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拒絕,徐嬌送我去醫院倒是能省下不少麻煩。
剛到地下車庫打開車門,一塊男士手表突然從副駕座椅下滾出來。
徐嬌有些心疼的撿起拍了拍上麵的灰層。
我麵無表情的上車,動作一氣嗬成,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畢竟何知州在她心中的地位我已然明了,再糾纏無理取鬧下去,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徐嬌上車係好安全帶後幾次偏頭查看我的反應。
似乎是想在我臉上找到以往的那些憤怒。
最後還是我等得有些不耐煩,率先開口打破寂靜,“不開車嗎?”
“程辭,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別陰陽怪氣的質問我。”
徐嬌臉色一沉,我隻覺得她脾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沒質問,隻是想快點去醫院。”
“你什麼意思?這麼快就厭倦了和我單獨在一起?”
說也是錯,不說也是錯,我不想和她吵,幹脆偏過頭閉眼假寐。
莫約過了幾分鐘,引擎聲傳來耳畔,隨後就是徐嬌的怒吼聲,“程辭!我在和你說話,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
“這塊手表是上次知州不小心掉車上的,我的車搭幾個同事難道不應該嗎?”
剛剛那塊手表的表帶明顯沒有任何損傷。
不可能是掉在車上,隻能是何知州故意為之,至於他為什麼在徐嬌車上取下手表,身後的緣由我已經不想深究了。
“應該。”
“程辭,我看你就是故意糊弄......”
徐嬌的話還沒說完,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將車停在一旁,剛接起,手機裏就傳來何知州雀躍的聲音,“嬌嬌,你已經到家了吧。”
“你照顧我半個多月,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剛一回來就去超市買了好多菜,想親自下廚感謝,你現在有時間嗎?”
何知州的聲音不小,全都一字不落的傳入我的耳朵。
我偏頭看了徐嬌一眼,她的目光剛好落在我的腳踝上,臉色有些為難。
“怎麼了?”我明知故問的開口。
她說了聲好就急忙掛斷電話。
我知道她又要因為何知州放棄我了。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徐嬌也不止一次因為他放棄我,但我從她口中聽到那句好後,心還是被一雙手揪了下,很疼。
“我現在有點急事,你就在這裏下,等檢查完我再去醫院接你。”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徐嬌就迫不及待的下車繞到副駕駛門前,打開車,硬生生將我從車裏托了下去。
“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傷,又不是摔斷腿,一個男人,矯情什麼?”
“再說了這裏也快到醫院了,走兩步,死不了。”
徐嬌說話的瞬間還白了我一眼。
我愣站在原地,看著她開車揚長而去。
徐嬌應該忘了,半個月前,何知州在救援現場不過是腿上擦破點皮,她盡心盡力照顧了他半個多月。
到我這裏,骨折不如擦傷,我是矯情,而何知州就需要被照顧。
我低頭苦笑,眼看離自己還有七百米的醫院,懶得打車,就這樣一步一步挪到了醫院。
其實這次來我不僅僅是來看傷換藥的。
我想離職。
我之所以留在這個城市完全是因為徐嬌,為此我遠走他鄉放棄家產的繼承,和家裏大吵了一架,鬧得很難看。
直到幾天前,我媽給我發消息說我爸的身體越來越差,想讓我回家看看,家裏的公司也需要人打理。
那一瞬間,我淚如泉湧。
想想這些年,身為他們的兒子卻為了可笑的愛情沒有盡過一天為人子應該盡的責任。
所以我答應我媽回去。
至於我和徐嬌。
三年的感情,是時候該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