汗,嘲諷道:
“這是你自找的!都現在了你還裝什麼!”
“想把孩子生下來?告訴你想都別想!我不能讓姝月傷心!”
蔣憶薇的腸胃嬌氣得很,以往動不動便急性腸胃炎。
每次都是薄興肆衣不解帶地守著她照顧,直到天亮。
但凡現在薄興肆多想一下,就能知道蔣憶薇沒有在撒謊。
但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孟姝月,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回憶。
蔣憶薇最終還是被推進了手術室。
看著蔣憶薇被推進去,薄興肆精神猛的鬆懈下來,隻覺得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
料是醫生護士都見慣了大場麵,見到薄興肆急切要打胎的樣子還是生氣。
小聲議論:
“這姑娘跟了他真是倒大黴了!”
“這手術多傷身體啊,真不負責!”
“再渣的男人現在不也得裝裝樣子,他倒好,裝都懶得裝了!”
聽到這些話,薄興肆瞳孔放大,大步流星走到護士身邊:
“這個手術,很傷身體嗎?會很疼嗎?”
護士沒好氣道:
“不光疼,還會死人呢!”
一時之間,薄興肆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癱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他心裏亂得厲害。
他在想什麼?
在想如何瞞著不讓孟姝月知道這件事?
還是在想蔣憶薇在手術室裏疼不疼?
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但是現在,他腦子裏全是蔣憶薇躺在潔白的手術室裏,身下一片紅色的場景。
心痛得讓人心煩。
他腦子裏閃過好多情形。
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姑娘,被她明媚的笑晃了眼睛。
妹妹向他求助時,他心臟罕見地漏了半拍...
以及第一次和她接吻時,簡直要溺死在她深情的眸中...
他不是沒有心動過。
電光火石間,他甚至想,大不了,和蔣憶薇結婚。
總好過自己精心嬌養了七八年的小姑娘,現在孤零零的在手術室裏任人擺布。
在他思緒混亂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
薄興肆第一時間衝上去,還沒來得及說話。
被醫生劈頭蓋臉罵一頓:
“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搞的!急性腸胃炎來我這打胎!真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