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十一購物那天,快遞員送貨上門。
就在我開門的那刻,門外的男人瞬間就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後來我才知道,他不是送快遞的。
是專門來取我性命的。
閨蜜今晚又在蹲直播間。
活躍的氣氛帶動著直播間裏的小夥伴們瘋狂下單。
可閨蜜她還在猶豫,說實話我聽著都有些心動。
明明那套護膚品她都看了三天了,既然那麼喜歡為什麼不買?
閨蜜笑了笑,“你以為我是你啊,有個愛你且有錢的男朋友,還什麼都給你買;不像我......”
“就那點錢都不夠我生活呢。”最後這句話,她是瞥著眼睛跟我說的。
說實話她的這句話聽著讓我很不舒服。
畢竟我哪有她說的這麼拜金。
霽嶼送我的禮物我都是以同等價位的禮物送給了他。
甚至有時候我還抽周末的時間兼職賺錢,就算霽嶼告訴我不用這麼辛苦我也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但我不願意。
因為我就怕別人以為我是看上了霽嶼的錢才和他在一起。
可現在我的閨蜜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心裏想著一股莫名的火氣便侵入了我的腦袋。
不過再仔細想想,我的男朋友和她的男朋友一比較,她陰陽我幾句倒也是正常的。
畢竟她的男朋友給我一種挺不正常的感覺。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一個......陌生人?瘋子?
其實我也隻見過她男朋友幾麵。
不過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現在他長什麼樣子已經完全記不清了。
但我卻對他那滿臂的紋身和那冷冰冰的眼神卻有著深刻的印象。
那時候我還在調侃華音說,看他那樣子就不像會疼女孩的模樣。
沒想到那時候因為說了這句話,華音還跟我賭氣了很久。
“是是是......你的男朋友最疼人了!天底下就你男朋友會疼人!”
雖然她陰陽怪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但這句話卻說的真實。
所以我想著,心裏那點得意勁兒便竄了上來。
畢竟自己有個這麼好的男朋友疼我,就該我得意。
閨蜜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臉歉意。
“顏歡我沒其他意思你別介意。”
我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不過我還是再次提醒她一句。
“華音我還是想再說一句,你和你男朋友真的沒事嗎?畢竟每次你從他那回來身上舊傷添新傷的。”
“要不還是聽我的話吧...分了吧。”
華音空洞著眼睛像是在思考我說的話。
隨即轉頭望著我,“我再考慮考慮。”
好吧,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再怎麼勸都是徒勞。
他倆的事我也不好摻和,說幾句便繞開了話題。
嗡嗡!嗡嗡!
電話響起,一看是我男朋友霽嶼打來的。
“顏顏雙十一到了,你之前就想買的那個口紅我給你買了哦~”
“還有你之前看上的麵膜我也給你買了哦~”
“怎麼樣?還不誇誇我!”
我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華音就出了她的房間。
“好好好!馬上就誇你!”
然後沒了下文。
霽嶼悶哼一聲,“我都給你買了這麼多我的呢!我的呢!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
我知道他不差錢買東西,相反他很喜歡我送他東西。
我低頭輕笑,“你喜歡的那雙鞋和鼠標我早給你買了。”
一聽我已經給他買了禮物,霽嶼那歡快的聲音唰地一下就響徹了我的耳朵。
“寶寶你真好!mua~我愛你!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嘿嘿(*^▽^*)”
......
掛斷電話一轉身我就看見了站在身後的華音。
她表情嚴肅、不甘。
我被她這副悄無聲息的模樣給嚇了一跳,尷尬道,“我吵到你了嗎?”
華音不說話,越過我就去接了一杯水。
氣氛尷尬無比。
就在她繼續蹲坐在直播前時我湊了過來。
“華音你要是真喜歡這個我送你吧。”
華音語氣涼薄,“怎麼能讓你送呢?這算什麼?可憐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覺得她家經濟困難,再加上我們又是室友加閨蜜,送她又不是不可以。
而且正好她的生日也快要到了;到時候當做生日禮物送給她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有可能華音太敏感了,才誤解我的意思。
剛想要怎麼化解這場尷尬的氣氛時我就在直播間看到了一條評論。
【那我就去找你吧@貪吃的綿羊】
艾特華音的人是個網名叫:豬頭男。
我拍了拍她,“你看,這人@你呢,啥意思啊?”
閨蜜華音歪頭疑惑,“不知道,管他呢。”
就這樣我們化解了剛剛的尷尬,還是像以往一樣“相親相愛”。
隻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那場直播才是我噩夢的開始。
兩天後也就是雙十一的那天晚上。
我還在刷牙門就被敲響了。
“顏歡可能是我的快遞到了你幫我拿一下吧,謝謝了。”
看了一眼時間晚上10:47。
都這麼晚了還有快遞員送貨上門?
難不成是因為雙十一,業績的高峰期?
我也沒多想,轉身就去開了門。
門被打開,一陣陰冷的風將我團團包裹住,讓我忍不住汗毛戰栗。
那快遞員端端正正地站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
頭頂的聲控燈將他照得十分詭異。
我疑惑,萬聖節又沒到怎麼戴著這種豬頭麵罩?
哢嚓!
聲控燈熄滅了。
我上前一步伸手道謝,“謝謝...唔!”
就在我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被門外的人一刀抹了脖子。
我驚恐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似乎在問為什麼要殺我?
你是誰?
