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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罐蠱罐
折冬痕

第一章  

與體貼的男友蕭澤在一起後,我的身體卻越來越差了。

多年不見的同學提醒我。

「多注意一下身邊的人。」

一位女子找上我,前來挑釁。

原來,蕭澤是苗疆人。

為了救他的白月光,他刻意接近我找機會在我體內種了蠱。

我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人形蠱罐而已。

後來我口吐鮮血求他救救我,他卻拉著白月光的手毅然拒絕。

傷心欲絕之下,我趁他不注意成功出逃,又在巧合之下與老同學再續前緣。

可在我即將死去的那一天,蕭澤竟動用了禁術,不惜丟了性命也要將我救下。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鬼樣子,真的完全是因為你的心臟病嗎?」

聚餐結束後,我站在路口等待男友蕭澤,程書亦插著兜不知不覺走到了我身邊。

「什麼意思?」

我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

「你是不是被人種了什麼蠱蟲?蠱蟲會在你體內侵蝕你的身體,直到你死。」

「我爺爺是做這一行的。他以前有一個病人,和你現在一模一樣。」

說完,他麵目表情地點了根煙。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一輛轎車就停在了我的麵前。

「走吧,瑾瑤。」

蕭澤搖下車窗,示意我上車。

程書亦忽然靠在了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多注意一下你身邊的人。」

「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來找我。」

我狐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

坐在車上,程書亦的話還不停回蕩在我的耳邊。

我與程書亦是大學同學,應該是有過幾麵之緣吧。

隻不過畢業那年他便出了國讀書,我們也再沒聯係。

前幾天他忽然回國,班長為了歡迎他,專門辦了個同學聚會。

結果我在聚餐時因為生病又暈又吐的,差點就把同學聚會給搞砸了。

程書亦見我如此不適,幹脆就直接讓所有人都散了場。

「怎麼了,去參加聚會又不舒服了嗎?」

「你身子這麼差,還是少點去參加這些聚會了,不然出事了就不好了。」

蕭澤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身,又好奇地湊過去問他:

「蕭澤,我都接受治療這麼久了,怎麼反而感覺越來越難受了呢?」

「你說,我難受會不會不是因為心臟病?」

蕭澤握住方向盤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

很快,他又笑著打消了我的疑慮。

「怎麼會呢,你可別亂說話。你光是治療這個心臟病就已經夠難受的了。」

「一些藥物難免會有些副作用,你別想太多了。」

我思索了一會,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況且自從我和蕭澤在一起後,他對我一直照顧有加,怎麼可能會想害我給我種什麼蠱蟲?

回到家後,蕭澤忽然接了個電話,在哄完我睡覺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半夜,我被樓下爭吵的聲音驚醒,起身想去窗邊查看情況。

在我剛站起來的瞬間,頭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忽然襲來。

鼻子一腔溫熱,我伸手一摸,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見上麵沾染著鮮紅的血液。

我有些心慌,向前走了兩步。

可我忽然兩眼一黑,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咣當!」

我猛地撞在了旁邊的玻璃架子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消毒水的味道衝入了我的鼻腔。

主治醫生正站在我的病床旁邊記錄著些什麼。

「放心吧,你沒什麼問題的。」

「而且看各項指標,你還有好轉的跡象呢。」

好轉的跡象?

我不免皺了皺眉。

接受治療這麼久,我症狀越來越嚴重,昨天甚至還流鼻血暈倒了,醒來醫生卻告訴我好轉了?

病房的門忽然開了。

我望了一眼牆上的鐘。

按照以往蕭澤的速度,這個時候他接到消息應該就要趕來了。

我整理好發型,從病床上坐起,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

可進來的人卻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我在蕭澤的相冊裏見過她,她叫陸言言,眉眼之間與我有些相似。

我本以為又是什麼白月光替身的把戲,拿著照片跑去和蕭澤大吵了一架。

沒想到他不像電視劇裏的男主一般責罵我一頓,而是溫柔耐心地與我一點點解釋。

所以我一下子就被哄好了。

雖然我心有芥蒂,但我在蕭澤的眼神裏看到過不少真心,便也再沒有計較到底。

她抱著胸連連掃視了我好幾眼。

「阿澤昨晚來和我說快成了,果然……」

「看來,我很快就有救了。」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防備地望著她。

「你不懂嗎?那我來和你講個故事吧。」

她不緊不慢地走過來坐到我的床邊,緩緩地撫摸著我的臉。

「從前有個女孩患了絕症,走投無路隻能去了苗疆求醫。」

「後來她與一名苗疆少年相愛,少年答應她要治好她的病,於是他就找到一個替死鬼,接近她,在她身上種下了蠱——」

「你猜猜,現在這個蠱在哪裏呢?」

她忽然將手指放在了我的胸口,用力地摁了下去。

我的心臟傳來一陣劇痛,窒息感猛烈地湧了上來。

看見我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她才將手指拿開,咯咯笑了幾聲。

「等蠱蟲把你的氣血都侵蝕完了,再讓阿澤將他引出來喂我服下,我就續命成功了……」

「你也因為先天性心臟病痛苦了很久吧?別害怕,很快你就不會再痛了。」

來宣告真相的陸言言笑得很猖狂。

她的話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故事裏的苗疆少年是蕭澤,而我是那個替死鬼?

