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相思正濃
因為拒絕校草的告白。
他當著我的麵從樓頂一躍而下,不治身亡。
自此之後我背上了玩弄人心渣女的罵名,被迫輟學。
直到蘇少卿的出現,我以為他是我人生中的救贖。
殊不知新婚當夜,他把我囚禁在陰暗的地下室。
雙眸猩紅,用力掐著我的脖子。
「害死我弟弟,就要付出代價。」
我驚恐地瞪大眼睛。
猛然間想起來校草好像也姓蘇!
蘇少卿原本清冷的氣質突然變得陰狠嚇人。
他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提起來,手上的力道不斷收緊。
「想起來了嗎,我弟弟蘇晨因你跳樓,你怎能心安理得享受幸福?」
我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是拚盡全力也無法獲得一口新鮮空氣。
直到我掙紮的動作變小,蘇少卿才嫌惡地將我摔在冰涼的地上。
「咳咳,少卿,我……」
我坐在地上貪婪地大口呼吸空氣,喉嚨劇痛難忍。
向來怕冷的我忍不住抱緊身體,試圖抵禦地下室的陰寒。
還沒等我緩過勁兒,整個人就被蘇少卿拽起來,丟在了厚厚的毛絨墊上。
一遝情書被他用力砸在我臉上。
「孟婉,這些都是你親手交給我弟弟的情書,上麵的筆跡你敢說不是你的?」
蘇少卿痛心地質問。
目光觸及我脖子上的掐痕,不動聲色移開眼。
攥緊雙手,煩躁地一拳打在我身後的牆壁上。
我錯愕地盯著這些熟悉的字跡,腦海裏一片空白。
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當年我驚嚇過度暈了過去,醒來後隻記得蘇晨跪在我麵前苦苦哀求以及他絕望跳下樓的畫麵。
後來被人告知他是向我告白不成,羞憤跳樓。
「字跡是我的沒錯,可信不是我寫的,我不記得我有喜歡過蘇晨,當年我喜歡的其實是……」
我怔怔地望著蘇少卿。
當年我本來想在畢業晚會上向蘇少卿告白的,可惜不知何故,畢業那天他缺席了。
蘇晨的死讓我成為眾矢之的,我不堪忍受流言蜚語,患上抑鬱症無奈退學。
是蘇少卿的安慰開解才將我從絕望的境地解救出來。
我以為他是我生命中的光,沒想到他是為了給他弟弟報仇來的。
不等我把話說完,蘇少卿再度像一隻失去理智的餓狼惡狠狠地掐著我的脖子。
眼裏露出的凶光仿佛要將我的脖子咬斷。
「不喜歡他,那你為什麼要回應他的感情,給他寫這麼多濃情蜜意的信,玩弄他的感情你很得意是嗎?」
距離之近,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裏的殺意。
「我沒,沒有……」
就在我的雙眼逐漸失去焦點的時候,楚歡闖了進來。
她是我的大學好友,同時也是……
想到這裏,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好像有什麼即將想起來的事被壓下去了。
「少卿,為了這個女人斷送自己的未來不值得,快放手!」
蘇少卿是個執拗的性子,決定的事向來不會因為別人的勸阻而改變抉擇。
可是現在他居然聽話地放開了我。
「孟婉,你還好吧?」
楚歡一臉關切地朝我伸出手。
在蘇少卿看不見的角度用力在我身上掐了一把。
「啊,你走開!」
我痛得眉頭緊皺,下意識推開她。
確定自己沒有用力,可是楚歡卻誇張地倒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著紅了眼睛。
「哎喲,你還是和大學那會兒一樣不知好歹,冷漠無情,隻是可憐了蘇晨,那麼陽光開朗的人因為你就……」
楚歡的話瞬間點燃了蘇少卿心裏的怒火。
他頓時勃然大怒,朝我就是一巴掌。
「道歉,你和歡歡道歉。」
蘇少卿小心翼翼把楚歡扶起來。
輕柔地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我捂著火辣辣的半邊臉,倔強地看著眼前緊緊相依的兩人。
原來他們早就在一起了。
「是她掐我的。」
我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可是我的解釋在他眼裏隻是辯解。
蘇少卿為了讓我服軟,直接把我關進了地下冰窖。
我終於繃不住了,無助地拍打著冰窖緊鎖的門。
「蘇少卿,這裏又黑又冷,快放我出去,我從來沒有傷害任何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直到我喊到喉嚨沙啞,他都沒有把我放出去。
這裏的溫度越來越低,寒氣入骨,我終於堅持不住跌坐在地上。
抱著自己的身體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蘇少卿是知道我有體寒的毛病,隻要天氣變冷他生怕我凍著,都會將暖氣開到最大。
可是現在他卻親手將我丟在冰窖裏自生自滅。
一直隱忍不發的悲傷情緒此刻終於爆發,所有的不甘都化作了不受控製的哭喊。
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把我捧在手心裏的蘇少卿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感情。
等我哭累了,我發現不遠處有一絲微亮。
循著光源慢慢走過去,一張慘白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是蘇晨,他的屍體居然保存在冰窖裏。
「啊!」
我嚇得頭皮發麻。
在我意識消失的前一刻,我好像看到冰窖大門被打開。
蘇少卿擔憂慌張地朝我奔過來,接住了我暈厥的身體。
「婉婉?」
是誰在我耳邊呼喚?
