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三死鬥。
拉扯間,我不甚被勸架的老公推入海中,溺水身亡。
而小三在我死後,被老公拔掉氧氣,用枕頭捂住,窒息而亡
最後,老公倒是得到了我倆的高額保險賠償,另娶嬌妻,生意越做越大。
再睜眼,我和小三都重生了。
這次,我和小三握手言和,決定聯手懲治渣男!
我笑:[一家人吃兩家飯,哪有這種好事。]
小三也笑:[姐姐說的很對,那就讓他嘗嘗閻王菜的滋味。]
紅酒輕晃,我倆高舉碰杯:
[Cheers !]
像是溺水得到解救一般,我猛吸一口氣。
睜開眼,不再是藍色的海水,而是一道木門。
上麵寫著房號1170。
我一邊喘氣,一邊環顧四周。
熟悉,太熟悉了,這就是我上門抓奸的酒店。
我抱著頭緩緩蹲下,上輩子的回憶不斷充斥著我的大腦。
攪的人腦子痛。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趙晴……你,你不是死了嗎!]
抬起頭,我看到了上輩子最痛恨的那張臉。
我倆沉默的對視,方棉棉掏出手機指上麵的時間。
[看來,我們都重生了。]
是嗎?那該算算上輩子的爛賬了。
方棉棉向我伸出手,眼裏不再有敵意。
很明顯,我們都清楚,這筆帳該記到誰頭上!
我的老公,她的情夫。
餐桌前。
我和方棉棉,麵對而坐,雙方互相打量。
她的手臂光滑如初,不再有硫酸腐蝕的痕跡。
而我的左手小拇指,也完好無損。
這些都是我倆上輩子的廝殺。
再有一會,出差回來的周衍,就會往這趕,上演出軌護小三的戲碼。
時間很緊迫,我直接敞開話:
[你知道嘛,我死你殘後,周衍拿著我倆的保險賠償金,娶了江氏的小女兒。]
[事業飛黃騰達,嬌妻作陪。]
我恨的牙癢:[我們才是最傻的,給別人做嫁衣!]
方棉棉聽了,沒有我想象中的氣憤,倒是很平靜,平靜的有點詭異。
突然,我想到什麼,喃喃道:
[不對啊,我是死後重生,你當時明明沒死。]
[沒死,但一輩子都不可能下病床了。]方棉棉接過話,麵上冷光閃過。
她握著我的手,傳來的涼意冰冷刺骨。
[周衍在結婚前一天,特意到醫院,拔掉我的氧氣。]
[還嫌我死的不夠快,最後生生拿枕頭捂死我。]
[所以。]方棉棉幽幽看著我[姐姐,我們可別輕易放過他!]
我反手回握,含淚點頭。
這些事,我怎會不知。
說這麼多,不過是想刺激她,再好好回憶一番。
千萬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輕輕揚起嘴角,餘光看向鐘表。
老公,真是謝謝你啊,給我送一個最強盟友。
十點整,門鈴準時響起。
我和方棉棉站起身,互遞眼色。
畜生!準備好迎接地獄吧!
周衍進來時,嚇了一跳。
屋內,我和方棉棉在瘋狂摔東西。
他皺眉怒吼:[你們幹什麼!快停下!]
上輩子周衍的第一句話,可不是這句。
[方棉棉比你年輕漂亮懂事聽話,她一摸我,我瞬間就能起反應。]
我當時一聽,隻想把躲在他身後的方棉棉撕碎。
現在想來,打從一開始,就不對勁。
周衍出差的機場離這有一定的距離,這趕來的太巧了。
巧到我和方棉棉從見麵到確認彼此身份,根本來不及大打出手,周衍就出來勸住了。
這家酒店好像設施挺貴。
嗬嗬,我們就不聽!賠死你!
周衍終於瞅準時機,橫在我們中間。
蠢貨。
我揚起手,尖叫:[賤人,我打死你。]
方棉棉也不甘示弱,抄起酒瓶就幹。
啪!哐當!
