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喜歡了謝菡整整十年。
她是豪門謝家的大小姐,我隻是謝家阿姨的兒子。
所有人都覺得,我是謝菡忠心耿耿的狗,這輩子都會跟在她身後。
甚至我也這麼覺得。
直到謝菡的白月光回國,我去給她送傘。
我親耳聽到她對別人說:
“他不過是我們家好心收留的仆人罷了,玩玩得了,誰還認真啊?我都不會跟他談戀愛,怎麼可能結婚呢。”
“我愛的人一直都是洛城,我要和他結婚。”
謝菡,十年了,我累了,我選擇放棄。
我轉身離開,轉頭和別人領證結婚。
......
“謝總,我想離職。”
次日清晨,我走進謝菡的辦公室。
謝菡翻閱文件的手微微一頓,滿不在意的瞥了我一眼。
“嗬,你又在鬧什麼?”
“我沒鬧。”
她一臉嘲諷,終於舍得抬起頭正眼看我。
“行啊,理由呢?”
“我結婚了,也有新的工作計劃,覺得不再適合留在您身邊。”
我明明一臉認真真誠,謝菡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愈加嘲諷的笑出聲。
“就你?你還能和誰結婚?誰能看上你?”
“不是說結婚了嗎?婚禮呢?”
一連串的問題讓辦公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我垂下眼眸,默默說:
“我老婆臨時有事出國了,婚禮要等到她回來再補辦。”
謝菡臉上的表情愈發嘲諷。“喲,敢問你和誰結的婚?”
我即將說出口的名字卡在了喉嚨裏。
昨天是我和宋知夏第一次見麵,她看上去也十分溫柔可親,但這場婚事畢竟來得倉促,我也不確定她是否願意公開。
見我一直沉默,謝菡笑出了聲。
她覺得我不過是得知周洛城回國後的自導自演,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電話響起,她接起電話,臉上的寒霜瞬間融化消散。被溫柔取代。
“洛城?等著我,我現在就出發。。”
她抓起大衣就往外走,路過我時,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
“離職可以,按流程走。”
話音未落,她已消失在視線中。
這是......同意了?
按照流程,我隻需交接一個月,就能徹底離開。
我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腦海中紛雜混亂,我陷入回憶。
十七歲那年,爸媽離婚,媽媽把我接到了謝家。
因為媽媽在這工作了幾十年,謝家允許我住下。
謝家心善,為我安排了學校,還允許我跟著謝家的大小姐謝菡一起上學。
那時情竇初開,我對明媚耀眼的謝菡一見鐘情。
我很有自知之明,深知兩人身份的差距,從未敢貿然靠近。
就這樣,我待在她身邊五年。
直到那夜,謝菡喝醉酒走錯了房間,與我共度了一夜。
次日清晨,她背對著我整理衣裙,淡淡地說:“昨天我拽著你你都沒推開我,每次見我都害羞,你喜歡我?”
暗戀被戳破,我心慌意亂,她卻轉過身,嘴角微揚,“昨晚是我走錯房,今晚,你要不要也走錯一次?”
我以為這是她接受我的信號,難以置信的喜不自勝。
我們的關係就這樣維持了下來,一夜又一夜,我陪著她荒唐、縱情。
這一荒唐,便又是五年。
整整十年。
可她從未給過我名分。
我以為她對我也像我對他一樣的心思我便一直陪在她身邊。
直到昨天,謝菡說要去參加什麼接風宴。
她出門沒過一個小時,就下起了大雨,外麵電閃雷鳴。
我拿著傘和外套不就過去找她。
出租車在停車場停下,我剛要解開安全帶,旁邊跑車裏傳來的熟悉聲音讓我愣住了。
那是謝菡的幾個閨蜜,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謝菡,還從沒見過你帶你那個陸少謙出來過呢,怎麼不帶出來讓我們見見呢?”
“阿菡怎麼可能帶那種窮酸下等貨,一個保姆的兒子,帶出來真的掉價。”
另一個人戳了戳她的胳膊:“哎,你為啥要跟那個保姆兒子在一起啊?”
