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這些技能。
讓我能笑著與他們一家子扮演母慈子孝,姐妹友愛的戲碼。
而我也不至於完全被繼室拿捏。
在這方寸之間的後宅裏,搏出了我自己小小的一方天地。
我占了嫡長的名分。
繼室的孩子最多也就是嫡次罷了。
即便如此,在繼室生了弟弟和妹妹後,我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再也不是我爹的掌中寶。
而我也開始與我爹對著幹。
一方麵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另一方麵也是告訴繼室,我不是任她拿捏的軟柿子。
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是爹心中的寶貝疙瘩。
在她娘親的努力下,小小年紀已經成了京城中才色雙絕的佳人,引無數公子傾慕。
而我這個嫡郡主,在外的名聲是奢靡無度,目中無人。
想來這樣的名聲也有繼室的刻意所為。
我本以為,我爹哪怕謀反成功,我最多就是個普通的公主。
不曾想,我突然之間名聲大變。
變得溫柔端莊,國色天香,且封號也是最尊貴的。
接到冊封聖旨的時候,我還心裏納罕。
我爹難不成突然開竅了?
且那繼室怎麼會同意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9
果然,和親的聖旨來了。
我雖鬧了一場。
但我知道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而我要嫁的麗國太子。
聽說心狠手辣,姬妾成群。
我覺得我爹很奇怪。
為何他對自己的子侄能心狠手辣、趕盡殺絕。
對敵國太子卻有求必應?
別人跟他要閨女他就給。
難不成別人跟他要媳婦兒,他也能給嗎?
不過挨了一頓打後,我爹為了補償我。
又給我的嫁妝增添了一倍。
事已至此,我再鬧騰也沒意義。
不過在臨走之前,還有一事。
不做完,我可能一輩子良心難安。
10
生母之仇,不共戴天!
半年前,我就找人私下尋了吐真丸。
據說能把人這輩子做過的壞事都一一說出來。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被我找到。
為此我還特地試驗了一下,效果還不錯。
出嫁前的一夜,宮中舉辦宴會。
我親手為繼室斟酒,看著她喝了下去,我才心下稍安。
果然,酒宴到了一半,繼室就開始不對勁。
不顧父皇的阻止,跑到宴會中間,把自己做過的壞事一一說了出來。
這麼一聽,還真不得了。
她不僅謀害了我的娘親。
她還殺了父皇姬妾的孩子。
而今父皇做了皇帝,後宮佳麗眾多。
父皇對她的情誼不在,她嫌棄父皇礙事。
所以在父皇的飲食起居中下了慢性毒藥,無色無味。
最多再有一年,父皇就要死了。
到時候她就可以讓自己的兒子做皇帝了。
最後一條,讓父皇驚地直接站了起來。
隨後命人將繼室押入天牢,並宣太醫查看。
而宴會也因此不歡而散。
那天晚上,我睡得格外舒心。
這憋在心裏快十年的仇恨終於報了。
真是無比的舒爽!
11
第二日。
我神采奕奕地梳妝。
端莊有禮地與父皇告別。
父皇一看就是一夜沒睡的模樣,整個人蒼老了很多。
他看著我,歎了口氣。
“清兒,朕對不住你,更對不住你娘。往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句話,讓我瞬間淚崩。
過往對父親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我穿著鳳冠霞佩,點頭灑淚上了車輦。
帶著六十車嫁妝,從皇宮出發。
離開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
送我去和親的不僅有趙國的送親使,也有麗國的接親使。
馬車搖搖晃晃。
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
沒想到,這次一出去可能此生都回不來了。
兩個多月的行程。
每日白天裏趕路,晚上搭個帳篷。
有時送親的將士們會烤個全羊,圍著篝火喝酒吃肉講故事。
我也難得內心平靜。
享受當下愜意的時光,短暫忘記了今後的煩惱。
隻是世事難料。
突變來的時候,猝不及防。
12
在路程行至一大半,在山中趕路的時候,我們突遇地龍翻身。
馬匹驚慌失措。
還不待我反應,馬車一陣劇烈晃動。
那兩匹拉車的馬兒發了瘋,不停地狂奔。
我的侍女被甩出了馬車。
而我緊緊抓住門框不敢鬆手。
正當我以為這次死定了的時候,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跳上馬車。
“公主,快跟我走。”
這個聲音讓我有一絲的熟悉。
不過情況緊急,我來不及反應,緊抓黑衣人的衣服。
他不忘低聲一句,“公主,得罪了!”
隨後黑衣人摟住我的腰,從馬車裏縱身飛了出去。
我埋在他的懷裏後,二人極速從山上滾了下去。
由於滾落的速度太快,且山上還有石頭不停地砸下來。
黑衣人替我擋了好幾回砸下的石頭。
在滾落山洞時,我的後腰猛地撞到了一塊石頭的尖角上。
痛得我悶哼了一聲。
此刻地龍翻身仍然沒有停。
我忍著腰間的疼痛縮在黑衣人的懷裏,不敢亂動。
不知過了多久。
等到一切終於回歸平靜。
黑衣人才小心翼翼地放開我,起身查看周情況。
我勉強坐起身來。
一摸後腰,滿手鮮血。
“公主,我們得盡快離開,否則夜裏山裏難熬。”男子查看情況後對我說道。
這時,他才發現我手上沾滿了血,頓時一驚。
“公主,你受傷了?”
“嗯,那尖銳的石頭劃傷了我的後腰。”我忍痛道。
“屬下該死,沒能保護好公主,請公主責罰。”
黑衣人跪在我麵前自責。
我皺了皺眉頭,“你是何人派來的?”
黑衣人身子僵硬了一下。
“是陛下派屬下保護公主安全。”
我心下歎息。
看來父皇心中終究是掛念我的。
“今日若不是你,本宮肯定在劫難逃。你不要再跪著自責了,快幫本宮看看傷口吧。對了,你叫什麼?”我虛弱道。
黑衣人跪在地上猶豫了一下,低低開口道:“屬下以前隻有代號沒有名字,還請公主賜名。”
我皺了皺眉頭。
又是賜名。
上一個我賜名的人,都不知道去哪兒投胎了。
盡管我身上有傷,我卻難得起了逗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