周衍硬挨了一巴掌,頭也被砸了老大一包。
他抹把臉上的血,彎腰捂著頭,頭暈的找不著北。
我和方綿綿相視一笑。
這時,一道哀怨的聲音響起。
[哎呀~天殺的,我兒子怎麼成這樣了,兒啊,誰把你弄成這樣。]
對哦,差點忘記這個老登也會冒出來。
她話還沒說完,嘴上就挨了一巴掌。
我順勢倒地,[姓方的,你居然敢打我。]
我撲過去,和方綿綿在地上打滾。
婆婆捂著臉,看看我,又看看方棉棉,委屈地跺腳。
[是我,是我被打了!]
可惜場麵太激烈,沒人能聽到。
終於,在我掏出刀後,周衍徹底清醒了。
[夠了!鬧夠了沒?!]
救護車一到,婆婆就喊我滾。
我裝作傷心,背過身一抽一抽的。
方棉棉則被周衍點名留下照顧。
酒店吃瓜群眾,紛紛向我投來憐惜的目光。
別看啊,我肚子笑的快抽筋了。
真巧,婆婆叫的救護車,就是方棉棉被弄死的醫院。
重溫故地,不知道她有什麼感想。
……
周衍的傷,起碼都得觀察三天。
沒想到,當晚我就收到消息,他們居然出院了。
看來,酒店那邊賠償不少。
加上方棉棉一直勸說,回家養傷好更快。
周衍很聽他媽的話,隻能忍痛回去。
我瘋玩一晚,第二天準時上門。
[媽,昨天是我不對,這不今天煲好湯回來了。]
婆婆喲一聲,陰陽怪氣接過:[還知道回來啊,還以為你要在外麵住一輩子了。]
周衍是上門女婿,婆婆對於這點一直耿耿於懷。
再三在周衍耳邊念叨,等有孩子,一定得姓周,名字要周家來取。
都給我媽氣笑了,[親家,敢情孩子是你兒子一個生的唄。]
可惜一直沒懷上,從此婆婆的心病又多一個。
甚至於,在我闌尾炎手術麻醉剛醒。
就聽見婆婆張口就問醫生:
[醫生,這我兒媳,以後會不會對生孩子有影響啊。]
爸媽去世以後,婆婆火速搬了過來,但凡周衍的事,我有一點幹預。
她必定會在周衍麵前嚼舌根,說上門女婿就是一輩子做不了主。
嗬,今天就讓你兒子做主,寵一回你!
我忍下怒火,連忙擺手:[怎麼會,是我的問題,周衍隻是犯了男人都犯的錯。]
婆婆聽後,滿意的點頭,卻還是不讓我進去。
因為方棉棉也在,她怕我們見麵摔家裏的東西。
我一把拉住婆婆說:[走,您今年還缺一金鐲子,就當我賠罪買給您,您可別向著那狐狸精。]
婆婆聽了,眼睛直放光。
突然,另一道力拉過婆婆。
方棉棉火速出來,挽住婆婆,[媽,我也有錢,您缺啥,我都給您買,您可別被這個黃臉婆騙了。]
[說誰黃臉婆?!有本身比真掏錢。]
[比就比,媽,咱們走。]
婆婆夾在我們中間,隔岸觀火,臉都快笑爛了。
[這可是你倆說的哦。]
婆婆笑了一會,才想起自己兒子頭受傷了,要人照顧。
我給方棉棉使眼色。
她直接信手拈來,說周衍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媽,就一會功夫,就買完了。]
我也下猛藥:[那張嫂不是老晃她那鐲子嘛,咱買個比她更大的,證明周衍有出息了。]
……
說是一會,其實轉眼就逛了一上午。
我抽空打開家裏的監控。
周衍在家叫喚口渴,沒人理,自己起來,還摔了一跤。
氣的捶地。
我和方棉棉走在後麵暗自發笑,婆婆在前麵,樂嗬嗬自己抱著那堆東西,笑的合不攏嘴。
一進門,周衍坐在沙發上,瞅到婆婆提的東西,抱頭怒吼:
[你們買什麼了,老子卡都快刷爆了!]
婆婆傻眼了,撿過手機翻看消費記錄,越翻手越抖。
下一秒,就衝我倆撞來。
[你們兩個賠錢貨!]