謝菡的聲音淡淡的,但我在她身邊太久,能聽出語氣裏隱藏的諷刺意味。
“周洛城都能談這麼廉價的女朋友,我為什麼不能玩玩下等的男人?”
“再說了,可別胡說啊,我跟他可沒談,我隻是玩玩他,結婚更別想。”
“我愛的人從來都是周洛城,我也隻會跟洛城結婚。”
一字一句,像利刃般刺進我的心底。
我僵在原地,嘴唇不住地顫抖。
隔壁的幾人仍在肆無忌憚的交談。
“哈哈哈哈,你這麼說,陸少謙要是聽見了不得傷心死,把人惹急了跑了可就沒玩具了!”
“他這種身份,能找到什麼好的?離了我隻怕都活不下去。”
幾人哈哈大笑。
這笑聲太刺耳,將我那脆弱的自尊心踐踏得粉碎。
我轉過身,悄無聲息的離開,就像沒來過一樣。
回過神來時,我已經回到了謝家。
我詢問了在謝家待得較久的傭人,很快便得知了謝菡和周洛城的過往。
原來他們自幼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讀書時,謝菡從不接受任何男孩的情書,因為她早有心上人。
可還沒等她袒露心意,周洛城就交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朋友。
最後甚至直接反抗家族,跟著女朋友出了國。
而謝菡卻始終無法忘記他,癡戀多年,這些年一直單身未嫁,就是在等他回來。
原來,是這樣......
那些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原來謝菡總是喝醉酒是為什麼,她總是悵然若失的盯著照片是為什麼,都在周洛城這個名字裏找到了答案。
原來,她和我上床,與我像戀人一樣糾纏了十年。
就因為周洛城找了一個廉價的女人,所以她為了賭氣,也盯上了我這樣一個廉價的男人。
我坐在床上,呆愣的看著窗外。
直到天亮,我拿出了一張名片。
名片的主人是宋知夏,多年前,我媽媽救下了她的性命。
為了表達感謝,她留下了一串手機號,讓母親遇到困難時來找她。
母親離世前,把她的聯係方式交給了我。
現在,我遇到了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於是嘗試著撥通了這個電話,向對方提出了請求。
請求這個叫宋知夏的女人,嫁給我。
她沒有猶豫,答應了。
當天下午,我們就去民政局領了證。
宋知夏最近有些事要出國,婚禮要等到一個月後才能舉辦。
我不在乎有沒有婚禮,本來也隻是走個形式為了擺脫謝菡。
攥緊手上新鮮出爐的紅本本結婚證,我還有些迷糊。
不過最重要的事,我與謝菡,終於再無瓜葛。
第二天我才知道,昨晚那個宋知夏精心準備的接風宴,是給周洛城辦的。
是宋知夏一力用心辦的。
當年為愛和家族對抗出國的周洛城,如今突然回國了。
聽說,他和那位出身平凡的女友,最終因為種種現實原因分開了。
謝菡聽說周洛城回來,而且很多東西沒準備,她立刻就拉著我一起去幫忙。
雖然我已經決定放下對她的感情,但作為她的助理,我沒法拒絕。
一路上,謝菡不停地告訴我,要細心、要周到,她那麼在意周洛城,我看得出來。
到了地方,我就開始忙前忙後,而他們兩個則在一旁回憶過去。
聽著他們的回憶,我仿佛成了一個外人。
原來,謝菡對我所有的好,都隻是因為她在懷念周洛城。
我對她來說隻是周洛城離開後,聊以慰藉的替代品罷了。
周洛城對我們的幫助很感激,他好奇地問我身份。
謝菡打斷我張口:“他是我們家老保姆的兒子,保姆去世後,他就留下來了,現在是我的助理。”
周洛城聽後,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但謝菡的眼神,一直離不開他。
我能感覺到,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在整理花園時,我手上的戒指不小心露了出來,周洛城注意到了。
他好奇地問:“陸助理,你這戒指挺貴的吧?”
