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她回答我的過程中,我的心因緊張再一次懸到了嗓子眼。
前一世我也是這樣求林婉的。
女兒一出事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她剛開始也有所顧忌,覺得沒必要因為這麼小一案子得罪對方,她想冷處理,等對方老人醒來一切就迎刃而解。
但我去過醫院好幾次,問了幾次醫生的答複都是暫時沒有複蘇的跡象。
眼看女兒就要被判刑,在我的勸說下,林婉決定出庭。
可就在她上庭的一小時後,餘淮抑鬱症發作沒打通她的電話,自殺了。
等她下庭後,整個人和丟了魂一樣。
餘淮沒有親人,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也就是因為那段不幸的婚姻他才得了重度抑鬱。
那場離婚官司是林婉幫他打贏的,從那之後他就對林婉格外依賴。
我至今都不理解,明明是他霸占我的妻子,我甚至看在他的病情上從未和他計較,也從沒有說過林婉的不是,可她卻在餘淮死後,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身上。
餘淮頭七那天,她給我和女兒下了老鼠藥。
中毒後,她麵目猙獰的看著我們,“都是因為你們,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阿淮發作的時候要我上庭,我看就是你們父女故意設計陷害他的。”
“那麼小一個案子至於那麼興師動眾請高級辯護嗎?”
“如果那天我接到阿淮的電話,他就不會死!你們都是殺死他的凶手!都該給他陪葬!”
一想到這,我就心痛的無法呼吸。
“姐夫,你這是幹什麼?”
周放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她彎腰想將我扶起,我紅著眼睛擺了擺手,拒絕了,“我知道,這個案子不管丟給誰都很棘手,但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再請不到律師,我的女兒很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但她是無辜的!出於好心才會幫助那個老人......”
說到後,我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為了女兒,什麼男人的尊嚴都顧及不到了。
“姐夫,行,有什麼事你先起來我們去辦公室說。”
正當周放要將我從地上扶起時,江濱走了過來。
“周總,你可不要被他騙了,自從林總接了餘淮那個離婚案,之後每接一個案子他就要找借口來瞧一瞧,打探林總的行蹤,這次竟然把自己的女兒都搬出來了。”
“扶老人被告上法庭,這麼小的一個案子,壓根就不需要你們出手。”
聞聲,周放也皺起眉頭。
我確實因為餘淮的事情來過幾次律所,但從來沒有編造過案子,也沒有詆毀過任何一個人,隻是簡單的詢林婉幾天沒回家是不是去哪出差了。
自己的老婆一周聯係不上,按理來說身為老公的我有權過問。
周放大概也想到前幾次我來律所問過林婉的行蹤,想扶我起來的手僵在半空中,進退兩難。
猶豫了許久,她還是放下手,“姐夫,婉兒身為高級辯護,她或許比我更適合接下這個案子。”
我頓時心如死灰。
我以為隻要我不找林婉,她就能接到白月光的電話,之後的悲劇也不會發生。
而我隻要找到其他的辯護就能救下女兒。
就在這時,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爬起來接起電話。
很快,手機另一端傳來女兒崩潰的聲音,“爸,媽媽答應為我辯護了嗎?”
“律師再不來,我就要被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