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前夜的爭吵過後,妻子破天荒主動求和,隻因她想打掉我們的孩子,去給患有弱精症的初戀做試管嬰兒。
這次,我放棄爭吵,不再生氣,安靜的給她洗澡,哄她入睡。
她滿意的摸了摸我的頭,像對待小狗那樣眉眼彎彎。
“你好乖啊,明天洞房花燭,我們再重新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我微笑點頭,可她不知道,遲來的真心比草都賤。
第二天婚禮所有人齊聚一堂,而我遲遲不肯出現,她慌了。
1
“老公,來陪我洗鴛鴦浴。”
臨入睡前,蘇妙然將腿伸出浴室,眼神嫵媚,肆無忌憚的挑逗著我。
她的長發還在滴水,宛若出水芙蓉,抑製不住自己火熱的心,我扯掉衣服走進浴室。
這是她第一次在冷戰過後,主動向我求和。
想到她懷有身孕,我將她抱進浴缸,衝了個涼水澡去去火氣。
她再次起身從身後抱住了我。
“老公,今晚我想在浴室裏可以嗎?”
我垂眼一看,香豔的場景幾乎快要讓我獸性大發,但我還是用僅剩的理智克製住了自己。
“你現在懷孕了,這樣對孩子不好。”
她遲疑了一刻,一邊吻我一邊隨口說道:
“沒事的,我把孩子打掉了。”
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我不敢置信看著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見我這個反應,她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是說不管我做什麼都會支持我的嗎?”
我扯了扯嘴角,
“為什麼?”
她糾結了一刹,還是說道:
“是周遠......他有弱精症,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爸爸,我就打掉孩子準備陪他去國外做試管嬰兒。”
“你要知道他這一輩子可能就這一次機會,我不能坐視不理。反正孩子我們可以再要,你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我如墜冰窟,腳步踉蹌著慢慢後退。
又是周遠,自從她這個初戀回國以來,我和蘇妙然一百次爭吵有九十九次都是因為她。
得知周遠回來的第一天,她就拋下了剛做完手術躺在病*上的我,隻為了讓周遠走出機場能第一個看見她。
後來我的生日,她怕周遠孤單,選擇扔下我去陪他。
我準備很久的甜蜜旅行,她反手就將屬於我的機票拿給了周遠,說是給他的生日禮物。
如今我們奉子成婚,她隨手就打掉了我的孩子,隻為了給周遠做試管嬰兒。
我心頭一窒,原來她破天荒的主動,隻是一場交換的籌碼,隻是她內心虧欠給我的施舍。
我平靜一笑,
“那我給你洗完澡就快休息吧,熬夜會降低受孕率的。”
她驚訝的看我一眼,畢竟以往這種事我肯定會跟她大吵一架,但這次我卻出奇的。
蘇妙然喜上眉梢,
“嗯,那我就聽你的!”
嗬,相戀六年,她何時聽過我的。
唯獨這一次,而原因再明顯不過,對方是周遠。
原本我打算明天和她去領證,然後結婚,接著開始我們的蜜月旅行。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我耐心的幫她擦水、穿衣服、吹頭發,做完這一切,我溫柔哄她入睡。
夜裏,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和蘇妙然六年來的一幕幕浮上心頭,最終化為一聲歎息。
我以為我的溫柔細膩和無微不至可以打動她的心,現在我才明白做這些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她根本不會有絲毫在意。
次日一早,我精心為她挑選了一條裙子,像往常那樣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說來可笑,為了博她一笑,我竟然連女生的必備技能化妝打扮也學的十分精湛。
“真好看,周遠一定會很喜歡的。”
她興奮的捧住雙臉。
“真的嗎?我也這麼覺得。”
我釋然一笑,最後一次擦幹淨她鞋上的灰塵,送她出了門。
路上,她一直開心的跟周遠打著電話。
“阿遠,我馬上就到機場了,你這個大豬蹄子可別忘了來接我!”
