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昨晚你的壽宴結束後,我來頌芝院找過嫂嫂。”
麵對她的猜忌和質問,寧宸宥表現的無比鎮定。
“昨日祖母你因為三妹幾句毫無根據的話,就當眾讓嫂嫂難堪,著實有些不近人情,我是鎮遠侯府的主人,為了家宅穩定,前來寬慰她一番,有何不妥?”
“我......”
趙思榮張了張嘴,似是想反駁他的話。
奈何寧宸宥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不等她出聲,他就長歎了一口,做苦惱狀。
“其實我是真不願意來找嫂嫂,但我擔心我什麼都不做,過幾日我縱容你和三妹欺負兄長遺孤的謠言,就會傳遍整個京城!祖母,你想讓言官們戳著鎮遠侯府的脊梁骨罵我們嗎?”
“這......”
趙思榮咬緊了下唇,縱使心中還有疑慮,也不敢亂說話了。
她可背不起“刻意毀壞鎮遠侯府名聲”這個罪名。
“孫兒來找嫂嫂的時候,嫂嫂正獨自垂淚,孫兒詢問一番後才得知,她姨娘生病了,於是孫兒就主動勸說她回阮府探望她姨娘。”
寧宸宥早就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了,他甩了甩衣袖,輕笑出聲。
“這樣做能讓外麵的人知道,祖母你並未因三妹的話跟嫂嫂氣齷齪,昨日 你當眾斥責嫂嫂,隻是為了盡快平複局勢,讓你的壽宴進行下去!敢問祖母,孫兒如此做,可有錯處?”
“自是沒有的,侯爺老成持重,為人處世最是穩妥。”
趙思榮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牽強:“嵐梔,你還跪著做什麼?快起來,你也忒不懂事了,你回阮府前,得了侯爺的應允,為何不告訴我?”
她倒是想說啊,但是她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同樣一件事,她說出來,和寧宸宥說出來,得到的結果會大相徑庭吧?
阮嵐梔苦笑了幾聲,跪伏在地上,給趙思榮行了個大禮。
“孫媳疏忽了,求祖母恕罪。”
“起來吧,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以後你也不用禁足了!”
趙思榮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頓了頓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但你做事要有分寸,別跟任何男子糾纏不清,若你敢做對不起文淵,我定不會饒了你。”
“是,孫媳記住了。”
阮嵐梔乖乖應聲,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記住了就好。”
趙思榮滿意的低哼了一聲,這才施施然的走了。
“紅蓮,你出去。”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寧宸宥就揮退了紅蓮,抱起阮嵐梔,朝她房間走了過去。
“哐當。”
房門被男人用腳踹開,接著又被內力關上。
下一刻,阮嵐梔就被丟到了她的床上。
“你要幹什麼?”
阮嵐梔悶哼出聲,近乎本能的用手護住了她的肚子。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寧宸宥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了起來。
“你別胡思亂想,我能有什麼瞞著你?”
阮嵐梔的嘴唇哆嗦了幾下,趕緊將放在肚子上的手拿開了。
她這舉動,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的男人來說,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寧宸宥的眸子閃了閃,心中百轉千回,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近日我又結識了一個神醫,過幾日他就會如今,等他入京了,我幫他來幫你調理你的身體吧。”
“不用了。”
阮嵐梔臉色慘白,連連搖頭:“我一直在喝餘神醫為我開的藥,最近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
“連我都伺候不了,這叫身體好了很多?”
寧宸宥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跟自己對視:“餘岐幫你調理身體調理了那麼久,你都沒有明顯好轉,我冷眼瞧著,他就是個庸醫!還是讓別人來醫治你吧。”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阮嵐梔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著,眼底滿是驚恐。
“你在害怕什麼?”
寧宸宥緩緩俯身,湊到她身邊啃咬她的脖頸,宛若一隻正在撕扯獵物的野獸。
“梔梔,告訴我,你最近一直不肯跟我同房,是不是因為你懷孕了?你現在跟我坦白,我可以不懲罰你。”
“沒有,我真的沒懷孕,我身體基本已經藥石無醫了,我想懷也懷不上啊。”
阮嵐梔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故作輕鬆的跟他虛與委蛇。
“你最好別騙我。”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寧宸宥憤恨不平的鬆開她,站直了身子。
“不管你願不願意,過幾日會有新的大夫來為你治病,如果新大夫為你把脈後,得出的結論和餘岐不同,你就好好想想,你要怎麼做才能消除本侯的怒火吧。”
“我真的不想見別的大夫......”
阮嵐梔抱著自己的胳膊,怯生生的哀求他。
可惜,她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的。
寧宸宥看都沒再看她一眼,徑直走了。
這下糟糕了。
阮嵐梔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惴惴不安。
......
“阮嵐梔,你個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幾日後,阮嵐梔沒有等來寧宸宥說的神醫,反而等到了來勢洶洶的趙思榮和寧桑酒。
一進門,趙思榮就命人將阮嵐梔按在了地上。
“祖母,你們這是做什麼?”
阮嵐梔奮力的掙紮著,眼底滿是不甘:“你要懲罰我,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吧?我做錯了什麼?”
“你做錯了什麼?”
寧桑酒扶著肚子上前,用怨毒的眼神瞪著她。
“今日丞相府派人來報,說紀清突患重病,暫時不能娶我了,要將婚期推遲到明年,說,紀清如此待我,是不是因為你背著我跟他見過麵,讓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什麼?
她和紀清的婚事延後了?
怎麼會這樣?
阮嵐梔臉色大變,趕忙為自己辯解。
“沒有,三妹,你切勿血口噴人,我最近都沒有離開過家,如何跟紀清是私下見麵?還有,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我和紀清並無半分私情,你為何就是不信呢?”
“你騙鬼呢?”
聽她這麼說,趙思榮端坐在上首,麵若寒霜。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幾日 你出過府!阮嵐梔,你老實告訴我,那一日 你是不是在你姨娘的院子裏麵,跟紀清私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