我看了看手上的婚戒,這是宋知夏給我的,她說婚禮雖然延期了,但儀式感不能少。
我從來沒想過它的價格,隻覺得它是我們愛情的象征。
謝菡也看到了戒指,她的表情有點複雜。
周洛城則笑著說:“戒指很好看,就是戴錯了手指。”
我搖了搖頭,堅定地說:“沒有戴錯,這是我的婚戒。”
“婚戒?你已經結婚了?”周洛城很驚訝。
我點了點頭:“嗯,前兩天剛結的。”
謝菡聽後,臉色變得更複雜了。
她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忙完手頭的事情,天色已晚。
周洛城堅持要送謝菡到停車場,臨別時,他還不忘誇我一番。
“謝菡,你這個助理真的很不錯,我剛回國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以後有事情我可以直接找他。”
周洛城提出了請求,謝菡當然答應。
回家的路上,我開車,心情有些複雜,所以沒有多說話。
謝菡可能誤以為我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但她沒有多問。
然而,當她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時,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滿。
“結婚、婚戒這種事情,你隨便應付我就算了,沒必要在周洛城麵前裝。”
我微微一頓,解釋道:“這不是裝的,這真的是婚戒。”
我說話時,眼神有些飄忽,沒有直視謝菡。
她可能以為我心虛,便直接挑明了說:“在我心裏,周洛城和別人不一樣。你還是收起那些小心思,做好你的本分,別打他的主意。”
她的話語中帶著警告,我心中一緊,但沒有再說話。
我已經明白,她心裏的人始終是他,而我,隻是她無聊時的玩具。
之後,周洛城時不時地找我幫忙,做一些瑣事。
辦理護照、聯係警察、搶話劇票......我一邊忙著公司的工作,一邊還要應付周洛城的各種要求,忙得不可開交。
我好幾次委婉地向謝菡提出,希望她能為周洛城找一位專業的助理,但她始終沒有回應。
我知道,她讓我為周洛城做事,隻是想借此敲打敲打我。
然而,這並沒有必要。我已經放下了對她的感情,也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一個多星期裏,我忙得團團轉,都快忘了宋知夏這個人。
所以,當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我有些意外。
她的語氣溫柔如初:“在忙嗎?今天打擾你,是想問問你,覺得在雲水灣舉辦婚禮怎麼樣?”
“雲水灣舉辦婚禮?”我重複了一句。
話音未落,助理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謝菡走了進來,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我。
“婚禮?什麼婚禮?”謝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質問。
我被她嚇了一跳,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的婚禮。”
謝菡看著我,又是嘲諷的看著我。
她可能以為我在騙她,也可能以為我在和周洛城爭寵。
但她沒有多問,隻是冷笑一聲:“既然你一口咬定結婚了,怎麼說你也跟了我十年,不送份請柬給我,是不是不太合適?”
請柬?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忘了準備這個。
我迎上她的視線,淡淡地說:“請柬還沒做好,等做好了,我會給你送一份的。”
謝菡還是那副表情,都要結婚了,連個基本的請柬都沒有。
“行啊,你可要快點把你的請柬做好。”
周末難得空閑,我決定整理一番,將一些不再需要的東西打包處理。
正當我抱著箱子出門時,迎麵撞見了回家的謝菡。
她投來一抹複雜的眼神,我放下箱子,簡單解釋:“謝總,婚後我打算搬出去,感謝您這些年的關照。”
謝菡略顯不耐,語氣冷淡:“天天提結婚,是生怕我忘了?這裏是謝宅,搬不搬隨你。”
我察覺到她心情不佳,不敢多言,低頭準備聆聽她的吩咐。
她告知我,下周將與周洛城前往江寧度假,讓我準備出行計劃並負責落實。
從住宿到行程,再到周洛城的個人偏好,她詳細交代了半個多小時。
認識她多年,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如此上心。
聽完她的吩咐,我不禁回想起過去。
從前我一直想去大理,謝菡總說工作忙沒時間,下次又下次。
而今,她為了周洛城,竟如此費心安排。
我點頭應允,處理完垃圾後,立即著手準備。
接下來的幾天,我終於得以遠離繁忙的工作,享受片刻寧靜。
周洛城每日分享度假照片,我偶爾瀏覽,仿佛也在旅行。
這天,宋知夏的秘書聯係我,邀請我去看婚房。
我無事可做,便答應了,一同前往新建的別墅區。
看了幾棟後,公司突然有事,秘書先行離開。
我獨自閑逛,覺得無趣,便打算返回。
剛走到門口,卻聽見謝菡和周洛城的對話。
周洛城好奇地問:“菡菡,怎麼突然想到送我房子?”