電話那頭溫柔回應,
“那必須的,馬上我跟你就有屬於我們的孩子了。”
聞言,我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成為一名爸爸也是我做了很久的夢,卻被蘇妙然親手打醒。
機場外,蘇妙然不要我下車,怕周遠看見了吃醋,我隻是笑笑,沒有生氣也沒有反對。
她受用的摸著我的頭,
“你今天真乖啊,等我回來了,我們就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看來她真的很高興,居然願意答應我夢寐以求的事情。
以前她總有千百種方式拒絕,就連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她喝醉酒撲倒我意外懷上的。
我清楚記得那次醒來後,她懊悔不已。
看著她開心的奔向他的懷中,我緩緩升起了車窗。
既然他們這麼般配。
那我準備這麼久的婚禮,也送他們吧。
2
回到家,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婚房,我隻覺得好笑。
本來她千不願萬不願嫁給我,若非意外懷孕,我不知還要等到猴年馬月。
或許什麼試管嬰兒也不過是她找的借口罷了,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擺脫我。
牆上的婚紗照這一刻顯得十分刺眼,合照裏她的天天笑容,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假笑得那麼明顯,滿臉都是不情願。
看來一切都是我的錯覺,是我愛她昏了頭。
以後,不會了。
深吸一口氣,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打算搬走。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屬於我的根本沒有什麼,我一直沉浸在蘇妙然的世界裏。
原本我隻是蘇氏公司的一位普通小職員,那天她的父母想要她去相親,情急之下她一把抓過剛進公司的我當擋箭牌。
事後她向我道歉,我大方說沒關係。
自那以後,她每次都來找我擋箭牌,次數多了,我逐漸有些不厭其煩。
可她卻說她愛我。
她的眼神真誠,甚至泛起淚光,我還以為她是真的愛我,因此便不顧所有人的目光跟她在一起了。
現在看來,我自始至終,隻是她的一個擋箭牌。
她一直在用我擋下那些爛桃花,隻為了等她的心上人歸來。
我也明白為什麼她會在我們的訂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麵通過貶低我來介紹周遠。
“周遠可是海歸,不像張子軒,隻是個軟飯男。”
我的自尊受到了極大傷害,原來我隻是襯托她引以為傲的心上人的背景板,於是我們開始冷戰。
“比不上人家就努力啊,你耍脾氣我就會高看你一眼嗎?”
我徹底明白即便懷上了我的孩子,但她依然不愛我,於是我沒有像以往那樣向她低頭認錯。
最後她破天荒的主動了一次,我滿心歡喜以為她是在意我的。
沒想到她隻是打掉了我的孩子通知我一聲,那份主動也隻是為了和周遠出國做試管嬰兒的一份可笑籌碼。
隻是她對我的施舍。
哀莫大於心死,婚我不結了,證我不領了,。
江語涵,我也不要了。
六年青春,我送她了。
我拿起電話,打給了蘇妙然。
“鑰匙在門下麵,我的工資卡我拿走了......”
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她怪異的呼吸聲,緊接著就是一聲怒斥。
“要死趕緊死行嗎?你就非得現在給我打電話是吧?我在給阿遠取精你知道嗎,馬上就到最後關頭了,你......”
電話那頭咳嗽一聲,她也意識到了說了不該說的,改口不耐煩道:
“明天就回來了,你別犯病給我打電話!”
我目光呆滯,心口堵塞,說不出的滋味。
何必自取其辱呢?她根本不在乎。
最後看了一眼我和蘇妙然共同生活了六年的家。
我毅然決然走出家門,不再回頭。
我買了第二天晚上回家的機票,財產我一分沒要,我不想再跟她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至於離婚,我們還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所以不用那麼麻煩,我直接走就是了。
我最後給蘇妙然發了一則信息:
“婚禮免費送你們了,祝你跟他早生貴子。”
3
放下了一切之後,我長舒一口氣。
我本應該是自由的鳥,卻被蘇妙然一句愛我就束縛了六年之久。
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回家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在蘇妙然說出那句愛我之前,我已經準備好了回到故鄉,當時也有很多家大公司對我拋出了橄欖枝。
但為了陪在她身邊,我選擇了留下。
不然以我的能力,隨便去哪都是三四萬工資。
也不會待在蘇氏集團,月薪三千雷打不動的幹了六年,曾經我的組長看不下去,偷偷以獎金的名義給我多發了一千多塊。
蘇妙然得知以後,直接給組長炒了魷魚。
我為組長打抱不平,她卻直接對我說:
“我最惡心的就是這種給別人開後門的人,一點業務能力沒有還想升職加薪。”
“光明正大拿出你的實力來,別做靠女人上位的惡臭男。”
我不再多說,隻當她想要我更優秀。
可周遠剛到公司的第一天就直接被她提拔為了總經理。
我提出意見,她卻譏笑出聲。
“阿遠是海歸,是你能比得上的?”
公司上下都清楚他這位海歸一無是處不如一隻烏龜。
我也終於明白,不是我能力不夠,隻是她不夠愛我。
我不再多想,隻想趕緊離開這裏,第二天就趕去公司遞交了辭職書,但人事經理一看是我,直接拒絕了,讓我去找蘇妙然。
我心上一緊,難不成不愛我還要困住我嗎?
無奈之下,我走進公司旁邊的咖啡廳,想等蘇妙然回來。
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了一對熟悉的身影,蘇妙然和周遠。
二人並排而坐,歡笑打鬧,好不甜蜜。
原來她早就回來了,但她卻沒聯係我也沒回家,可能是想跟周遠多有一點時間來過二人世界吧。
我拿上辭職書平靜的走了過去,不等我開口,周遠就皺起眉頭說道:
“飛哥,你怎麼在這裏,難不成你一直在跟蹤然然?”
