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出神,周景銘在我眼前揮了揮手。
“阿川?”
“這裏交給你沒問題吧?”
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我才隱隱發覺有些不對。
他明明早就可以上菜,卻一直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仿佛是為了等我到來。
而且店裏家並不遠,走個十分鐘就可以到了。
姐姐為什麼一定要我接他呢?
難道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想到這我汗毛豎起,倒吸一口冷氣。
周景銘端起紅燒魚,等待我接手。
對視時,他眼神飄忽,像是心虛般。
我將手背到身後,淡淡說道。
“算了,你上吧,我也想上廁所了,我們等下一起去。”
周景銘一頓,像是沒料到般。
“阿川,你別鬧,我是真的很急。”
“這麼個忙你都不願意幫我,我們還是兄弟嗎?”
兄弟?
聽到這兩詞我隻覺得可笑。
當初我被當成凶手時,他又在哪。
我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漫不經心說道。
“那你快點吧,我也很急。”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便響起了。
他隻好放下手中的紅燒魚,接起電話。
“阿川,你出來沒有?”
“我在停車場等你。”
周景銘不小心按到外放。
我一下子就聽出這是我姐姐的聲音。
她不是有事出去了嗎?
她怎麼又跑回來接他?
難道這一切都是個騙局?
隻見周景銘慌張地捂住話筒,過了一會兒才委屈說道。
“我著急上廁所,想讓阿川幫我上一下菜,他都不願意。”
姐姐語氣帶著絲煩躁。
“不是阿川,你都多大了。”
“這點事你都不願意幫別人嗎,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你忘了嗎?”
我當然沒有忘,也忘不掉。
自從周景銘被姐姐撿回來當養弟後,一切都變了。
她對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你是哥哥,你要讓著弟弟。”
她會把最好的東西給周景銘。
會在我和周景銘打架時,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他。
會在周景銘生日時送我曾經想要卻得不到的禮物。
在她眼裏,周景銘就理所應當過得比我好。
而我也必須要像她一樣,寵著他,讓著他。
回過神來,我沒有正麵回姐姐的話,冷冷說道。
“姐,今天的紅燒魚是誰做的?”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周景銘緊緊捏著手機。
就連剛剛還有些煩躁的姐姐,也突然噤了聲。
我假裝不知情又繼續說道。
“因為這個紅燒魚的味道,和之前你做給我的有些不一樣。”
“你是不是調味加少了?”
我委婉地替他們找借口。
他們也終於鬆了口氣。
姐姐附和道。
“啊這個啊,因為有些食材用完了,我就換成其他的了。”
“這沒關係的,你快點上菜吧,別涼了。”
說完,她急匆匆掛斷電話。
我淡淡瞥了眼紅燒魚。
忽然想到,既然藥不是我下的,那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找到。
而我的青梅許漾之又為何會跑到我房間找藥。
明明這件事除了警察和我,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