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比十年整整早三年啊,更何況這十三年間,我還和他相戀了十年。
十三年,都沒換來他的信任。
多可笑的十三年。
我不想再爭辯什麼,啞著嗓音。
“你走吧。”
宋時禮隻頓了一瞬,什麼都沒說開門走了。
我被推上救護車,獨自在醫院就診。
宋時禮推得力道很重,又太突然,我不僅崴了腳,手還骨折了。
一個星期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出院。
回到家,我打量著這個我和宋時禮住了十年的地方。
高中畢業起,也就是大一那年,我們搬到這裏。
房子裏的一切都是我們一起挑選、擺放的,就連牆上掛的合照十字繡都是我們在閑暇時間一起一點一點繡出來的。
過去十年裏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在今天化成了一把插入我心底的尖刀。
我將床底兩個大箱子拖了出來,因為右手還沒完全好,我隻能單手收拾屋子。
還在宋時禮的東西都被他挪出去了,收拾起來也就省了一半的力氣。
之後一個月,宋時禮就如他說的那樣沒有再回來和我見過麵。
而這一個月我搬去了媽媽在世時給我買的小公寓。
我和宋時禮住的房子被徹底清空,再喊保潔來打掃一趟衛生,那些生活過的痕跡就徹底沒有啦!
正巧醫院那邊也通知我爸爸的情況有所好轉,我決定聽取醫生的建議給爸爸轉院到另一座城市的中心醫院。
離開前,我還是想見宋時禮一麵。
我想有些事情還是當麵說清楚的好,也算是給我和他這十年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吧。
發出消息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宋時禮將我的微信也拉黑了。
無奈我打開了宋詞的朋友圈,此前我一直都設置了不看她的朋友圈。
我知道,宋時禮一定和宋詞在一起。
果不其然,在宋詞三十分鐘前的朋友圈裏我看見了那道影子。
驅車來到酒吧,我叩響了包廂的門。
門從裏麵打開,我一眼就看見坐在正中心的那對男女。
他們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緊緊貼在一起熱吻。
一吻結束,些許銀絲垂了下來,宋詞紅著臉把頭埋進了宋時禮的肩。
看見我,兩人不自然地分開了。
“你來做什麼?”
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宋時禮,你們......是兄妹啊......”
宋時禮漫不經心扯了扯嘴角。
“又不是親生的,有什麼關係?”
“倒是你,你來做什麼?我不是說過這三年我們不要再見麵嗎?你現在來找我是做什麼?”
空氣有一瞬的靜默,宋詞睜著無辜的眼睛。
“該不會是姐姐你沒錢用了吧?”
我苦笑一聲,突然覺得留一個殘缺的結局也沒什麼的。
將手上那袋錢留下,我轉身離去。
第二天趕早,我來醫院送爸爸。
我跟醫院的溝通是讓救護車送爸爸過去,我開車在後麵跟著。
將爸爸推上救護車後,那天鼓勵我的醫生叫住了我。
那天魂不守舍,以至於我沒看清他胸前別著的醫生胸卡。
今天我看清了,沒想到他還是個主任,我更沒想到他是季樂安。
季樂安,跟我一起長大的竹馬鄰居。
他笑了笑,
“音音,此去祝你和叔叔都迎來新生。”
離開海城的那一刻,我告訴自己,會的。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