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任由她動作。
當初那場求婚,我費盡心思。
請了法國設計師精心設計婚紗,從國外空運的各種鮮切花,一切都是最高規格。
我知道白薇薇和我在一起有些自卑,她覺得我們倆家庭差距太大。
所以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
當我看著她蒼白著臉站在人群卻還是堅持等我時,心中隻剩下悲涼。
辛蘊既然能把我綁在地下室,就代表他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我一定逃不出去。
我隻能在地下室無力的看著辛蘊從天而降,當場宣布我逃婚。
不僅接手了我的公司,還求婚了我摯愛的女友。
被囚禁的這半年裏,我無時無刻不在遭受折磨,忍受饑餓、嚴刑拷打。
辛蘊將這些年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我身上。
我身上到處是潰爛發膿的傷口,痛不欲生。
“薇薇,你在做什麼?”
辛蘊的話打斷了白薇薇的動作。
他語氣中帶著寵溺,還有一絲隻有我能聽出來的陰冷。
踱步走過來的男人將白薇薇護在身後,眼神惡毒地打量我:“大哥?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看著裝無辜的辛蘊,我心中滿是憤恨。
我緊了緊拳頭,看到白薇薇紅腫的眼眶又鬆開。
她已經得到幸福。
我又為什麼要做那個打破美夢的劊子手呢。
“怎麼?想打我?”
辛蘊賤兮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大哥,這就是你不厚道了,當初逃婚的人是你,現在冷不丁出現的又是你。”
“對了,媽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吧?”
他不動聲色地威脅我。
想起我媽在醫院的模樣,我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軟了身體。
為了不落人口舌,辛蘊將我親媽他的養母關進了療養院。
被關在地下室的日子裏,隻要我敢反抗,我媽也會遭受非人的虐待。
為了保護她,我也漸漸學會了咬牙容忍。
都忍了這麼久了,現在這些屈辱又算什麼呢。
白薇薇走上前瞧著我臉上的滄桑:“看來你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你說,這算不算你拋棄我的報應?”
我低著頭沒說話,心中卻忍不住抽痛。
當初我們的愛情故事人盡皆知,大家提起我的時候紛紛感慨辛家大少竟然是個戀愛腦。
我怎麼會拋棄她呢?
隻是為了我媽,為了她的幸福,我沒辦法把心剖出來證明給她看。
我垂著頭,任由她倒了一頭涼水羞辱我。
“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條狗,對了,你能叫兩聲給我聽聽嗎?”
白薇薇冷嘲的聲音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刺痛我的心。
見我遲遲沒有動作,辛蘊一腳踢在我的腿窩強迫我跪了下去。
“我老婆讓你做什麼,你沒聽到嗎?”
“從前就是我老婆身邊的一條舔狗,現在是一條流浪狗!哈哈哈哈哈哈!”
辛蘊誇張大笑起來。
我隻是目光呆滯地盯著空中飛揚的灰塵,嘴張了一下又閉上。
良久,我下定決心準備開口:“.....汪。”
“大點聲!”
“......”
“算了,阿蘊,我們走吧,看他就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