蘇妙然這才抬起頭來,看到我的一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顧飛?你就非得刷這種下作的手段嗎?你就不能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嗎?”
她甚至都沒有問清楚,直接就和周遠一起指責我。
也不奇怪,在她眼裏,蘇遠說什麼都是對的。
我平靜道:
“我隻是路過而已。”
蘇遠嗤笑一聲,
“路過?路過都路到我們倆的咖啡桌前來了?這麼老套的借口你也好意思拿出來。”
“飛哥,奉勸你一句,愛一個人控製欲不能太強,不然隻會適得其反。”
控製欲?我就連辭職都要親自找她蘇妙然才行得通,現在還說我控製欲強。
我冷冷道:
“你們想多了,我並沒有跟蹤,隻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蘇妙然不依不撓,
“打招呼?你是專程來惡心人的吧,我都說了我隻是過來幫阿遠做試管嬰兒,幫他完成願望而已,我們幹幹淨淨,你非要鬧什麼鬧?”
周遠也附和道:
“就是,我認識然然可比你早多了,要發生點什麼早就發生了,哪裏還輪得到你?”
我一陣無語,蘇妙然見狀給了我個台階下。
“好了,趕緊回去準備明天的婚禮,別在外麵瞎混!”
她還知道明天是我們的婚禮,簡直可笑。
明明自己就坐在這裏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還讓我不要鬼混。
我平靜道:
“你不回去嗎?”
她隨口說道:
“我一會要跟阿遠去拍婚紗照,了結一下他心裏的遺憾。”
“畢竟都做了試管嬰兒了,我們......。”
我打斷她,
“我知道一家很漂亮的婚紗店,可以給你們發位置。”
她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見我神色自然,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真的?那你發過來吧,真的好看的話,晚上有獎勵。”
見她開心,我掏出了辭職書,
“一個朋友想辭職,你簽個字。”
她厭惡的看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你不會無事獻殷勤。”
為了快點把我打發走,她迅速簽字。
這次,我直接轉身離開,
沒有回頭,也不再有絲毫留戀。
4
當晚,我就上了回家的飛機。
機場到家有一條必經之路,蘇妙然如果回家,大概率會撞上我。
但我知道她不會回家,我知道她舍不得周遠,哪怕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
她一向如此,對我從不在意。
我的飛機在老家落地時,淩晨三點。
蘇妙然還在更新朋友圈。
圖片上是她和周遠的交杯酒。配文,
“在成為別人的新娘之前,我隻想做你的新娘。”
我評論一句,
“可以,讓給他了。”
下一秒,動態刪除,一模一樣的內容下一秒出現在了周遠的朋友圈。
“在成為別人的新娘之前,最後再做一次我的新娘吧。”
評論區全是999和玫瑰花。
我點了讚,蘇妙然竟然破天荒的給我發了句消息,
“從明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今夜就隨他開心吧,大度一點。”
我安靜的回複了個嗯。
我的人?我稀罕嗎?
當天夜裏,我就跟來接我的兄弟去了酒吧,跟一個又一個妹妹喝酒做遊戲。
好不快活。
自從跟蘇妙然在一起,我潔身自好,從不到這種風月場所玩樂。
可最後,可笑的卻是自己。
五點多時,
周遠重新更新了一張朋友圈。
照片上蘇妙然臉色潮紅在她懷裏,沒穿衣服。配文:
“妙妙真可口。”
評論區一片驚訝,
“我就知道晚睡的孩子有瓜吃。”
“蘇總可是我的女神啊!你輕點好不好!”
我也評論了一句,
“蘇總身材真好,你這麼發不怕她生氣?”
周遠挑釁回到:
“不怕,她愛我。”
我繼續喝酒,醉死過去之前,模糊看到了蘇妙然的一條信息。
“一張照片而已,你別多想。”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下午,揉了揉腦袋打開手機,全是蘇妙然的未接電話。
比她六年加起來給我打過的都多。
微信裏,是她的憤怒質問:
“今天婚禮,你死哪去了?”
“你是新郎你忘了嗎?!”
我滑下去,變成了威脅謾罵,
“給我玩失蹤是吧,狗東西,有本事你今天就別來!”
“顧飛,你這輩子最好別讓我找到你!”
最後卻畫風突變,
“賓客都到齊了,你快來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顧飛......”
正當我驚訝之時,蘇妙然的電話再度打了過來。
我想掛斷,肌肉記憶卻點到了接聽,電話那頭立馬傳來哭腔。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我嗎!你不是說你要娶我嗎?為什麼要逃婚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