可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捂著流血的脖子,艱難地挪動著步伐,想要轉身告訴華音把門鎖上可卻無濟於事。
我趴在地上逐漸沒有了力氣。
喉嚨裏冒出的汩汩鮮血瞬間從嘴巴裏向外湧出,讓我發不出任何聲響。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進入客廳直往住了人的房間走去。
死亡的前一秒我聽到那男人敲響了華音的房門。
我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
我不知道進來的男人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還有他會殺了華音嗎?
......
“咳咳!咳咳!”
我被水嗆了一嗓子,猛然抬頭發現自己正在洗臉。
怎麼回事?
我不是死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來不及多想我連忙看了一眼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機。
晚上10:57。
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居然是我死後的十分鐘?這是怎麼回事?
望著一旁緊閉的浴室大門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華音怎麼樣了?
她有沒有事?
我沒去開門她是不是去開門了?
一係列的問題衝擊著我的腦袋,讓我根本思考不過來。
來不及多想我準備打電話報警可現實卻很打臉。
因為我根本聽不到對麵說的任何話。
我驚恐地怒吼,“有人嗎!有人嗎!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可還是一樣,電話那頭的人一句話也沒說。
我盡量平複自己的呼吸再給男朋友打電話。
一樣,接通了,但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顫抖著雙手發了幾條消息出去。
【救命,有人要殺我,霽嶼快來救我!】
【我好怕,我感覺他已經進來了,我好怕。】
【我打不通你的電話,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微信那頭人的遲遲不回我消息,讓我燃起的希望漸漸破滅了下去。
突然我聽到了客廳傳來華音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我都要...”
“快點...我想要...”
斷斷續續的我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難不成她還活著?
難不成根本沒有殺人犯?這隻是我做的一場夢?
我像是如釋重負般迅速開門,哭嗓著聲音委屈道。
“華音你知不知道......”
話還沒有說完,我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的止住了聲音。
我可以說沒有什麼恐怖電影比現在的場景更恐怖。
開著一盞燈的客廳看起來有些陰暗。
沙發上坐著一個頭戴豬頭麵罩的男人。
他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讓我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誰。
男人雙手交叉,指縫處夾著一把帶著血的刀。
鮮血順著刀身在茶幾上留下一滴又一滴的痕跡。
那一雙吃人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仿佛一早就知道我會出來,所以坐在那兒等著我。
而茶幾上擺著華音的手機。
手機裏正播放著今天上午她給我發的語言。
“你什麼時候下班啊,我都要餓死了。”
“快點回來,我想要吃你做的飯。”
我整個人仿佛被恐懼支配了一般,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起身靠近我。
我想要挪動腳步,可腳卻不聽我使喚,大腦嗡嗡直響。
“出來了啊...還以為你不出來呢!”
他的聲音猶如地獄裏的夜叉一般,讓人驚悚無比。
我踉蹌地靠在了牆上,“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
手上根本沒有趁手的武器,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殺我!
或者要殺......我們!
男人沙啞幹澀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直播間我都說了...我要來找你們...”
“要具體問為什麼我要選擇你們,那隻能說你們倒黴;畢竟是隨機選擇被害對象,要怪就怪你們運氣不好!”
說著就扭頭看向倒在玄關處的華音。
她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
趁他扭頭時我一把將他推開朝玄關處跑去。
隻要開了門我就安全了!
隻要打開門我就安全了!
哢嚓!哢嚓!哢嚓!
我瘋狂轉動門把手卻發現怎麼轉都打不開。
門......被反鎖了!
一陣陰風吹過,背後的男人像個鬼魅一樣,咻的一下就湊到我耳邊嬉笑。
那聲音尖銳、刺耳、驚悚。
“想跑?你是跑不掉的!”
冰冷的刀身插入我的後背讓我渾身一緊。
緊接著我倒在了華音的身旁。
我又死了!
迷離之際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可說了什麼卻什麼也聽不清。
我隻知道那聲音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
刺眼的白熾燈和剛才那昏暗血腥的客廳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正站在自己的臥室裏,手上拿著要去刷牙洗漱的臉盆。
我知道我又複活了。
晚上10:44。
還有三分鐘快遞員就要來敲門了。
我連忙將大門緊閉反鎖,試圖再撥打報警電話。
可還是和之前一樣,接通了沒人回答。
或許是因為我的動靜太大了,華音出了門望著我。
“顏歡你怎麼了?在鼓搗什麼?”
我慌忙進入廚房想要拿把刀用來防身,“快!快找個趁手的東西!快!”
華音一臉疑惑,“到底怎麼了?你怎麼這麼慌張啊!”
我剛想要大吼一聲,門外傳來了聲響。
砰砰!砰砰!
沉悶、緩慢的拍門聲聽得我從腳往頭躥起一股寒意。
之前種種被殺的記憶瞬間侵入我的腦海,讓我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但我知道如果此時什麼都不做那麼等著我的隻有再一次的死亡。
砰砰!砰砰!
敲門聲再次響起,華音剛想要去開門我就阻止了她。
“不要開門!門外是殺人犯!”
聽了我的話華音臉色瞬間毫無血色。
“什麼...殺人犯...你是沒睡醒嗎?怎麼可能有殺人犯啊!”
我總不能說我已經死了兩次了吧,所以隻能用個蹩腳的理由。
“你想想三更半夜的有哪個快遞員會在這麼晚的時間來送快遞?”
“再說了,網上大把大把的案例,說半夜有殺人犯偽裝成外賣員或者修理員上門,最後的結果是一家人無一幸免。”
“所以我們還是留點心眼吧。”
聽了我的話,華音半信半疑地和我站在過道裏緊緊盯著大門。
門外沒了動靜。
看了一眼時間1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