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年次日才回來,那時我正在接電話。
「於小姐,你的身份信息三日後注銷幹淨。」
我還沒出聲,沈餘年的聲音傳來:「注銷什麼?」
「高爾夫俱樂部的會員......」
他聞言點點,為了彌補似的,套上圍裙鑽進廚房做早飯。
九點,我洗漱完畢,沈餘年笑著端出早飯。
「寶貝,昨晚是我不好,今早給你賠罪。」
他眼裏的歉意不似作假,可他藏在衣領下的吻痕也確實是真。
他用摸過別人身體的手做出來的早飯,即使秀色可餐也讓我難以下咽。
我繞過他打了一杯豆漿,應付地喝了幾口。
他剛想說什麼,桌邊的電話「叮叮」響了起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拿起手機直起身,視線落在我身上又熱又暖,殷殷叮囑道:
「寶貝,今天有早會,我得提前過去,你乖乖吃早飯。」
我點點頭,沒吭聲。
他大步走近,彎腰親了我嘴角一口,便轉身離開。
等聽到關門聲,我撐開手死命地擦著被他親過的地方,一下又一下。
不過片刻,蘇念念的信息又發了過來。
照片中是一模一樣的早飯,她甚至還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發給我,滿屏幕都是輕狂得意的味道。
我沒搭理她,自己又重新做了一份早飯。
飯後,我一一清理物品時,想起母親還有些遺物落在公司。
拿起鑰匙開車,一到公司,才響起今天是周日。
剛進辦公室,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似歡愉又似呻吟,我放輕腳步站定。
隻見沈餘年辦公室屋門大開。
那張用來休息的按摩椅伴隨著女子呻吟聲,正上下晃動。
我雙眼大睜,呆呆地看著。
即便是看過他們曖昧的照片,但這一幕活生生出現在眼前,還是叫我痛徹心扉。
心臟猶如被人剝去一般,撕心裂肺地疼。
我緊緊捂住心口,咬緊牙關,呼吸越發地輕。
蘇念念眼角的餘光好像是掃到了我,她眼角揚起,叫得一聲比一聲大。
惹得沈餘年哼笑一聲:「昨晚沒喂飽你,一早就餓了?」
他身下的女人意味深長地回了一句:「不是我餓了,是你太能幹了,天天要不停。」
我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公司的。
腦海裏亂糟糟的。
沈餘年貴為服裝公司的老總,向來潔身自好。
他的助理和幾個公司高層,第一要求是男性。
我曾笑著問他:「你歧視女性?」
他一把摟緊我,吻了吻我耳朵,沒好氣地說。
「我還不是怕你吃醋,這叫釜底抽薪,寶貝你竟然不領情還嘲笑我。」
說著,便要嗬氣撓癢懲罰我。
那時我心裏有多甜蜜,如今我心裏就是翻倍的苦。
冷風一吹,混著臉上的淚,刮得臉刺痛。
一時間,我也分不清到底是哪裏更痛。
又翻出手機,將朋友圈裏過結婚紀念日的照片一一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