我與蕭澤發生的一切,原來都是他的精心計劃?

不,可我不願意相信!

我與蕭澤交往近三年,他無時無刻不對我關懷備至,在他知曉我有心臟病後,更是細心照料。

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這個如此珍視我的人會是來索我命的。

如今我的身體狀況愈下,蕭澤和主治醫生卻每天都嬉皮笑臉地告訴我:

「你快要痊愈了。」

我不想相信,可身體的變化又怎能讓我不懷疑?

我的內心猶如狂風暴雨中的海麵,波濤洶湧,矛盾、痛苦、恐懼、眷戀……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撕裂,我不知該何去何從。

「瑾瑤,你眼睛怎麼紅了?」

我的思緒瞬間被拉回。

我抬起頭,發現不知何時陸言言已經離開了。

蕭澤正坐在床邊一臉關切地望著我。

我看著他,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還在害怕呢?」

「放心吧,主治醫生說沒什麼大事,而且他還說你已經在好轉了。」

他眯著眼笑,揉了揉我的頭。

又是這句話!

我頓時感到頭皮發麻,猛地推開了他。

「蕭澤,我們認識交往了這麼久,你好像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是哪裏人?」

他也愣了愣,思索好久才張口。

「我其實是……」

「讓我看看你的身份證,戶口本也行。」

我決絕地打斷了他。

他這下回答不上來了。

可我太想知道一個答案了,對他依舊窮追不舍。

「我好像被人種蠱了。」

「苗疆少年,你能幫幫我嗎?」

被戳穿了的蕭澤這下慌了,開始躲避我的眼神。

「別信這些鬼神說。」

可我看到了,看到他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看到他那突然煞白的臉。

近日所有的疑惑,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

所有人都聯合在一起騙我!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病床上站起,發了瘋似的搖著他的肩。

「為什麼?我明明跟心臟病抗爭了這麼久,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為什麼你們都想要我的命?我又做錯了什麼?」

這一次蕭澤隻是站在我麵前低著頭不語。

因為真相水落石出,他已經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

我歇斯底裏地喊著,一股腥甜卻忽然湧上喉嚨。

我的嘴裏忽然吐出兩口鮮血。

與此同時,四肢像是被瞬間抽走了所有的力量,毫無征兆地軟了下來。

我重重地癱倒在地,身體與地麵撞擊的那一刻,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能明顯感覺到,在蠱蟲的侵蝕下,我剩餘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靠著牆抬眼,蕭澤卻隻是麵無表情地望著我。

在蕭澤心裏,我隻不過是一個冷冰冰,沒有血肉的人形蠱罐罷了。

原來從前他的溫柔關切全都是裝的。

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啊。

「少爺,這事確實快成了。」

「不過你可得想好了,等這次過了後就沒有回頭路了,蘇瑾瑤小姐幾乎是必死無疑。」

我無力地癱坐在牆壁上,蕭澤與主治醫生不僅對我不管不顧,還直接議論起了我的事。

聽到「必死無疑」這幾個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對著蕭澤伸出了手:

「蕭澤,我求你,你現在把蠱引出來,好不好?」

「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卑微地哀求著他,嘴裏又猛地吐出了幾口鮮血。

「阿澤,若是你實在不忍心的話,也可以現在就將蠱蟲引出來的。」

陸言言不知何時又折返了回來。

「我沒關係的,大不了我的病再想想辦法吧。」

她垂眸,眼睛裏盡是憂鬱。

蕭澤將她攬到懷裏,溫柔地捋著她的頭發。

「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緊接著轉頭斬釘截鐵地和主治醫生說:

「不用。」

「現在這樣就行了,不然怎麼治好你的病?」

說完,他拉起陸言言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主治醫生見狀歎了口氣,也跟著離開了。

他們居然連將我扶到病床上都不願意,就這麼將我一個人丟在冰冷的地板上。

蕭澤絕情的話在我耳畔嗡嗡作響,割裂著我的每一寸思緒。

我望著她們離去的身影,淚水不自覺模糊了視線。

至少別當著我的麵這樣……

回憶翻湧,蕭澤總是時時刻刻提醒我吃藥,我還記得他陪著我半夜複查時緊緊握著我的手,記得他在得知我好轉消息時眼神露出的那難以掩飾的欣喜。

可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甚至連所謂的白月光替身都算不上。

他做的一切都隻不過都是為了穩住我這個續命工具,好拯救他心愛的陸言言罷了。

不……我不能死,我與心臟病抗爭這麼多年都還活著,我不能就這麼死在蕭澤手裏。

我的求生意識如熊熊烈火般驟然爆發,強烈得讓我自己都感到震驚。

我又忽然想起程書亦之前說的話,不顧一切地往床邊爬去,一把抓住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救救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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