謝菡回答:“你喜歡畫畫,這裏靠山,方便你采風。有套房子,休息也方便。”
周洛城欣然接受:“菡菡妹妹真是細心,對我真好。”
聽到“妹妹”二字,謝菡眼神微黯。
我轉過頭,試圖掩飾情緒,勉強一笑。
謝菡勸慰道:“知道妹妹的好,就別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了。”
話未說完,她看見我,語氣突變:“你怎麼在這?跟蹤我嗎?”
我連忙解釋:“沒有,謝總,我是來看房的。”
周洛城驚訝:“看房?這裏?陸助理,你知道這房價嗎?”
謝菡也覺荒謬:“看房?什麼房?不會是婚房吧?”
我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周洛城好奇地打量我,注意到我的婚戒,更加疑惑:“你妻子叫什麼?”
我沉默,不想將宋知夏卷入我與謝菡的糾葛。
謝菡見狀,冷意稍減,但仍不滿我“結婚上癮”的模樣,冷冷地說:“既然來看房,想必已有心儀之選。給你老婆打電話定下來吧,不然我就要了。”
這套別墅確實不錯,我本就有意購買,便拿出手機,撥通了宋知夏的號碼。
一通漫長的電話等待後,鈴聲依舊未歇,但謝菡的耐心已消磨殆盡。
她那雙銳利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視著我,怒火在眼底燃燒。
突然,一輛失控的車輛猛然衝向了我們。
我幾乎是出於本能,大喊一聲“小心”,同時拽著周洛城向一旁閃避。
車輛呼嘯而過,我雖盡力躲避,卻仍被車身輕輕刮擦,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周洛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蒼白,而我則掙紮著坐起身,小腿上傳來陣陣刺痛,一片血肉模糊。
謝菡見狀,立刻拉著周洛城上車離去,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
我獨自坐在路邊,塵土飛揚,嗆得我連連咳嗽。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我拿起手機,電話那頭傳來了宋知夏溫柔的聲音:“少謙,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沒事,就是遇到點小意外。婚房已經看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宋知夏的聲音裏滿是信任:“你選的,我自然放心。價格不是問題,你決定就好。”
聽到她的回答,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這次意外雖然讓我受傷,但宋知夏的關心卻如同一縷陽光,照亮了我心中的陰霾。
我簡單處理了傷口,然後回到公司繼續工作。
剛安排好接下來的會議,秘書就匆匆進來:“少謙,謝總聯係不上了,項目的合同今天必須發出去,這可怎麼辦?”
這個項目我一直跟進得很緊,深知其重要性。
我拿起文件,決定親自去找謝菡。
根據周洛城的朋友圈,我找到了他們所在的溫泉山莊。
當我出現在謝菡和周洛城麵前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我解釋說是為了工作而來,但謝菡顯然並不買賬。
周洛城見狀,提出要先離開,謝菡便順勢而起,留下我一人在原地。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謝菡為了懲罰我,故意讓我無法離開山莊。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拖著受傷的腿,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徒步走完十公裏的路程,夜幕已降臨,我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
腿上的舊傷因長途跋涉而再次撕裂,新添的擦傷讓疼痛加倍,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針尖上。
推開家門,我脫下沉重的鞋,正準備坐下處理傷口,卻撞上了謝菡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睛。
“你這是故意打擾我和周洛城嗎?”她的語氣裏充滿了不悅。
我無奈地搖搖頭,解釋道:“謝總,我隻是來送文件的,沒想到會碰到您和周先生在一起。真的很抱歉。”
說完,我把那份未能簽字的文件遞給了她。
謝菡接過文件,毫不猶豫地撕成了碎片,然後狠狠地砸在我身上。
“我身邊不需要你這種心思複雜的人,再有下次,你就直接滾出謝家!”
