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並沒有睡,坐在沙發上陰沉個臉。
聞到我身上的酒氣,她更是接受不了,把沙發上的東西砸向我,在靜謐的夜裏,發出響聲。
“顧思遇,你有完沒完,明知道我聞不了酒味,你就非要喝那麼多,惡心我嗎?不就是一個紀念日,我都給你買了禮物,不過能怎麼樣?”
“我工作那麼忙,你能不能讓我順點心。”
這是她一貫的語氣,工作忙,我就得讓步,可誰不工作誰不累,我又不是機器人。
“沒有的事,早點休息吧。”
我不想再做無意義的爭吵,這些年早就吵夠了。
沈安安不是第一次這樣,她經常與小時候的朋友聚會,一玩就是大半夜才回家。
一個月前,更是直接不回家。
我為了找她,打遍了所有共同好友的電話,找了一家又一家酒吧。
在接近絕望時,才終於在她小學同學嘴裏得知,聚會結束後,她和趙東潤一起,回當初的母校。
大半夜的,緬懷過去,聽起來多好笑。
但穿著一隻拖鞋找人的我,更加好笑。
我想那個孩子,就在那時候懷上的。
他們沒有懷念過去,他們構造的是美好的未來。
“你是不是還介意上次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我和東潤就隻是朋友,他離婚了,正是最困難的時候,我不幫他誰幫他,顧思遇,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朋友,原來朋友可以這麼用,朋友可以一起生孩子。
“你想多了。”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沈安安的表情變了又變,狐疑的問我,“你真的沒生氣?”
“我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嗎?”
這句話問沈安安,也是問我,她們隻是朋友這句話早就說爛了。
當初找到沈安安的時候,她就語氣嚴厲的指責我。
“你大半夜抽什麼瘋?非要鬧的人盡皆知是嗎?你就這麼想做實我和東潤出軌,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互相幫忙怎麼了?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
“要是我們有什麼也輪不到你。”
她趾高氣昂的對我怒罵,沒有半點愧疚和悔過之意。
我現在再想起,都覺得窒息。
怎麼會有人在出軌之後還可以厚著臉皮解釋。
是她輕賤我,也是她壓死了我心中所有的希望。
“我今天睡側臥,酒味重。”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朝臥室走去。
這是沈安安最期盼的樣子,不吃醋,不吵不鬧,清靜。
我終於成為了她最想要的樣子,滿足她對老公的所有幻想,她應該開心。
可是沈安安的態度很奇怪,她摔碎了送我的手表。
我當沒有聽到,倒頭就睡,人不能做到十全十美,我盡力了。
至於那塊手表,曾經收到一個破爛玩偶都會開心炫耀的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