意識浮浮沉沉,我終於睜開沉重的眼皮。
入眼便是蘇少卿滿是疲憊的睡顏,下巴處還有青色的胡茬。
我動了動身體,驚醒了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裏的糾結。
蘇少卿率先反應過來,和我拉開距離。
不自在地別過臉,語氣鄙夷。
「沒用,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會被嚇暈?」
「蘇晨死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親手安葬他,畢竟你是他生前愛慕的人。」
我無法理解他變態的要求,但是蘇晨又的確是因我而死。
想到這裏,我沒有反駁,乖順地點了頭。
三天後,蘇晨下葬。
我忍著十指被凍傷的疼痛從楚歡手裏接過蘇晨的骨灰盒。
「放心吧,骨灰不重,你小心點就好。」
楚歡對我意味不明地笑了。
奈何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指上,沒有察覺到她暗暗朝我伸出來的腳。
我不小心被她絆倒,骨灰盒摔得四分五裂。
「孟婉!」
蘇少卿頓時臉色大變,用鞭子教訓了我一頓。
我痛得渾身發顫,尖叫著為自己辯解。
「不是我,是楚歡……」
可是他壓根不聽我解釋,隻要我辯解,落在我身上的鞭子就越重。
夜闌人靜的時候,我發起了高燒,楚歡卻沉著一張臉讓我把咖啡送到蘇少卿的書房。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爭執,我認命地端著咖啡來到他的書房。
書房裏沒有人,我打算放下咖啡就走。
意外就在此時發生了。
「你在做什麼?」
門口響起蘇少卿的怒吼。
他質疑的視線落在我身上,仿佛要把我盯出一個洞來。
「楚歡讓我幫你送咖啡。」
我指了指手裏的咖啡,心裏莫名的不安。
這個時候楚歡打著哈欠走過來,埋怨道。
「哎喲,我讓你把咖啡端到客廳,你趁機溜進來做什麼?」
觸及蘇少卿淩厲的眼神,我的喉嚨裏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難受。
他不相信我!
