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交給我處理?
穆清之愣了半天,終於在齊遠的人都離開後回歸了神,“不兒,他有病吧,有病吧?”
“殿下,殿下,別氣別氣。”翠竹心疼的給穆清之拍背,這個皇上也太煩人了。
要麼處理就好好處理,要麼就別處理,這麼大事兒甩給自家郡主,難不成鍋也得自家郡主背?
穆清之恨的牙根癢癢,“翠竹,走,咱們去看看那對狗男女,哦,對了,把吉祥四象抱著,這麼好的東西他不要咱們就拿回去!”
顧子成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氣若遊絲的趴在地上。
隔壁的蘇如煙哭的肝腸寸斷。
動手的獄卒恭敬的行禮,“殿下,五十大板以打完,現在顧小將軍是名副其實的天閹之人了了。”
“噗!”穆清之沒控製住,一下子笑出了聲,“你的意思是,他,毀了?”
獄卒笑的得意,“殿下放心,咱們都是自幼跟師父學的本事,這腰部以下想毀哪毀哪!”
“賞,重賞!”穆清之難掩激動,“動手的兩個重賞,整個天獄都賞!”
獄卒普通一下跪在地上,“謝郡主,謝郡主!”
“郡主,還有一個,可用奴才動手?”
還有一個?
穆清之瞥向已經哭的不成人聲的蘇如煙,不解的詢問,“你的意思是用杖刑弄掉她肚子裏的野種?”
“正是,可以一擊,也可以......”
獄卒的話還沒說完,穆清之就露出了一臉嫌惡的表情,“不必了。”
她掩住口鼻,走到顧子成的牢房門口。
顧子成已經失了力氣,一雙眼睛卻還是怨懟的看向穆清之。
穆清之半蹲下身,笑的開懷,壓低了聲音說道,“駙馬,本宮的那杯涼茶好喝嗎?”
顧子成的瞳孔地震,咬緊了牙關說到,“是,是......是你害的我......”
“噓!”穆清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話都沒力氣了,還真是可憐呢。”
“是不是本宮都不重要了,畢竟你現在的確是個天閹之人了!”
“不過,老天待你不薄,還給你留了個種。”
她說完轉眸看向蘇如煙,蘇如煙涕淚橫流,被她這個沒有溫度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你,要幹什麼?欺君之罪,不是我犯下的,你不能對我用大刑!”
穆清之重新站直身體,微微揚起下巴,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退無可退的蘇如煙,“對啊,的確不能對你用大刑。”
“本宮沒有這個權利,但是呢,本宮是瘋子,瘋子做什麼事都有理。”穆清之扶了扶發髻上價值連城的金釵,回頭看向剛果那個獄卒,“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高峰。”
“名字不錯,在這天獄當一個小獄卒屈才了,你可願意跟本宮回郡主府,從本宮的親軍司三等侍衛做起?”穆清之發問。
高峰激動的叩頭,“郡主府的親軍司是何等的光線,奴才願意!”
穆清之滿意的點頭,“翠竹給她一碗溫和的打胎藥吧。”
蘇如煙聽到她要打腹中的胎兒,當場撕掉了自己的偽裝,“穆清之!我本未犯錯,你憑什麼懲戒我?”
“我腹中是顧家唯一的血脈,你就不怕顧老將軍回來去皇上麵前參你一本嗎?”
穆清之冷哼了一聲,“參我?憑他那點軍功,也配參我?”
扔下這句話後,她轉身離開。
別說是顧老將軍一人,就是這滿朝文武都準備參她,她也不怕。
就憑原主的十年,誰敢對她怎樣?
怨毒的咒罵不絕於耳,隨著穆清之的離開逐漸消散。
穆清之靠在車駕上,隻覺得呼吸裏還彌漫著那股子騷臭的味道。
剛剛聽到顧子成徹底成了廢人的消息時那股子興奮也煙消雲散了。
原主是大齊的恩人,她的死,本不應該是始作俑者隻受這麼點苦楚就能抹平的。
她,想要顧子成死、要所有相關的人都給原主殉葬!
感受到她眉眼間的緊繃,翠竹有些擔憂,“郡主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被行刑的畫麵嚇到了?”
“還好灼菊姐姐,一會讓灼菊好好給您好好看看,開點補藥好好調養下。!”
穆清之睜開眼,露出一個敷衍的微笑,“我隻是覺得對他們的懲罰太輕了。”
“的確是太輕了!”翠竹嘟起嘴,“他們害的郡主三年夜不能寐,夢魘纏身,應該拿他們的命去祭神佛,奠鬼差才是!”
穆清之說道,“顧家這次奪嫡有功,足以保下顧子成這條賤命了!”
“不然顧將軍也不會讓顧子成光明正大的回京都來。”
“新帝登基,朝局風雲詭譎,如今已經不是先帝要追究他逃婚抗旨罪責的時候了。”
“五十板子挨了,我和他的恩怨也就是了了。”
“日後我還是聖君郡主,他還是顧將軍的兒子,征戰沙場、建功立業。”
可笑至極!
穆清之自嘲的笑了一下,原主的功勳再大,也抵不過男人能征戰沙場的本事。
在趨利避害的皇族眼裏,隻有誰更好用,沒有曾經利用過誰。
翠竹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安慰的話。
聖君郡主的身份的確高貴,但終歸是女人。
沒法建功立業。
總不能再把郡主送出去當質子,邀功請賞去要顧子成的命吧?
一路無言,到了郡主府的時候,灼菊正拿著個帖子焦急的在前院走來走去。
看到穆清之回來後,當即湊了過去,“殿下,顧將軍要回京述職了,給您下了帖子,說要來負荊請罪。”
“郡主臉色怎麼這麼不好?翠竹你怎麼不小心照顧著?”
看清穆清之有些泛白的臉色時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翠竹自知理虧,隻能垂頭不語。
穆清之安撫的拍了拍灼菊的手,“不怪她,是我自己過不了心裏的那個坎,先伺候我沐浴更衣吧,至於這帖子就放著吧。”
“他願意演著一出,咱們就看著便好,難不成還能不讓他來請罪嗎??”
灼菊扶著她朝內間走,“可是,他還有兩日就到京都了,他請罪郡主就必須得原諒他,不然朝中就會覺得郡主居功自傲,不敬功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