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上了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陸年得知這件事後,為了打消我的心思,摟著新歡當著我麵羞辱我,逼著我幫他們買計生用品。
他一遍又一遍地強調:“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別讓我覺得惡心。”
後來在大冒險上,我的懲罰是打電話給喜歡的人。
陸年剛準備罵我,手機裏傳來的卻是他兄弟的聲音。
陸年沉著臉,陰陽怪氣地提醒。
“你小心點,這丫頭缺愛,說不定給點甜頭就賴上你了。”
周斯祁替我把碎發挽到耳後,語氣曖昧繾綣。
“放心,誰賴上誰還不一定呢。”
後來的某天,陸年淋雨猛敲我家門,發瘋般哭訴著:“我不再抗拒我們之間的畸形關係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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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枝,你是變態嗎?還是心理扭曲?”
哥哥陸年手中拿著我的日記本,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試圖把自己的日記本搶回來,可不管怎麼努力也夠不到。
就像我不管怎麼努力,也擺脫不了他妹妹的身份。
下一秒,我被他用力一推,倒在了地上。
模樣看起來狼狽又可笑。
我倔強地看著他。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陸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眼說道:“我是你哥!”
“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我都是你哥!”
“如果你把這件事放下,我還能把你當妹妹。但是如果你做不到,別怪我覺得你惡心。”
陸年的話如同刀子。
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在我心上紮了好多孔。
我緊咬住嘴唇,試圖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
“你沒有資格管我喜歡誰。”
陸年冷笑一聲,把手中的日記本撕得粉碎。
“你喜歡誰我確實管不著,但你別想把齷蹉的心思放在我身上。”
說完他嫌惡似的把我日記本如垃圾般扔進了垃圾桶。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陸年搬了出去。
有天晚上,外麵下著傾盆大雨。
陸年罕見地給我打了電話。
沒想到的是,對麵傳來的是一個女聲。
“是枝枝嗎?你哥哥生病了,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你能來一趟嗎?”
盡管知道現在我和他的關係很僵硬,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去了。
按門鈴沒人接,我怕他高燒昏迷沒人管,拚了命一樣拍打別墅的大門。
外麵的風格外刺骨,夾雜著雨水朝我身上打來,我冷得瑟瑟發抖。
可我卻不敢耽擱,昂著頭固執地一遍又一遍地拍打著門。
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陸年一臉不耐,懷裏還摟著一個麵露粉黛的女人。
莫怡琳看到我,臉紅著躲進陸年懷裏。
陸年看著我,不悅道:“你來幹嘛?”
我渾身濕透,冰冷的衣服貼身,麻木的表情宛如小醜。
我聽見自己沒有情緒的聲音響起:“送藥。”
莫怡琳貼心地解釋道:“你不是有點感冒嗎?我怕你今晚要發燒,就辛苦妹妹跑一趟了。”
“我想她應該不會介意的。”
“對吧?枝枝妹妹。”
我默不作聲。
“還是你貼心。”陸年湊到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點,眼裏神情寵溺。
“黎枝,見人不打招呼?”
“叫嫂子。”
我沉默不語,雨水順著我的發梢滴落在地上,我感覺渾身冰冷。
好想找個被窩躲進去取暖。
陸年“嘶”了一聲,“再不叫,以後也別叫我哥了。”
我囁嚅了幾秒,最終還是細細地喊了一聲。
“嫂子。”
莫怡琳笑著朝我點了點頭,“妹妹真乖。”
她每一句都在強調妹妹。
似乎在暗示我,擺清自己的身份。
陸年挑眉:“去幫哥哥買兩盒計生用品。”
莫怡琳聽到這話,臉一熱,躲進了他的懷裏。
“她還是孩子呢!”
陸年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噙著笑,有種嘲諷的意味。
“孩子?”
