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地契是死的,人是活的!
若是被林昆山發現,完全可以派人拿回霸占鋪子,手上的地契也隻能淪為一張空紙。
被發現後,林昆山也可以把他以偷竊罪為由抓入大牢。
“放心,幾年前因我娘開恩,已歸還你賣身契,你如今是自由之身,隻要你能到我身邊,他就動不了你。”
林昆山的心思都花在對上討好中,從不插手家中庶務,更別提了解哪些人的賣身契在哪了。
隻要她成親嫁入謝家,去了京城後,那林昆山哪怕受到最大損失,都會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因為林宥檸是他升官的希望。
柳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若是如此,比起留在山河俱下的林家,跟著林宥檸是更好的出路。
“你除了槐樹巷的地契,其他的都拿走一並變賣。”
林宥檸抬眸看了一眼柳河,“我記得你已娶妻,三日後隨我成婚後一並前往京城,你留下來變賣後,帶著銀兩一並上京。”
她從頭到尾可沒放棄那些鋪子的主意,那些可都是她母親的嫁妝。
“陪嫁物件你親自去挑,幫我挑一些方便易帶,或者能立刻變現的,剩餘那些就算了。”
林宥檸心裏早就盤算,“待會描金把嫁妝清單謄寫一份給管家。”
她認真的望著柳河,嚴肅強調。
“記住!我隻要我母親嫁妝清單裏頭的東西。無論是鋪子還是物件,若是是父親的,那賣出去的銀子我也不要,你也不許拿!”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林宥檸既然沒打算還林家的恩情,隻把生恩記在她母親頭上,那她就不願去拿林昆山的東西。
但她也不會放過她母親留下的任何嫁妝!
該是她的,她都得拿到!
...
這是一場極其倉促的婚禮。
主要是四個原因:時間太趕,謝家底蘊太差,謝母對這場婚禮的不情不願,林家出了大額嫁妝,又不願再出錢貼補。
以至於這場在謝宅辦得很是寒酸。
但林宥檸並不在乎,她隻要結婚,從官府中領到婚書,那麼他們這場婚禮便是得到朝廷認可的,誰也別想否認。
反觀林昆山,在這場婚宴中他反而像是主角一般,得意洋洋的與各路官員客套。
前幾日謝雲意各種參加酒宴,他這個準嶽父隻能呆在林家,或在宴會上遠遠相望之時,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裏取笑他!
如今探花郎女婿到手!林昆山能明顯感覺到,不隻是他的上司,就連中縣丞等人,對他都是客氣幾分。
一餐酒席下來,林昆山喝到滿臉通紅,最後被人攙扶著坐馬車回去,像極了新郎官。
而謝雲意在送走各路賓客後,一臉疲憊。
謝母心疼地看一眼謝雲意,正想說什麼,便被他擺擺手走開,走的方向正是婚房。
謝雲熙連忙走來陪在謝母身邊,勸慰道:“母親,畢竟今日新婚招待客人,哥哥估計是太累了。”
謝母卻擔憂的搖了搖頭,“我擔心我兒對林氏過於癡迷!他都能為了林氏拒絕公主,那我這個母親以後是不是也不在乎?”
想到她們以後的榮辱全係在謝雲意一人身上,連謝雲熙都焦躁起來。
她們好不容易熬到謝雲意登榜這天,還沒來得及享受,便迎來了林氏。
以往謝母對著林宥檸都有種討好的諂媚,畢竟連他們現在這座謝宅都是屬於林宥檸的,但以後便是婆媳,得一輩子打交道。
想到自己以後得繼續討好林宥檸,謝母就難以接受。
不行不行,她絕不可能繼續被拿捏住!她兒子可是探花郎!
“母親,不會的,林氏進門後可是要孝順公婆的,不然單憑不孝這點就足以休了她。”
謝雲熙的勸慰讓謝母堅定了決心,“你說的對,若是公主也就罷了,但是林氏,我們得給一個下馬威才行!”
她得好好擺出婆婆的姿態,為謝家打理好內宅!
但在婚房內,與謝母他們想象的兩人甜甜蜜蜜不同,謝雲意走進時麵無表情,讓人望而生怖。
“你們都下去吧。”謝雲意揮退周圍的人。
點翠和描金抬頭看了一眼林宥檸,得到肯定的眼神後,才紛紛撤退。
謝雲意見仆人都退下,便大喇喇的站在林宥檸麵前,等待娘子的伺候。
誰知道林宥檸壓根就沒理會他,反而拆了頭發準備入睡。
至於床榻上那些花生紅棗,早就被林宥檸讓人清走了。
“謝林氏!”
謝雲意一直憋著一股氣,就想在新婚之夜,等林宥檸嫁進門後再給她一個下馬威,狠狠拿捏住她!
誰知道林宥檸根本不接招。
“你不累嗎?累了就洗洗睡吧。”
明明是新婚燕爾之時,這場景卻像極了中年夫妻。
“既然你質疑要嫁入謝家,就該履行謝家婦的責任!”
誰知林宥檸瞥了他一眼,無奈歎口氣。
他怎麼會覺得,她是那種聽從三從四德的女子呢?
“作為盟友,我給你一個忠告,你我都很清楚這門婚事是怎麼回事,我們最好是互不幹涉,在外人麵前做個表麵夫妻。
不然你讓別人笑話我,我也能和你撕破臉。”
“你今晚就去美人榻那將就一晚,明早還得趕路。”
她都不明白謝雲意搞這一出是為了什麼,她都犯困了。
然而林宥檸越是不以為然,謝雲意越是火氣上頭,
他是沒法與林宥檸做正常夫妻,但沒想到林宥檸連這些妻子義務都不想履行。
那怎麼可以呢!
“美人榻?誰說我會睡在美人榻的!”
謝雲意自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一邊冷笑著往林宥檸方向走來。
哪怕他沒有那個功能了,也不代表他不能對林宥檸做些什麼。
男子對女子能做的,遠遠不止真刀實槍那麼簡單。
那滿滿的惡意撲麵而來,讓謝雲意的臉望著都扭曲,令人厭惡。
真是...越發讓人惡心了!
林宥檸眼裏閃過一絲嫌棄,若不是婚約早定,她沒得挑,也不至於眼光這麼差,選了這樣一個男人,隻會欺壓女子!
“既然是你自找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林宥檸早就有所準備,她一個響指的功夫,屋外便竄進來一男子,直衝著謝雲意而去。
謝雲意是一書生,對付林宥檸這樣的弱女子尚且敢上前動手,一遇到柳青這樣的練家子,自然很快滑跪。
很快,他就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像是一隻被捆綁的螃蟹,拚命掙紮著,卻難以掙脫開,最後隻能用憤懣的眼神怒視著林宥檸。
那眼神又像是一頭待宰的豺狼,若是尋到機會,它便會狠狠的往敵人身上大咬一口,絕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