東西其實是可以退的。
可婆婆一樣,都沒退成。
因為我和方棉棉,一路上大搖大擺的,鄰居三四早就傳遍。
張嫂人精眼明,早就擱門口蹲著了。
婆婆吃了虧,再也不敢讓我倆共處一室。
也不知道誰嚷嚷著,[瞅瞅,咱跟有兩個兒媳似的。]
我指著周衍,眼淚狂飆:[老公,我和她之間,你隻能選一個。]
周衍攬過方棉棉的細腰,精準往她臉上啃了一口。
他輕蔑的看著我,絲毫沒注意到身旁僵住的方棉棉。
我忍笑到臉都扭曲,隻好轉頭拉住婆婆:[媽,您一定不會離開我吧。]
[誰是你媽,我兒子去哪,我就去哪。]婆婆不耐煩甩開我的手。
哎嘿,有您這話,我可太安心了。
就這樣一路哭喊著,目送他們離開。
關上門,我立刻將家裏翻個底朝天,才找出那紙保險。
簽名是周衍代簽的,右下的落款是四年前。
日期是我們婚後一周年那天。
原來,曾經最幸福的日子,自己的枕邊人就開始謀劃一切了。
我說呢,上輩子想破頭都想不通。
周衍一夜之間,對我情誼全無,那麼拚命維護小三,害我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方棉棉說過,哪個小三不想立馬轉正,是周衍一口咬定說我不離。
仔細想來,我對方棉棉大多的恨,都是來自周衍不經意間的比較。
他太了解我了,我的不甘心遠遠大過我的痛苦,所以當時死活都不離婚。
我冷笑著把保險放回原位。
隨即撥通電話,拿起一旁的舊照細細撫摸。
爸,媽,有句話您二老說的沒錯。
維持一段婚姻,不亞於做一套高數題。
[喂,您好,我要替我愛人買份保險。]
一周後的下午三點。
方棉棉發來消息:[菜出門了,這趟一定有收獲,速來。]
我:[它露馬腳了?]
[見的,肯定是個女人。]方棉棉很篤定。
我戴好墨鏡,激動地打過去:[你怎麼那麼肯定。]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嬌嗬。
[我是小三,我當然知道。]
我:[……]
……
一家咖啡廳。
我和方棉棉並排而坐,把咖啡當酒一樣,仰頭喝完。
的確,見的是一個女人。
上輩子那個最後的贏家——江月。
這個女人的名字,曾出現在我婚姻裏兩次。
一次,是周衍睡夢中,迷迷糊糊喊過。
另外一次,是從我的同學嘴裏聽過。
我吃醋打聽過,周衍追過她。
以周衍當時的家境來說。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人家父母的推辭:[我女兒從小富裕,你能給的起她這樣的生活嗎,小夥子,算了吧。]
可某些蠢貨至今不明白。
錢可以賺,但階級是很難跨越的。
從前高不可攀的人,如今坐在麵前梨花帶雨,懇求憐憫。
可謂是觸手可及,周衍慌張無措的樣子,像極了過去的青春酸澀。
[就這樣,他就設計害死我倆?]
方棉棉捏的杯子都快碎了。
我撲哧一笑,回答:[我倆這樣哭,不會,可江月哭的話,還真能達到效果。]
[一個男人年少時,得不到的東西。]
方棉棉翻著白眼,接過話:[我知道,那麼這個男人,到死都會騷動。]
話語間,方棉棉短信響了,她罵罵咧咧點開。
[艸,這個狗娘養的,外麵約會小四,還擱在跟我點菜。]
說著,拿上包,就要走。
我聳肩:[你真給他做啊?]
