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鄙夷的看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毛狐狸:
“你是在描述自己的死法嗎?”
玉嬌麵色一變,行澈煩躁開口。
“別廢話,直接取了她最後一滴心頭血!”
“阿澈,你的靈根現在還會刺痛嗎?”
我不卑不亢說出此番話,行澈頓住。
他是後天天才,身體無法承受,少時經常痛醒。
我便在夜裏施出藏匿術,悄悄替他擦拭額角的汗珠。
他氣焰瞬間低了許多,輕聲說:
“原來你知道呀。”
“我以為你眼裏隻有顧劍呢。”
顧劍的辟邪劍朝我襲來,卻在我鼻尖前停住。
他詫異地看著我。
“為何不躲?”
我淡淡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舊疤,勾唇一笑,不語。
玉嬌爆發如雷鳴叫,嬌氣抱怨。
“你們為什麼不殺了她,快殺了她!”
“你們忘了是誰救你們的嗎?顧劍,你昔日練劍受傷,是誰替你擦藥?”
顧劍遲疑片刻,再度拿起辟邪劍,眼中一片冷漠。
“行澈,你忘了是誰在你靈根異常時舍身安撫的嗎?”
行澈從記憶裏回過神,開始罵罵咧咧。
我幽幽歎氣,憐憫地看著三人。
看著他們猶如跳梁小醜,將死還不自知。
終於,月懸正中,陰陽和諧。
我在皎潔的月光中漫步,身後慢慢長出九根雪白的狐尾。
一寸寸的皮膚潰爛,再瞬間剝離,痛不欲生。
但長出的新皮膚猶如初雪,吹彈可破。
三人一並看呆了。
昔日瘦弱清秀的容貌一點點褪去,意料之內,我從所有人眼裏看到了驚豔。
衝天的靈力開始一點點聚集我的指尖,流遍全身。
玉嬌慌不擇亂,幾步上前抓住顧劍的手,開始撒嬌。
“顧劍哥哥,快用你的辟邪劍,殺了這個女人!”
顧劍癡癡地看著我,沒有反應。
她奔向行澈,撲進他懷裏,露出點點香肩。
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行澈哥哥,你不是最討厭塗山雪嗎?快......”
行澈嘴上安撫她,眼睛卻還死死地黏在我身上。
我攏了攏衣袍,慢悠悠地坐在首座金椅上。
眼神裏帶著睥睨,輕易變換出能照映昔日景象的水鏡。
“既然你說舊事,那我們便好好談談。”
“顧劍,那年你得罪仇家手筋被挑斷。是我趁你昏迷時,用三十年妖力為你療傷。”
“手腕上還有那道疤痕。”
顧劍錯愕,那柄斬殺過無數妖魔的辟邪劍掉在地上,不敢置信。
眼神卻一刻不離開水鏡。
我強勢壓製欲逃的玉嬌,水鏡再度變化,倒映出我溫和撫慰行澈額頭的雙手。
“行澈,你靈力紊亂遁入心魔時,是我甘願舍身護法。”
“因此勞累過度,差點落下病根。”
行澈眼眶一下子紅了。
我頂著兩個男人懷疑複雜的眼光,淡淡解釋。
“魅術強大的人可以改變別人的記憶,從而讓你們愛上她。”
“水鏡之法,不可不信。”
二人神情驟然痛苦。
尤其是顧劍,他回憶起自己的所作所為,顫抖著跪匐在地上。
玉嬌眼底慌張,嘴上卻叫囂著:
“你不能殺我,我......我已經吸收那顆雪珠裏僅存的妖力。”
“和先皇後殘存的魂魄契合度極高”
“相當於我就是先皇後的轉世!”
“我是雪兒的親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