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他愧疚,又或者我的冷淡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晚上我從浴室出來,他從背後抱住我,低頭親吻我的脖子。
“豬豬,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我的身子打了個冷戰,隻覺得荒謬。
為什麼他能若無其事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掙脫開他,轉身看著他:“我不會給你生孩子。”
他的臉色一沉:“為什麼?我們結婚4年了,我媽也天天催,讓你給我生個孩子是有多為難你?”
他媽媽也想要孫子,時常催促我們,陸銘浩每次說拿“再說”來敷衍他媽,我自然是更不敢提生孩子。
可是等我懷孕了,卻因為車禍而生生流產。
現在他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他這是在往我心口紮刀子。
見我臉色難看,他溫柔哄勸我:
“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你怕疼,我會找最好的醫生。聽話,白天是我不對,不該扔下你不管。”
說著他又要來抱我。
我躲開:“陸銘浩,我說了我不會為你生孩子,我們離婚!”
陸銘浩身子晃了一下,怔愣片刻才開口:
“你就這麼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沉默了一下,他又道:“你不想生那就不生,但是離婚,不可能!”
我很冷靜:“離婚吧,我認真的。”
陸銘浩被我氣走了。
一夜未歸。
這幾個月,他頻繁夜不歸家,之前我都會打電話問他,他就會說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大多是工作忙,偶爾說在好兄弟家。
我每次都叮囑他早點回家,留著燈等他等到不知不覺睡著。
這次不同了,是我為他找了個借口。
李姐說我可以隨時去港市的公司報道,我訂了最近的一班飛機,不過也要下午了。
我沒有找律師,直接去外麵打印來兩份離婚協議書,是網上的通用模板。
我們沒有任何財產糾紛問題,結婚時候我們就是簽過婚前協議的。
從打印店出來我順便在外麵找了一家餐廳,才坐下,就看見陸銘浩摟著於蓓蓓進來,他們身旁還跟著馮俊。
幾乎是碰見我目光的一瞬,陸銘浩就立刻鬆開摟著於蓓蓓的手。
“你跟蹤我?”陸銘浩臉上帶著慍怒。
我抬了抬眼皮:“你看清楚,是我先進來的。”
我的麵前擺著吃了一半的餐食。
陸銘浩眼中劃過一絲尷尬。
於蓓蓓笑著走上前,一屁股坐到我對麵的椅子上:
“說起來,嫂子我們還沒加微信吧,我和陸哥哥從小青梅竹馬,我怎麼能和嫂子生疏了。”
她拉過陸銘浩的手,陸銘浩順勢坐到了她旁邊。
馮俊看了看我,昂著下巴也坐了下來。
“這邊擠,你還湊過來,你去坐那邊。”於蓓蓓朝馮俊橫眉冷對。
馮俊蹙眉,不情不願地挪到了我這邊。
他蹺起二郎腿,語氣不屑:
“你也太可憐了,一個人吃獨食。當富家太太也是真為難你了,豪門圈子的太太是不是都不待見你?和平民朋友混嘛又沒麵子......哎呦!”
馮俊嘲諷的話說到一半,痛呼了一聲,捂著腦袋。
“陸哥,你幹嘛打我?”
“閉上你的臭嘴!”陸銘浩黑著臉。
在陸銘浩的這幫兄弟裏,別人對我態度都還好,隻有馮俊,從來不掩飾對我的鄙夷。
陸銘浩在酒吧投喂於蓓蓓小蛋糕的朋友圈視頻,就是他發的。
我知道最近他經常發陸銘浩和於蓓蓓一起玩的照片,大部分都設置成隻有我可見。
他覺得我是搶走了陸銘浩,逼得於蓓蓓當年傷心出國。
於蓓蓓打開微信二維碼讓我加好友,語氣親切地對我說:
“你別管馮俊這頭豬,他豬嘴裏吐不出象牙,說出的話沒一句話好聽的。”
於蓓蓓把豬字咬得特別重,一臉笑容執著地舉著手機。
“不必了。”我冷言。
她表情委屈看向陸銘浩:
“陸哥,嫂子是不是不喜歡我?我不管,她不加我微信,你要負責。”
陸銘浩臉色一沉,二話不說,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微信,熟練解鎖,添加了於蓓蓓的微信。
我手機的鎖屏密碼一直都是他的出生日期,他知道。
“陸哥和嫂子感情真好,連她手機密碼都知道。”
於蓓蓓的語調是調侃的,但臉色卻有些難看。
“就是湊巧知道她密碼。”陸銘浩解釋說,轉而口吻親昵:
“我的手機密碼你不是也知道。"
我一把抽回手機,起身就往外走。
於蓓蓓見我要走,趕忙站起身:
“嫂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陸哥哥太親近,你真的誤會了,我和陸哥的關係是純潔的。”
“接吻也是純潔關係嗎?在他車上脫內褲也是純潔關係?”
我們的動靜引來餐廳客人的注目,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竊竊私語。
我聽到了小三、出軌的字樣。
於蓓蓓立刻擺出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拉住我的胳膊:
“嫂子,你誤會我沒關係,但是你不要誤會陸哥哥。”
我覺得煩躁,甩了一下胳膊,想要掙脫開她。
我的動作並不重,可於蓓蓓卻突然一聲尖叫,整個人向身邊的桌子倒去。
餐具砸落一地,她的手掌頓時出現一片鮮紅血跡。
“朱小茵,你瘋了?!”陸銘浩對我怒目圓瞪,慌亂扶起於蓓蓓。
和看我的眼神不同,他看於蓓蓓的眸子滿是疼惜和緊張。
於蓓蓓嗚嗚哭起來:“陸哥哥,流血了,我好疼。”
陸銘浩的眼裏霎時染上一股怒火,衝到我跟前,揚手扇了我一耳光:“立刻向她道歉!”
我反手一個耳光甩了回去:“有病就去看看腦子。”
他怔住了:“朱小茵,結婚這麼多年,雖然你家境不好,但看你識大體懂分寸,我一直對你不薄。”
“你就算對baby生氣也該有個限度,而不是在這裏像個潑婦一樣推搡打人。”
我看向他,眼裏不帶一絲溫度:
“我就是這樣,你不喜歡你找她去,我給你們讓位!”
說完我推開馮俊,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我打開手機,想把於蓓蓓拉黑,卻看到她發進來的信息。
“陸哥哥好心疼我,正在安撫我呢。”
圖片發來的是一隻骨節分明的男人的手,正伸進女人一雙白皙纖細的大腿中間。
男人無名指上有淺淺的婚戒痕跡。
我把人拉黑,放下離婚協議書,趕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