「蘇晨的死並非我的過錯,但是他因我而死是事實,我留在這裏隻是想贖罪,絕對沒有坑害你的意思。」
說完,我悶頭從門口出去。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猛地攥住我的手。
冰冷的視線落在我手臂上的鞭痕,微微蹙了蹙眉,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放輕了。
「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做了什麼。」
「去換身衣服,陪我出席一個宴會。」
我詫異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哼!」
楚歡跺了跺腳,憤恨地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出發宴會時,楚歡也換上禮服跟著上車。
見狀,蘇少卿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反對的意思。
這段時間我親眼看見了蘇少卿對楚歡的包容。
鼻子一酸,我幾乎是忍著喉間的酸澀咽下去。
到了宴會廳,我曾經在夜店跳舞的事不知道被誰扒了出來。
蘇少卿的朋友各個起哄要求我給他們跳一個。
自我退學後,爸媽被人哄騙做了擔保,欠下巨額債務。
為了盡快還清債款,我不得已到夜店跳了一段時間的舞蹈。
這件事蘇少卿是知道的。
他說過不介意,可是聽到旁人對我的嘲弄,他眼裏還是微不可察劃過一抹嫌棄。
「孟婉,去跳!」
蘇少卿沉沉地開口。
我的臉色煞白一片,頓時明白了他帶我來參加宴會的用意。
「蘇少卿,你不能這麼羞辱我!」
他想要羞辱我,將我的自尊踩在腳下。
人群裏哄笑一片,不知道誰先推了我一把,緊接著他們紛紛把我推到宴會廳中央。
有一些人還惡意地在我身上捏了一把,猥瑣戲謔的哄笑湧入我的耳膜。
「走開,不要碰我!」
我無助地大叫。
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是他偏過頭,不再看我。
拿酒杯的手指骨因用力而泛白,泄露了他內心的糾結。
我自嘲地笑了,眼中的光逐漸暗淡下去。
現在我終於接受了他根本不愛我的事實。
「混蛋,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被這些人羞辱?」
好友周安南突然出現一拳打在蘇少卿臉上。
「當年的事疑點重重,現場目擊者不僅有孟婉,還有她楚歡。」
「我終於修複了部分當年壞掉的監控視頻,不信你看。」
周安南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才打開手機裏的一段監控,可以清楚地看到楚歡的身影在頂樓一晃而過。
楚歡慌了,急忙拉著蘇少卿的衣服,一個勁地搖頭。
「視頻一定是周安南和孟婉串通合成偽造的。」
「這些年我一路陪你走過來,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
蘇少卿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狠厲的眼神狠狠剜了我身上的西裝一眼,反手把周安南打倒在地。
「孟婉,你跳還是不跳?」
「我搞垮周家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蘇少卿踩在周安南臉上,一字一頓對我說道。
他的雙目赤紅,聲音裏帶著幾分病態的癡狂。
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副癲狂的模樣。
怔怔地望著他冷峻的臉龐,忘記了流淚。
「不要聽他的,孟婉!」
在周安南的祈求和旁人的哄笑中,我顫抖的手指脫下了西裝外套。
在大庭廣眾之下隨著激情的音樂擺動身體。
兩行清淚滑落唇角,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夠了,滾!」
或許是覺得我丟他的人了,蘇少卿好像更生氣了。
一聲怒吼後,音樂驟停。
我咬咬牙,捂著臉屈辱地跑出去。
淋雨跑了一路,終於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蘇宅。
蘇少卿欺人太甚,我要離開這裏,讓所謂的道德見鬼去吧。
正當我收拾行李的時候,客廳下麵傳來了蘇少卿和楚歡的談話聲。
「不好了,少卿,公司機密外泄,客戶要求十倍賠償,現在公司的資金鏈斷裂,股東紛紛退股這該怎麼辦啊?」
「一定是孟婉,你把重要資料帶回蘇家那晚,隻有她進過你的房間。」
「現在隻有抓她出來頂罪,否則你會被股東告上法庭的啊。」
心裏一驚,我意識到楚歡給我設了一個大局。
連行李都顧不上收拾了,我打開門就想從後門逃走。
可是一打開門,蘇少卿無比失望地站在門口。
「果然是你!」
「不,我沒有動你的東西,楚歡在說謊。」
我慌得六神無主,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一抬頭就對上了楚歡得逞的笑臉。
「楚歡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衝上去,想要把楚歡拉出來對峙。
可是蘇少卿卻快我一步擋在楚歡的麵前。
不顧我的意願拽著我的手就把我往外拖。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知悔改,看來我之前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屋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他把我丟上車,驅車一路狂飆到墓園。
「你跪在這裏反省,害了蘇晨還不夠,現在還要害蘇氏,孟婉,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他眸色複雜地看了我被雨水衝刷得瑟瑟發抖的身體,猶豫再三,還是把我綁在蘇晨的墓地邊,開車揚長而去。
「不要,蘇少卿,不要把我丟在這裏。」
我恐慌地看了眼四周陰森森的環境。
