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回頭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姑娘正站在不遠處,一臉不忿地看著自己。
女要俏,一身孝。
這名女子皮膚本就十分白皙,黑色長發透亮,明眸皓齒,如同一個瓷娃娃一樣。
再加上一身白色長裙,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姑娘一樣,渾身帶著一股空靈的仙氣。
陳晉不由得惋惜,可惜了,多漂亮一個姑娘,就是多長了一張潑辣的嘴!
“我是大乾九皇子,奉旨負責賑.災相關事宜!”
鄭晚秋不服氣地看著陳晉,叉著腰趾高氣昂地說道:
“你就算是大乾的皇子也不能這麼欺負百姓們啊!”
看到鄭晚秋身後的粥棚上的魏字,陳晉明白,這應該是魏國公府上的小姐心善,因此過來施粥了。
陳晉可不會去和女人講道理,直接對著粥棚方向說道:
“魏國公府竟然連個管事的人都沒有了嗎?”
話音落下,一個和氣的中年人匆忙跑過來,聽到了陳晉的要求之後,急忙抓起一把土扔在了粥鍋中。
國公府中的管家,竟然寧可和皇子狼狽為奸,也不體諒自己的一片善心?
鄭晚秋當即就被氣紅了眼眶,眼看著陳晉轉身要走,急忙上前拉住了陳晉的衣角:
“你不許走,你給我說明白,災民們流離失所已經夠難了,為什麼連口熱乎飯都不讓他們吃?”
看著陳晉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魏國公府的管事臉色大變,生怕陳晉動手。
“你就是想問這個?”
看到鄭晚秋點頭,陳晉直接拉著她的手腕向著災民之中走進去。
災民們知道陳晉身份高貴,看到陳晉過來,紛紛讓出來一條路。
看著鄭晚秋的臉上還有幾分迷茫,陳晉低聲說道:
“蠢貨!朝廷施粥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若是幹淨的飯,吃不飽的人會源源不斷地排隊,城中的百姓也會過來占便宜,但是飯臟了,大家的要求就成了填飽肚子了!”
鄭晚秋怔怔轉頭,原本排成了幾個長龍的粥棚前,此時已經有不少人掉頭了。
而原本站在最後麵的老人、婦女和兒童則是一臉欣喜地靠近了粥棚幾步。
陳晉將人拉到粥棚前,對著魏國公府的管事說道:
“管好你們家小姐,別讓她添亂!”
說完帶著人轉身向著京城之中走去。
看著陳晉離開的背影,鄭晚秋瞬間又覺得委屈了。
這人怎麼這樣啊,自己隻是不明白撒土的原因,怎麼就成了添亂的了?
一時間,豆大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陳晉到了戶部之中的時候,林文遠已經在等著他。
陳晉開門見山地詢問道:
“戶部之中的銀子落在誰的手中了?”
林文遠瞬間遲疑了:“這......”
戶部的銀子自然是落在丞相和太子手中了啊。
隻是如今他的女兒是太子妃,再加上他一個六品的員外郎,哪裏敢說這兩位啊?
陳晉倒是不讓他為難,擺了擺手說道:
“我急需十萬兩銀子,你就說我從戶部誰家中能抄出來十萬兩銀子?”
抄家?
林文遠看著陳晉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急忙說道:
“戶部侍郎聶千帆的家中肯定有十萬兩銀子!”
陳晉點點頭,對著林文遠問道:
“給你一個升官發財的機會,召集人手,跟我去抄了聶千帆的家!”
林文遠頓時為難起來,九皇子的風評並不好啊,從刑部出來半天的時間之中都能打聽到他和太子、丞相之間的矛盾。
可是自己不就是因為沒有背景,因此才在員外郎這個位置上蹉跎多年嗎?
最終他還是咬著牙應道:“下官這就去召集人手!”
戶部侍郎聶千帆的宅邸坐落在寸金寸土的西城之中,占地麵積很大,漆黑的大門上刷著紅漆,無比莊嚴,門前兩座大氣恢宏的石獅子更是彰顯著聶家的富貴!
陳晉帶人過來之後,隻是揮了揮手,立即有窮凶極惡的小吏上前敲開了聶家的大門,而後一行人虎視眈眈地衝了進去,直奔聶家的庫房!
院子之中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聶千帆,很快他就找到了陳晉麵前,氣急敗壞地說道:
“九皇子,本官好歹也是朝廷三品命官,什麼罪名都沒有,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直接來抄家的?”
“罪名?”陳晉冷笑一聲:
“等抄家之後就有了!來人,把他給我控製住!”
聶千帆不斷地掙紮著:
“陳晉,你不要得意,太子不會放過你!我與你不死不休!”
陳晉沒有理會他,隻是等著抄家結果出來!
一個時辰之後,林文遠一臉興奮地走了過來:
“殿下,查抄出來了金、銀、銀票共計二十萬兩有餘,珠寶、書畫等等無數!”
陳晉轉頭看向了聶千帆:
“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聶千帆的臉色應白了一半,可是仍舊嘴硬道:
“太子不會放過你的!”
西城之中住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雖然沒人出來看熱鬧,可是消息早已經傳出去!
太子府中,太子陳昌將麵前的茶盞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道:
“陳晉欺人太甚!”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陳晉去了戶部之中的第一天,竟然就要廢掉一個戶部尚書!
想起先前在朝堂上為了掩護自己死去的禮部尚書,太子陳昌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竭斯底裏地大喊道:
“來人,給我備車,我要入宮麵見父皇!”
就在陳晉吩咐刑部的人過來接收聶家的人時,一名太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九皇子殿下,陛下讓你放下手頭上的一切事情,即刻進宮,不得有絲毫延誤!”
沒想到太子的動作竟然這麼慢啊!
陳晉點了點頭,跟著太監去了乾帝日常起居的武德殿中。
剛剛進了武德殿的門,陳晉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兒,看樣子乾帝的病已經拖延了很長時間了!
就在陳晉這麼想著的時候,武德殿內傳來了乾帝陳平康憤怒至極的聲音:
“畜生,誰給你的膽子讓你不經過朝廷的允許可以去抄一個三品大員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