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顧昌平這才看向顧四，細細的打量她。

之前選顧四作為暗探嫁給封修羅，是看中她又醜又窩囊，不容易引起懷疑。

但他也聽密探回報，他這個女兒變好看了，還得了封修羅兩夜的寵幸。

顧昌平這麼一看，確實比以前順眼太多，但他也沒細究，因為在他眼裏，顧四變得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裏去。

自然還是顧霓裳好看的，到時候真正的王牌也還得是顧霓裳。

“如何，探到什麼秘密了？”顧昌平問。

“女兒已經探到了一個不的了線索！”

顧昌平激動的站起來：“什麼？”

隻要能他能幫皇上扳倒這封修羅，那他將是東嶽國第一功臣，第一寵臣。

顧四一臉嚴肅：“我還不能說！”

顧昌平一掌拍在案幾上：“有什麼線索就說，故弄什麼玄虛。”

顧四卻非常平靜道：“父親，您曾經教育過我，為人處事，切不可急功近利，何況這並非小事，牽一發動全身，動的是我們整個顧府。”

顧昌平不禁正眼看向顧四。

“所以女兒需要嚴謹證實，否則若是虛假信息，到時候——”

顧四沒有往下說，隻是看著顧昌平，顧昌平這才猛然意識到是他太激動，太急切了。

不過他可是封修羅，這麼多年無人能挑戰他的權威，連皇上都不敢輕舉妄動。

太激動也是正常的。

隻是還好沒衝動，若這消息有假，皇上為了不得罪封修羅，滅的就是他們顧府滿門了。

可謂，成事，他們顧家是第一功臣。

壞事，他們顧家便是第一替死鬼。

顧昌平不禁滿意的看顧四，他很清楚，自己從來沒教過顧四這些，但他需要顧四這樣的成長和謹慎。

“我剛剛就是想試試你，不錯，知道謹慎了！”顧昌平找了個台階下。

“是父親教的好！”顧四謙卑的低下頭，隻是陰影處的嘴角惡劣的揚起。

這種逗著小蝦米蹦躂的感覺，真是好生愉悅呢！

顧夫人閨房內。

顧夫人拉著顧霓裳坐在床邊，細聲問道：“霓裳，你不要怕，你姐姐是不是欺負你了？”

顧霓裳搖頭，隻是雙眼通紅，然後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就好像受了千萬委屈，卻根本不敢說。

“夫人，你可一定要為二小姐做主啊！”李姑姑驀然跪下。

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成親當日她可是當眾被顧四這個小賤人又打又羞辱。

之後更是受傷連連。

這些恥辱和傷痛。她都要加倍的討回來。

“姑姑，你莫要亂說！”顧霓裳流著淚斥責。

“二小姐，奴才再不說，你就要被欺負死了！”

主仆一搭一唱，將委屈演繹的淋漓盡致。

果然，顧夫人臉色都變了，肅聲道：“你說，一件不許漏！”

“是，夫人！”李姑姑大聲道，將這幾日的事情添油加醋一件件說起來。

“二小姐大婚之日，大小姐不僅當眾揭露養女之時事，還惡意辱打奴才，砍掉轎攆木抬，說二小姐根本不配。”

“二小姐念著姐妹情分，有意想與大小姐修好，卻不想大小姐不僅拒絕，還故意設計獨占王爺，連洞房花燭夜都讓二小姐獨守！”

“你說什麼！”顧夫人的臉色變得難看。

李姑姑說著抹起眼淚，似受盡欺淩：“更過分的是，大小姐為了獨占王爺，竟謊稱二小姐犯了頭痛的老毛病。竟生生將二小姐綁了一整夜，導致二小姐現在聲音都是啞的，那手腕上更是——”

李姑姑不再往下說，似不忍。

顧霓裳立刻用袖口掩蓋，顧夫人見了，立刻拉起她的手，就見顧霓裳一雙手腕上是一道道血肉剛結衣的慘樣。

顧夫人看著，身體不禁顫抖起來：“這個畜生，竟然這麼對你！”

“娘，您別生氣，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不高興才——”顧霓裳立刻解釋。

“你就是心善，你放心，娘一定幫你討回來！”說著顧夫人冷著臉往外走去。

顧霓裳和李姑姑一對視，顧霓裳笑得更愉悅了。

這麼多年，她心裏非常清楚。

顧昌平並非一開始就特別寵愛她，後來是看她機靈而且利用價值越來越大，所以越發喜歡她，但在顧昌平心裏，無論何時何地，顧府的利益，或者說顧昌平自己的利益是第一位。

任何人事都不能比擬。

但顧夫人不一樣，是真的打心眼裏偏愛她。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她隻要知道，顧夫人會站在她這邊就好。

“娘，真的和姐姐無關！”顧霓裳這才裝木作樣的追出去。

書房。

顧四一出來，丫鬟平兒就趾高氣揚的命令道：“夫人命你去祠堂！”

顧四不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平兒不耐煩了，以前這顧四可是又爛又軟的骨頭，何時讓她這樣需要說第二遍，習慣性抬起手就要去揪顧四的耳朵：“你耳聾是不是，還不去！”

啪！

平兒的手剛要觸及顧四，顧四猛然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力道猛烈的直接將平兒扇飛了。

平兒整個人倒在地上，嘴角破裂溢出血來，但她看著顧四傻了。

她已經欺負了顧四整整十多年，以至於後來每一次欺淩顧四的適合她都錯覺，她才是顧家的小姐，而顧四隻是個下賤的奴才。

但此刻她倒在地上還沒回過神來。

而原本在周圍幹活的下人們見此也都傻眼了。

原本她們一個個都習以為常的等待著平兒欺負顧四，還因為現在顧四是王妃身份，再次挨平兒欺淩而有些新鮮感。

卻不想——

“救命啊，大小姐要殺人了，救命啊！”終於緩過神來的平兒大聲喊起來，一邊喊一邊挑釁的盯著顧四。

這個死賤貨居然敢打她，正好夫人也要教訓，正好添把火，最好夫人活活把這賤人打死。

果然，不僅顧夫人，顧霓裳等人，顧昌平也馬上出來了。

顧昌平神色不悅。

平兒見顧夫人來，立刻逃命一般跪抱住顧夫人的腿，一邊哭一邊喊道：“夫人救救奴婢，大小姐要殺了奴婢！”

此刻，平兒一邊的臉高高腫起，嘴角流著血，又因為跑動和故意，發髻也散亂，看著還真是像被在虐待，追殺。

“姐姐，我知你今日心情不好，你有什麼火都可以衝著妹妹來，可，可平兒還年幼！”顧霓裳瞬間淚眼盈盈。

簡直就是一朵玄玄欲墜的白蓮花，還是好大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