“我看她懂得挺多的。”
他臉上的神色我從未見過,帶著淡淡的疏離,還有幾分嘲弄。
看向我的眼神,如同看待一個垃圾。
我的臉火辣辣的疼,猶如被人當眾扇了巴掌。
我從未想過會和他落到如此難堪的境界。
他可以不喜歡我。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
我咬了咬嘴唇,轉身衝進了雨幕中。
不知道走出去多遠,隻知道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
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濕噠噠的頭發糊在臉上,一陣狼狽。
腳下一個踉蹌,竟直接倒坐在了水灘中。
雷聲轟轟作響,路上早已沒什麼行人。
我無助地攥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我的眼前。
車門打開,一個挺拔的身影撐著傘從車上下來。
光鮮亮麗的皮鞋停留在我眼前。
我茫然地抬頭一看,隻見男人如同天神降臨一般。
饒是我從小在陸年的影響下被迫提升的審美,也忍不住為他的五官動容。
他的聲音富有磁性。
“枝枝?”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
我認得他。
周斯祁。
陸年的好兄弟,小時候常來我家玩。
隻是後來爸媽離婚,他跟著媽媽出國了,就再也沒過聯係。
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他倒是愈發有魅力了。
他蹲下身子,替我抹去臉上的淚水。
“還是一樣愛哭。”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周斯祁勾人的桃花眼裏似乎帶著些許心疼。
他為什麼會心疼?
不等我想清楚,他就扶著我站了起來。
“走吧,先送你回去。”
上車後,他問我是不是還住以前那。
我望著不停打在窗戶上的雨滴,輕咬了一下嘴唇。
“斯祁哥,你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好了。”
我和陸年是重組家庭,我的媽媽和他的爸爸結婚沒多久,就出去環遊世界了。
隻留下陸年拉扯著剛上初中的我長大。
這麼多年,我早已分不清對他的依賴還是愛情。
隻能把隱秘的少女心事寫在日記本裏。
沒想到,竟意外讓陸年知道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又湧上一股難言的悲傷。
周斯祁沉默了兩秒,對著司機說道:
“回西郊別墅。”
我錯愕地回過頭看他。
他沒看我,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手機,懶懶地解釋:
“先換身衣服吧。”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穿的是條白色的連衣裙,被雨一淋,竟有些透。
裙子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的曲線。
我臉上一熱,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車內安靜得隻剩下雨滴淅淅瀝瀝的聲音。
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很快就皺著眉掛斷了。
現在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麵對他。
沒過幾秒,手機再次響起。
猶豫再三,我接聽了電話。
“黎枝,讓你買東西買哪去了?翅膀硬了?”
不等我回話,他那邊又傳來莫怡琳嬌滴滴的聲音。
“陸年,別對妹妹這麼凶。”
“或許她隻是不知道買什麼牌子的計生用品,耽誤時間。”
我聽著她的話,覺得一陣惡心。
她之前就沒少來纏著陸年,變著法子針對我。
陸年本來對她不怎麼感冒,還極其不耐煩的。
估計是為了擺脫我讓我盡快死心,才故意想的這種方法惡心我。
他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她了。
就在我皺著眉準備掛斷電話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出現在眼前,接過了我的手機。
他的嗓音極具磁性,語氣卻格外不正經。
“計生用品?我們也要用。”
“不好意思,需要的話麻煩自行購買吧。”
聽到這話,我怔愣地看著他。
他的睫毛低垂,懶懶地倒映在眼瞼下。
高挺的鼻梁宛如上帝精心雕刻的一般,完美無瑕。
鼻尖還有一顆淺淺的小痣。
電話那頭的人沉寂了幾秒。
陸年的語氣帶了些不可思議,
“周斯祁?你回來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枝枝呢?讓她接電話。”
周斯祁懶懶地“嗯”了一聲,尾音繾綣。
“枝枝有些累了,沒事別打擾她休息。”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帶著無盡遐想的曖昧。
“周斯祁!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不等對麵說完,周斯祁就掛斷了電話。
在我錯愕的眼神下,他把手機遞給我。
偏偏他的表情還一臉無辜,
“你哥好像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