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了敵國皇子的孩子。
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感受懷孕的辛苦。
就莫名其妙地與孩子父親互換了身體。
看著鏡子裏這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我捏了捏手指。
好想對著這張臉狠狠地扇下去。
這是我之前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可如今終於有機會能夠為所欲為,我卻下不了手。
原因無他,隻是如今這具身體裏住的是我。
而我怕疼,且也沒有自虐的喜好。
當我還沒想好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眼下的狀況。
那占據我身體的敵國皇子匆忙地疾奔而來。
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他氣急敗壞地用手指著我。
還沒來得說出一個字,就被忠心耿耿的下人一腳踢中膝蓋窩,猛地跪在我的麵前。
看著他不可置信的模樣,我心下無比舒爽。
想到昨天我還跪在他的麵前戰戰兢兢。
今天就風水輪流轉地換了個位置。
我不厚道地笑了。
我是鳳蕪煙,宋國人。
我家是開鏢局的。
我爹是個鏢師,在江湖上走南闖北,名聲很好。
所以經常有些貴人要送東西時,都會來找我家。
三個月前。
有人花一千兩銀子。
請我們鏢局送尊金身佛像去往遠在沙漠的大金國。
那幾日,我爹剛好出門在外送鏢。
而我陪阿娘去寺廟小住,為阿爹誦經祈福。
所以,家裏是我哥做主。
一千兩銀子這個數,是我們家做半年生意都不一定能積累的財富。
而今這一趟鏢就能賺到。
我哥不可能不心動。
不過,從宋國送鏢去金國,中間還要經過遼國。
不僅路途遙遠,且危險重重。
如有不慎,會有性命之憂,所以這趟鏢難度很大。
但是這趟鏢的客人當場就付了五百兩銀子。
剩下的等事成之後再付。
我哥那原本動搖的心,被金錢所惑。
腦子一熱,當場就接下了這趟鏢。
等到我和阿娘從寺廟回來得知此事時,哥哥已經帶著人上路了。
阿娘焦慮不已。
我雖不停地安慰她,但也忍不住在心中責怪哥哥行事過於魯莽。
隻不過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隻能期盼他們一路平安。
一個多月後。
家裏收到來信。
哥哥他們在途徑遼國都城時,東西被守城的將士扣押了。
不僅如此,哥哥等人還被遼兵關進了天牢,生死不知。
這信是在遼國都城的舊相識寫的。
母親得知消息後,哭的肝腸寸斷,後來直接暈了過去。
我嚇得立馬去請大夫診治,好在母親並無大礙。
家裏一團糟。
父親不在,兄長被抓。
其餘幾個師兄弟們還沒我年紀大。
此刻家中能做主的隻有我。
所以我挺身而出,義不容辭。
等到母親醒來,看著她憔悴的的樣子。
我告訴她,我一定會把哥哥帶回來。
聽了這話,她眼中的傷心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激動的淚光。
我出發前,阿娘淚眼婆娑,依舊不放心地對我千叮嚀萬囑咐。
我都一一點頭答應。
心下承諾,即便我的命不要,也要換回哥哥的平安。
因為這是我欠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