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哭唧唧地看了蘇繪一眼。
“這可咋辦啊?”
“那有什麼咋辦的,離開他們家咱們還真過不了了?咱們家不是有屋子嗎,咱們回家!就這種貨色,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蘇繪現在是寧可睡露天地,也不想和謝旺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走過來把她們的行李卷卷吧卷吧就背在了身上。
說是行李,不過是幾床露了棉絮的破被褥,還有幾件破衣服,跟破爛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十分可悲的,現在這些破爛就是她們全部的家當。
小草也高興了,一手牽著一個,一個勁兒地喊著回家回家。
她們其實有自己的家,隻是三年前謝恪進京趕考,從此就沒有了音信,這麼持續了半年的時間,其他進京趕考的人都已經回來了,謝恪還是一直沒有消息,大家都傳說謝恪早就死在半路上了。
謝家的這些叔叔伯伯就開始打她們家地的主意了,一個勁兒地過來遊說她們,什麼隻有女人,住在這裏不安全、一家人就應該互相照顧的這些好聽話。
謝恪的老娘周春花耳根子軟,性子也軟,架不住這些人天天過來說,一開始還說軟的,後來就是軟硬兼施,連哄帶嚇的,周春花沒辦法,帶著蘇繪和兩個孩子,搬到了謝家老大謝旺的院子裏住,那六畝地也被謝家的這幾個兄弟以幫著她們種為理由給瓜分沒了。
她們現在最慶幸的就是家裏那房子實在是太破,這謝家的兄弟幾個都沒有看上眼,覺著弄來的話修繕還要花上不少的銀兩,不值當的,要不然她們現在極有可能就連房子都沒有了。
她們家離著謝旺家不遠,就在後街上一戶中間位置的院子裏麵,因為已經挺長時間沒有回來住了,房子有年久失修的跡象,外麵的一個柴棚子連著房子的東間塌了一半,屋子裏麵也是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周春花悠悠地歎息了一聲,看著蘇繪的神色好像是恢複正常了,這才試探著和她說道。
“那個媳婦啊,你說咱們家什麼都沒有,就連吃喝也是沒有一口,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不怕娘,我來想辦法,這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咱們有手有腳的,難道還真的能餓死不成?”
蘇繪的這一番話倒是給周春花不少信心,她忽然就覺著,回來帶著自己的媳婦和孫子孫女一起過日子,苦確實是苦了一些,但是不用受那些人的氣,想一想也挺好的。
“對了,丹兒呢?怎麼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沒有看到丹兒的影子啊?”
謝靈草也跟著問道:“是啊娘,哥哥呢!我的哥哥不見了!”
蘇繪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好大兒呢,不由就是一陣的頭大。
喜當娘的滋味可真不是那麼好受的。
“沒事,丹兒聰慧懂事,一定是去了什麼地方玩去了,娘你帶著小草在家裏收拾收拾,我出去找一找。”
“好,你去吧,丹兒一搬都不會亂跑的,我還真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