瞳孔瞬間放大,眼裏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雨越下越大,上次的鞭傷經過雨水的浸濕,隱隱滲出一絲鮮血。
我又冷又怕,最終抵抗不住身體和心理的負壓暈厥過去。
他是在第二天清晨被公安的電話叫去警局的。
他一到警局就看到和警員在研究視頻的周安南。
「我和警員一起恢複了教學樓頂樓的監控視頻,蘇晨的死另有隱情。」
「什麼?」
蘇少卿瞳孔一震,聲音顫抖不穩。
周安南氣憤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視頻放大在他眼前。
「你好好看看,蘇晨是別人推下去的。」
「推蘇晨下去的這個男人叫謝錦輝,他和楚歡的關係匪淺,事發當時他們好像和蘇晨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蘇少卿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視頻畫麵,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絲懊惱從眼裏閃過。
倏地,他像是想起什麼,猛地轉身上車。
一連闖了好幾個紅燈驅車以最快的速度冒雨趕到墓園。
雨從昨晚一直下到現在。
墓園的道路上都充滿了積水。
當蘇少卿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昏死過去多時,蒼白的麵容沒有一絲血色。
我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儼然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孟婉?」
蘇少卿的聲音不自覺帶上了恐懼的顫抖。
手放在我鼻下感受到微弱的氣息,懸著的心才放下。
「對不起……」
我被他急忙送到醫院。
經過檢查,醫生直接下了肺炎病危通知書。
「誰是病人家屬?病人肺炎病危,手指凍傷還未痊愈,繼發感染嚴重,要做好截肢的準備。」
「我,我是她……丈夫。」
「她的手我來想辦法,你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蘇少卿瘋狂地朝醫生怒吼。
動用一切人脈幫我找來最有名的醫生會診。
經過幾天的努力,終於把我從關門關拉了回來。
清醒的這天,滿臉疲憊的蘇少卿驚喜地拉著我的手。
既愧疚又自責地向我說明了監控裏看到的內容。
「對不起,婉婉,是我誤會你了。」
「你能不能夠告訴我,蘇晨臨死前為什麼一直大叫你的名字?」
我從監控視頻裏移開目光,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沒想到蘇晨是被一個叫謝錦輝的男人推下去的。
「不知道,那天我醒來後就忘記了當晚的事情。」
我捂著鈍痛的頭,痛苦地回憶。
越想頭就越痛,好像還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
一不小心碰到凍傷的手指,我痛得眼淚都流出來。
「忘記就算了,不要想了。」
「孟婉,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我說再多的對不起,都不足以彌補我之前對你做下的混賬事,要是你想離開,我不會阻攔。」
蘇少卿把我抱在懷裏,聲音帶著不舍的痛苦。
我皺了皺眉,輕輕推開他。
心裏明白他一定對蘇晨的死頗有疑問。
我同樣也是。
被誤會成渣女多年,我想為自己求一個公道。
「不,我要留下來查出當年的真相。」
「蘇少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碰過你們口中所謂的重要機密,我會自證清白的。」
聽到我願意留下來,蘇少卿落寞的眼裏快速閃過一抹欣喜。
他激動地想要重新抱緊我,被我巧妙地避開。
誤會雖然基本解除,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橫跨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蘇少卿伸在半空的手握緊成拳。
無奈過後,悻悻地收回去,眸光微黯。
為了我的手,他頂著公司經濟危機的壓力,在我的後續治療上耗費了巨大的財力,終於保住了我的手。
他幾乎時時刻刻守在我病床邊,甚至都沒有時間找楚歡質問當年的真相。
平時處理公司的事都是通過視頻會議。
我注意到他的臉色日漸消瘦蒼白,儼然壓力巨大。
但他什麼都沒和我說,一個人擔下了所有。
麵對我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點沒做好,委屈了我。
今晚,他一如往常一樣,默默地守在我病床邊。
多日不見的楚歡氣衝衝地推門進來。
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孟婉,你以為生個病就能得到少卿的關愛嗎,你錯了,他隻是愧疚而已,因為他……」
「閉嘴!」
從楚歡進來那一刻,蘇少卿的臉色就不大對。
現在又突然打斷她的話,我心裏不禁升起了一絲疑慮。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蘇少卿太反常了。
他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即便是誤會了我,給了我難堪也不至於天天守著我,好像我隨時會離他似的。
被他這麼一嗬斥,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當年真相的楚歡,頓時紅了眼睛。
故技重施,淚眼婆娑地指控他。
「少卿,你凶我,別忘了蘇晨被她害死之後,是我不離不棄陪著你走出痛苦,現在你假戲真做,真的愛上她,要對我始亂終棄嗎?」
我錯愕地抬頭,不期然與蘇少卿深邃的眸子對上。
不敢相信楚歡的話,他真的喜歡我?
蘇少卿心虛地別開視線。
淩厲的視線轉向楚歡。
「歡歡,蘇晨出事那天,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