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我一人麵對滿地的紙屑。
我蹲下身,默默地擦拭著腿上的血跡。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盡量避免與謝菡正麵衝突。
然而,公司的一項新規定卻讓我再次成為了焦點。
任何人在謝菡和周洛城在一起時都不得打擾,而我則成為了這個規定的“反麵教材”。
處罰通知書如期而至,我被罰了半年的工資和年終獎。
我沒有過多爭辯,隻是默默地在通知書上簽了字,然後去茶水間泡咖啡。
同事們紛紛圍過來,議論著謝菡和周洛城的八卦,我也隻是默默聽著,偶爾回應幾句。
有人為我打抱不平:“少謙,你這次真的是無妄之災,要不你去找謝總認個錯?”
我搖了搖頭,輕鬆地笑道:“算了,我馬上就要走了,那些錢也拿不到了。”
我的話引起了同事們的驚訝和好奇,紛紛追問起來。
我微笑著回答:“真的,還有九天,我就要離開了,有緣再會。”
這個消息很快在公司裏傳開,不少同事都來找我告別。
而謝菡則忙於陪伴周洛城,沒有再來公司,也沒有再聯係我。
我利用這段時間,把手頭的項目逐一交接。
在離開的前兩天,我突然接到了周洛城的電話。
“陸少謙,菡菡胃病犯了,你快來送一下藥!”
我帶著胃藥,迅速抵達了周洛城的居所。
周洛城接過藥,熟練地倒出兩粒,正欲親自喂給謝菡。
她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感到意外,下意識地轉向我,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與我的目光交彙後,謝菡迅速恢複了常態,服下了藥。
周洛城見狀,放下水杯,細心地為她墊好枕頭,隨後轉向我。
“謝菡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突然得胃病?”他好奇地問道。
我輕輕搖頭,目光掠過謝菡低垂的臉龐,緩緩開口:“自從您出國後,謝總偶爾會借酒消愁,胃就這樣慢慢出了問題。她又不願就醫,情況就越來越糟了。”
我的話音未落,謝菡突然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隨即又恢複了冷漠:“話這麼多,還不快走?”
我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她又在鬧脾氣,但此刻我已無心糾纏。
微微點頭後,我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電梯,就隱約聽到車庫裏有交談聲。
我悄悄靠近,發現是謝家和周家的司機在閑聊。
“最近謝總老是陪著周少爺,是不是好事將近了?”一個司機問道。
“不太可能吧,周少爺剛分手沒多久,聽說還挺傷心的。這麼快就能走出來?”另一個司機表示懷疑。
“你不懂,失戀的人總會找到新的寄托。謝總這麼優秀,對周少爺又這麼好,他早晚會被打動的。”第一個司機分析道。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釋然。
是啊,謝菡等了周洛城這麼多年,她總會有得到幸福的一天。
隻是,這一切已經與我無關了,因為我即將開始新的生活。
離開的前一天,謝菡依然沒有回家。
我獨自去了婚紗店,為宋知夏挑選了一條美麗的婚紗。
回到家後,我開始整理行李,將與謝菡有關的一切都打包起來,能燒的燒掉,不能燒的就扔掉。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我關上了燈,靜靜地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離開的那天早上,我按時起床,洗漱完畢後去了公司,辦完了離職手續。
回到家,我把最後的生活用品放進箱子裏,然後關上了門。
管家告訴我謝菡回來了,我想著應該跟她道個別,於是拖著箱子走到她的臥室前,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了,謝菡探出頭來,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我正準備開口,她卻先說話了:“你是來告訴我你要結婚搬走了嗎?”
我點了點頭,認真地說:“是的,我明天就要結婚了,所以來跟你道個別。”
謝菡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又恢複了冷漠:“陸少謙,不要再演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謝菡,我沒有演,我是真的要結婚了。也是真的要離開了。”
說完這句話,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十年了,我和謝菡之間的糾葛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我拿起手機,給宋知夏發了一條信息:“知夏,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
手機很快傳來回複:“我也已經落地了,婚禮會準時參加的。陸少謙,往後餘生,請多指教。”
看到回複後,我提著行李箱轉身離開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