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那條因跳下樓時扭傷而疼痛難忍的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心中的焦急與迫切讓我忘卻了疼痛。
我必須找到其他的救援隊員,告訴他們我的父親正身處險境,每一秒的延誤都可能帶來無法挽回的後果。
衝進那片混亂而緊張的人群,我的心跳加速,視線在一張張專注而堅定的麵孔中搜尋。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我心灰意冷——幾乎所有的救援隊員都已經深入廢墟之中,開始了緊張的搜救工作。
他們的身影在廢墟間穿梭,每一次揮動工具都承載著生命的重量。
在這片混亂之中,唯獨齊允城站在一旁,手持對講機,冷靜地指揮著全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但在我看來,那更像是冷漠與無情。
當我踉蹌著走向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目光隻是短暫地在我身上停留,隨即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喲,師娘?你這戲演得可真全套啊,跳樓都幹上了。”
“這個腿,看著真傷的不輕,師父說的對,你很能用苦肉計,怪不得能逼他和你結婚。”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輕蔑,仿佛我的舉動隻是一場荒誕的鬧劇。
我無暇顧及他的諷刺,心急如焚地懇求道:
“齊允城,求你了,我父母還在上麵,他們真的等不了了。我父親心臟病發作了,沒有藥了,上麵空氣本就稀薄,真的不行了。”
“手機信號不穩定,我叫不來其他人,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請你相信我一次,救救他們!我不要聞康年來,我要你去救救他們。”
我的聲音因為焦急而變得嘶啞,眼眶中也泛起了淚光。
聽見我說不要聞康年來,齊允城總算看了我一眼,滿臉都是狐疑:
“你鬧這麼多不就是讓我師父來,又說不用,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就在這時,圍觀的人群中開始有人為我發聲。
“小夥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人家都已經這樣了,肯定是真著急啊!
“這樓裏就兩三戶了,她既然說父母在裏麵就先去吧!這種事不能賭啊!”
“是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不能變通一下嗎?”
齊允城本質不壞,也隻是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年輕,隻是聞康年和蘇韻兒在他跟前演了太多次,他已經不信我了。
聽到路人這麼說,他總算鬆動了表情,拿起了對講機。
正當我以為他或許會被這些聲音所動搖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聞康年發來的信息。
我看見了信息上的內容:
「夏青黛那個女人詭計多端,不分場合鬧,這次要給她個教訓,一定不能讓她得逞。」
他迅速掃了一眼屏幕,然後抬頭,眼神中充滿了決絕:
“你別白費力氣了。師父說了,千萬不能被你蠱惑。你這個女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說完,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羞辱與不屑。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針紮穿,所有的希望與勇氣都在這一刻崩塌。
我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著褲腿,淚水無聲地滑落。
我望著齊允城那冷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絕望。
我知道,無論我再怎麼懇求,再怎麼解釋,他都不會相信我了。
圍觀的人群開始散去,他們的議論聲逐漸遠去,而我,卻像是被遺棄在了一個無聲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