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蘇辛是真的喜歡她,也是真的欽佩她。
這些年,喬唯跟著封寒笙做過不少善事。
許多基金會的成立,用的都是他們夫妻二人的名字。
這也是喬唯真心佩服封寒笙的一點,他大概是自己此生見過最清廉又最表裏如一的男人,每次看到他不嫌臟累親自下災區,去救助那些被困兒童時,她都會覺得,自己嫁了一個好男人。
結婚的這些年,封寒笙也的確從未虧待過她。
他們相敬如賓,這些年一直過得很好。
很好很好。
如果封寒笙還在世,一定不會容忍任何人欺負她。
傍晚,喬唯又開始不舒服,惡心感從胃部翻湧而來,去衛生間幹嘔了好幾次。
蘇辛關切道:“夫人這麼嚴重,也沒去醫院瞧瞧嗎?”
喬唯輕搖搖頭:“胃病而已,不耽擱的。”
“胃病也要重視,您這是悲傷過度,再這麼下去遲早會拖成疾。”蘇辛作為醫生的責任感令她不得不提,輕擰眉道,“我給夫人寫幾副方子,按著方子煎藥,至少不會再吐得這麼厲害了。”
“那就多謝你了。”
蘇辛晚上離開,是喬唯將她送出門的。
“夫人快些回去吧,外頭風大,別再感染了風寒。”蘇辛抬手攔住喬唯,話說完的那一秒,她突然一愣。
喬唯:“怎麼了?”
蘇辛神色複雜,猶疑的將手收回,搖搖頭:“......沒什麼。”
剛才她的手碰到喬唯脈搏那一瞬間,診出了一種非常經典並且明顯的脈象。
不過時間很短,大概是她診斷錯誤。
畢竟......
喬唯點頭,目送她離開。
最近殫精竭慮,身體透支的厲害,晚上喬唯睡得很早。
昏沉的夢中,也變得越發不安生起來。
“寒州,你真的喜歡我嗎?”
“哪兒來的傻問題。”
溫柔的男聲穿透耳膜,蠱惑的磁性宛若天籟。
那是很久以前了。
那時候的封寒州不是現在這樣的。
他擁著她,在摩登大廈的頂層,夜幕籠罩,繁華初上,他遮著她的眼睛,數著三、二、一......
隨著視線光明,她也看到了夜空中綻放的璀璨煙花。
層出不窮,鱗次櫛比。
一朵朵絢爛的花火,倒映勾勒著彼此愉悅粲然的笑顏。
可夢中的一切就像是時光定格,一瞬之間像麵鏡子,被無聲無息的悄然打破。
取而代之的還是那個天台。
封寒州就站在她的正對麵。
他沉默地駐足,抬起頭,眼底漆黑一片,“喬唯,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
喬唯坐起來,揉了揉酸澀的眼。
抬起頭看,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夫人。”
外頭有傭人敲門,“底下司機已經在等著了,您收拾收拾出來吧。”
司機?
喬唯沉默後開口,“我怎麼不知道我今天要用車。”
“是二爺,一早打來的電話,聽說您要催他的婚,所以特地說給您這個機會讓您催他。”女傭的聲音平靜在傳話。
片刻後,喬唯打開門。
“去哪兒。”
她低頭,看著女傭倉促拿本記下來她說的這句話,抬手將她的本抽過來,“這種話也要記?”
女傭一愣,低著頭,在心裏默念重複她的話,生怕自己忘了。
“......”
她總算知道,這位活閻王是如何做到耳聽四路,眼觀八方的了。
“我在問你話,去哪兒。”
女傭這才愣愣怔怔抬頭,“高爾夫球場。”她停頓半秒,換上了一副官方的語氣重複,“二爺在高爾夫球場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