[你猜。]方棉棉衝我神秘一笑[你趕緊想辦法讓他回你那吧,我這邊料準備好了。]
我望著遠處依依惜別的兩人,微笑點頭。
方棉棉和周衍相繼離開後。
接下來的一幕,堪稱精彩。
剛剛就在他們隔壁那桌的男人,站起身走向江月,不滿地指了指自己的嘴。
而江月俏皮一笑躲進男人懷裏,左顧右盼,將吻輕輕送上。
哢嚓,我火速抓拍。
然後裝作不經意路過,似乎還能聽見親熱的水漬聲。
推開門,風鈴清脆作響。
我控製不住的,大笑。
過去一周裏,我給周衍打了很多電話,發了無數條短信。
要麼不接,要麼已讀不回。
我猜他一定很享受這種被爭搶,圍繞的感覺吧。
上輩子,我是真心挽回,這輩子,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根據方棉棉提供的路線,我成功堵到了剛談完生意的周衍。
他看見我,愣了一會:[你怎麼來了?]
嘴上是不耐煩,眼裏卻劃過一絲笑意。
就算我不主動,為了那紙保險,周衍也會找理由回家。
現在,隻不過是給一根藤,大家順著一起往上爬。
[老公,你這些天有好好吃飯嘛。]
我紅著眼,將思念細細傾訴。
周衍表情微微動容,我試探著上前,視線落到周衍手上,卻遲遲不牽。
下一秒,兩行眼淚奪眶而出,我泄出克製的哽咽。
周衍似乎覺得時機到了,長臂一伸,緊緊抱住我。
[老婆,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被她勾引。]
周衍在我耳邊一再保證忠誠,而我在他懷裏差點吐出來。
這方棉棉搞什麼,人都臭了,都不提醒嘛。
我強忍著配合周衍,他一句話後,必帶著我的嗚嗚聲。
這回是真哭,原配命真苦啊。
街上人來人往,不少人在看我們。
周衍這才牽著我的手說:[走,咱們回家,重新過。]
跟著回來的,還有婆婆。
一進門,就跟個仙人下凡似的,又是摸灰,又是搖頭,一副埋汰樣。
[小趙啊,我可告訴你啊,周衍現在可是搶手貨,你不抓緊點可就沒了。]
也是,上輩子,婆婆在周衍的二婚現場笑的跟第一次嫁兒子似的。
我笑眯眯給婆婆拿拖鞋,可婆婆一點都不動。
謔,怎麼辦,現在手有點癢。
[來,媽,抬高腳,我幫您穿上。]
婆婆癟嘴笑,都快把腳伸到我腦門上了。
我低頭接過,手腕使勁一扭,婆婆馬上疼的叫起來。
周衍飛奔過來,皺著眉,在我耳邊咬話。
[你幹嘛對媽這樣,她就是上回有氣沒消而已,你至於嘛。]
我眼淚湧上:[老公,你說什麼呢。]
看看,從前婆婆就是在眼皮底下,這樣對我。
周衍看在眼裏,每次還是幫著婆婆說瞎話,說我多想。
一換成自己媽,就不裝瞎了。
[兒啊,我看這個家是待不了,我們回棉棉那吧。]
婆婆拉著周衍就要走,可周衍紋絲不動。
[媽,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一家人,什麼走不走的。]
666,為了那紙保險,可真是忍辱負重。
我懶得再掰扯,轉身去了廚房,一頓操作後,端出菜。
[媽,老公,來吃飯吧,都是你們愛吃的。]我招呼道。
周衍朝我挑眉,哄著婆婆過來:[你看你兒媳對你多好。]
婆婆這才不情不願過來。
我給婆婆和周衍分別夾菜。
飯桌上,婆婆一口接一口吃,卻還是繼續挑刺。
我沒有辯駁,而周衍又化身聾子,低頭吃自己的。
我冷笑,多吃點好啊,這可是特意精心準備的。
……
晚上,我洗完澡剛回房間,一具火熱的軀體貼上了我的後背。
還沒等周衍說騷話,我轉過身,先一步開口:
[我懷孕了,開心嘛,老公。]
[懷孕?]
周衍慌了一瞬,立馬鬆開我。
呆呆地盯著我肚子,話到嘴邊,轉了又轉,勉強裝出驚喜的樣子。
[這事,先別告訴媽,等三個月穩了再說吧。]
我點頭,低頭輕撫小腹。
餘光裏,周衍的表情可謂是百轉千回。
親愛的老公,三個月,是你的考慮期。
可不是我的。
今天這頓飯,將會為你推開地獄的大門。
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