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仿佛一粒塵埃落入大海中,無人問津。
行月忙著新起的宗門大比,更不會想起我。
可就在綏冬比試時,意外出現。
一根冰刺從暗處直直飛向綏冬麵門。
行月飛立馬身揮劍攔住了冰刺,刹那間就把偷襲者打成重傷。
在看清地下人影時,我心下一驚。
是相思,是我的靈獸相思!
而行月也認出了他,可仍舊持劍抵在相思喉間,眼神冰冷:
“無遺自己不敢出手,派靈獸過來送死嗎…”
“他這種人,也確實做得出這種事!”
相思尖叫回答“主人死了!主人已經死了!”
“行月,你不配做主人的妻子,你是個道貌岸然的令人惡心的人!你搶走主人解毒的丹藥,害他死了!”
“我要替主人報仇”
行月愣住了。
接著嗤笑:
“無遺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真是什麼手段都用。”
我看著相思,心中五味雜陳。
你是何苦呢相思。
就算我死在行月麵前,她大概也會懷疑我是否是在做戲。
就算告訴她我死了又怎樣,行月從來不信我的。
相思陪在我身邊多年,與行月熟悉。
加上綏冬未受傷,行月算是留情,隻將相思扔回我的洞窟,警告了句:
“讓無遺好好自為之!”
“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念舊情!”
相思淒慘一笑,默默朝室內走去“我主人都死了,你還要怎麼好自為之?”
“主人,對不起,相思不能替你報仇!”
相思的行為,讓行月心緒有些莫名的不穩定。
很快,她又冷笑“我倒是蠢了,差點被無遺的手段騙去。”
可就在她猶豫著,是否真要去洞府看一眼我時,一個弟子火急火燎的跑過來。
“大師姐,您快去看看綏冬師弟吧!他不知道怎麼的渾身顫抖,身體冰得嚇人,像個冰塊。”
行月聽見後,走向我洞府的腳立馬後退,飛也似的朝綏冬那裏趕去。
我早料想到了這種結果。
我的死,在綏冬麵前算的了什麼?
隻見行月滿臉著急的推開圍著的弟子們,連忙坐到綏冬床前查看情況。
而綏冬已經被凍得沒了意識,眉眼間已經隱隱結起冰霜。
“這是怎麼回事。”行月連忙問。
一旁的弟子好心的回道。
“像是中了冰毒,隻是......”
“這麼嚴重,隻有無遺師兄的單冰係能做到吧。”
一個弟子低頭,裝作無意間說出來。
隻是刹那間,行月的眼神像是淬了冰,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她咬牙切齒:
“無遺,原來這都是你真正目的!”
我知道,行月認定害綏冬至此的人是我了。
她二話不說又回到了我的洞府前,一腳踹開了我的府門,怒氣衝衝,再無平時雲淡風輕的模樣。
“無遺!你快去把綏冬的毒給解了,否則別怪我徹底和你翻臉。”
“滾出來!”
行月憤怒大吼。
往日若是行月找我,我早就出現在她的麵前了,哪有今天該讓她空等的。
可行月早被怒火衝昏頭腦,大步跨進內室。
下一秒,她楞在了門口。
行月看見了我的屍體。
是我那破舊不堪的,受盡苦楚的身體。
我飄過去一看,書裏果真沒騙我。
中了火毒的人,如果沒有解藥,在噬心的疼痛中死去後,屍體上會出現大大小小鮮紅色的紅斑。
而毒發死去時的疼痛,更是令人難以忍受,五臟六腑仿佛被火炙烤般。
所以我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得破碎,連手上也被自己無意識的咬出大大小小的傷口,死狀淒慘無比。
行月怔怔的看著我的屍體,似乎是被嚇到了。
而一旁的相思正在替我整理遺容,看著闖進來的行月諷刺道。
“這不是綏冬的姘頭行月嗎,怎麼有時間來看我主人了,是看我主人死絕了嗎。你們放心,我會帶我主人離開的。”
相思說著,大顆的眼淚砸在我的身體上。
然而行月隻是呆滯的站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我已經死去的事情。
她神情怔住,整個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好一會兒,行月才回過神,踉蹌著走到我的屍體般,小心翼翼的摸著我的脈搏。
隻是冰涼的體溫,和停止跳動的心臟告訴行月,我已經死了。
意識到這一點,行月猛得縮回手,她搖著頭,喉嚨發緊。
“無遺,無遺怎麼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