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那麼多大家閨秀沒看上,看上一個已婚婦人?
莫不是主上有獨特的品味?是之前那群人沒有投其所好?
勁服男子瞥了他一眼,懶得理會。
他還沒那麼自戀,認為林宥檸是想勾引他。
說到底,林宥檸不過是看出他們身份不一般,想把他們拉下水而已。
他又不是不管,那順手幫忙又如何。
“主子,羅敷已有夫。”持扇男子歎了口氣,一邊端著扇子搖著,像是看透一切的歎息聲。
以他家主子的身份,要什麼女人沒有!
勁服男子卻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我又沒打算怎樣,再說了...她郎君對她不好。”
能不顧她的感受,一直對她拉拉扯扯,這樣的男子真的能對她好嗎?
持扇男子一陣語塞後,又在心裏歎息。
若是真沒打算怎樣,又豈會注意到一個婦人的處境呢?
勁服男子沒有多加解釋,他又該說些什麼呢?
說他一直以來的頭疼,在那女子身邊反而能緩解一些?
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上麵還殘留些許溫度。
...
當房門閉上後,謝雲意已經一把抓住林宥檸的手,緊盯著她道:“你說過的,你會當好我的夫人!”
可是今日,謝雲意一個不留意,林宥檸便看不見人,直接跑去外頭,還緊跟在兩個捕快後麵才回來。
剛剛又是摔倒,還從一男子腰間拽下玉佩,這如何是一守本分的女子該做的事情?
事關他男人的尊嚴,哪怕謝雲意再如何懼怕林宥檸,他都不允許自己的夫人紅杏出牆!
“我是說過我會守活寡,那就會遵守承諾。”
她一把撕開謝雲意說得模糊的遮羞布,說得她這個夫人當得有何失德一樣。
林宥檸一把甩開謝雲意的手,這裏可沒有別人,她也沒必要再裝下去。
真是個蠢貨!都快死到臨頭了,還想著這些瑣碎小事!
“再說了,你剛剛就隻注意到這些?”
林宥檸的反問很輕易的打斷了謝雲意的怒火,他知道林宥檸不會空穴來風,便皺眉問道。
“那兩個捕快的確是怪怪的,可是怎麼了?”
“你姐姐的嫁妝就算被偷,也不關我們的事。”
說白了,林宥染的事情,謝雲意根本不想插手,能答應林昆山一同出行,已經是他最大的誠意。
“第一,午時下那麼大的雨,嫁妝卻莫名其妙被偷。
我留意到被偷的東西可是花瓶這類比較重的物件,但客棧附近卻沒有留下任何出入的腳印。哪怕雨大,抱著這麼重的東西盜竊後逃跑,不留下腳印,這很正常嗎?”
按照掌櫃的說辭,他們在那小憩時,並未有其他外人打擾,那兩名男子又集體失蹤。
哪怕是輕功再厲害的人,僅僅兩人,也很難抱著這麼多東西冒雨逃離吧。
那便隻有一個可能,嫁妝還在客棧中,隻是被藏起來而已。
“偏偏那兩個彪悍大漢卻集體消失,哪怕不是他們偷的,那他們這大暴雨的能去哪裏?”
離開總有痕跡吧,看他們二人的體格,又不像是輕功厲害的人,卻也同樣沒有留下離開的腳印,那便依舊還在客棧之中。
“再者,在這荒郊野外,那兩名捕快說是辦差時路過,那這裏碰巧遇到這類盜竊事件。
他們又那麼及時的介入,甚至不去找那兩個彪悍大漢,而是對借宿者進行搜查,這難道不奇怪嗎?”
林宥檸已經確定,那兩名捕快出現在這裏,並非偶然。
尤其是他們搜查時,各種翻找借宿者的行囊,仿佛在查探有沒有銀兩一樣,這並非尋常的捕快。
“所以,這座客棧便是一個巨大的賊窩。”
掌櫃監守自盜,捕快配合搜查,這麼一頓操作,所有借宿者的來龍去脈、隨身銀兩全都被摸清,他們便可衡量是否值得動手了。
就是不知那兩名彪悍大漢是否也同流合汙,還是倒黴的背鍋人?
這些話讓謝雲意目瞪口呆,可是仔細一想,卻不無道理。
“但我乃朝廷命官,他們哪來那麼大的膽子,竟敢劫財?”
謝雲意忍不住皺眉,他現在隻能賭他們不敢動手,畢竟謀害朝廷命官,朝廷可是都會派人追查的,那到時候這座客棧便全都保不住了。
“你太高看自己了,他們可不怕官。”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林宥檸搖了搖頭,“與他們而言這裏不過是一個據點,得逞後丟棄,重新開始便是。”
眼下新朝初建,正是兵荒馬亂之時。
若謝雲意是駙馬,或許他們還會忌憚一些,一個才剛受封的探花郎並不能構成威脅。
更何況他們敢穿著捕快的衣服作案,背後未必沒有官府的人。
這也是為何她看出勁服男子一行人不簡單後,努力拉他們下水的原因。
有那塊玉佩在,相信他們應該能吸引一波火力。
林宥檸這麼一說,謝雲意也不由得臉色蒼白幾分,遲疑片刻問道:“那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若是不追究嫁妝的事,他們可以抓緊啟程,前往官驛處休整。
林宥檸搖了搖頭,“眼下且不說那兩個捕快是否能放我們走,外頭狂風暴雨的,我們估計也走不了。”
而且,為了她那還沒有證據的疑心,二十多人重新收拾行李冒雨出發,他們又是否樂意呢?
哪怕能說服林宥染,喝了一碗苦藥的謝母他們也未必肯。
謝雲意望著窗外的天,偏偏眼下傾盆大雨,根本看不到雨勢便小。
“那眼下該怎麼辦?”
他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林宥檸沉吟一下,才對謝雲意吩咐道。
“謝郎,你吩咐下去,讓他們務必注意吃食,尤其是客棧內的吃喝。”
要想對他們這麼多人下手,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在食物上動手。
謝雲意也深知此事重大,嚴肅的點頭,便直接下樓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件屋子內也發生類似的對話。
“主子,那兩個捕快難道我們就不管嗎?”
持扇男子不明白,自家主子不是沒看出那兩名捕快的詭異之處,卻偏偏還妥協忍讓。
午休時,明明暗衛看到,那掌櫃暗中吩咐店小二給馬廄的看守人員送水,並在吃食中下藥。
趁著他們迷迷糊糊的時候打暈,再讓其他人將嫁妝一點點偷到客棧後的地窖中。
由於與他們無關,所以沒有人去阻止或拆穿這一切。
“不急。”
若沒有後麵出現的捕快,那他們的確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插手此事。
但眼下多出這兩名捕快來,反倒是勾起他的興趣。
“派人即刻去合攸縣縣衙查一下,看看是否有這兩名捕快,另外再讓暗衛潛入山坡村看看,摸清底細。”
“派出去的人都務必在天黑前回來。”
勁服男子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玉佩,夜黑風高時,應該是他們最好下手的時機,那身邊就不能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