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燕國使臣的話之後,整個金鑾殿像是在這一瞬間僵住了。
大臣們紛紛低著頭,最前列的太子陳昌眉頭緊鎖。
坐在龍椅上的乾帝陳平康像是睡著了一樣,整個人倚在龍椅上沒有任何動靜。
燕國使臣耶律大石怪笑一聲:
“這麼大的國家,總不至於賴賬吧?”
此時的金鑾殿中傳來了一個虛弱的聲音:
“使者誤會了,我大乾立國多年,既然承諾了要給賠款,自然不會賴賬,隻是五百萬兩銀子實在不是什麼小數目,大乾一時半會兒之間拿不出來啊!”
陳晉循聲看過去,說話的人正是丞相趙九齡。
禦醫在簡單治療之後,此時正不斷地拍著丞相趙九齡的後背給他順氣。
陳晉心中冷笑,大乾立國兩百年,還是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微啊。
偌大的朝堂上沒有一個能站出來與燕國人交涉的官員,甚至需要剛才差點被氣死的丞相趙九齡穩住局麵。
隻是這些年來燕國勢力發展迅速,早已經有了吞吐天下的狼子野心,大乾想要退讓,他們肯定想從大乾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大乾有難處我們燕國人也能體諒嘛!”
耶律大石向前一步,故作灑脫地揮揮衣袖,頤蓮大氣地說道:
“我燕國女帝豪爽大氣,早就仰慕中原文化傳承日久,近日一直被三道難題困惑,若是你們能解答出來,這五百萬兩銀子的賠償款,我們就不要了如何?”
太子陳昌一臉激動:
“那就一言為定,若是我們打出來,這筆賠款就不給你們了!”
陳晉在旁邊都看笑了,如此急功近利的蠢貨,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太子的!
耶律大石笑眯眯餓,甚至露出了一口森然的白牙:
“這是自然!”
大殿上再次活躍起來,大臣們竊竊私語,壓根不介意讓燕國的使者聽到他們的議論。
“燕國不過是北方的蠻夷而已,不知王化,他們能提出什麼問題來?”
“我大乾人傑地靈,人才輩出,還能被這麼幾道題給難住了?”
“燕國的這番舉動不過就是給我們送銀子而已,豈有不接之理?”
陳晉都懶得去搭理這幫蠢貨了,若是這三道問題不夠為難,燕國人會這麼好心地用三道問題抵償賠款?
他隨口問道:“若是答不上來呢?”
耶律大石冷笑一聲:
“自然是賠款翻倍,割讓大乾北方的幽州了!”
群臣嘩然,耶律大石的回答,如同一桶涼水澆在了大乾眾臣的腦袋上。
丞相趙九齡看了一眼依舊在睡著的皇帝,氣若遊絲地說道:
“太子年輕不懂事,兩國交往,豈能由太子的一句話確定?”
耶律大石一臉惱怒:
“早幹什麼去了,這會兒成了太子說了不算了?莫非覺得我燕國百萬大軍好欺負?”
燕國本就是接受了漢化的遊牧民族,既接受了中原的文化,又保留了遊牧民族的殘暴蠻橫。
此時餓耶律大石提到了百萬大軍的時候,更是一臉的猙獰,仿佛隨時要揮師南下,入侵大乾!
看到大乾的大臣們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耶律大石滿意一笑,直接推進到下一個環節:
“你們誰來為我們燕國女帝解惑啊?”
先前說燕人是蠻夷,滿腹自信的大臣們猶如鵪鶉一般,縮在大殿之中一言不發。
若是問題答不上來,那他們就是讓大乾各地賠款的罪臣啊!
若是背上了這樣的名聲,隻怕大乾的百姓們能生吃了他們!
丞相趙九齡示意太醫將他扶起來,一臉虛弱地說道:
“陛下,我大乾與燕國的爭端皆因九皇子而起,臣臣請九皇子赴死,以此來平息燕國的憤怒!”
陳晉不由得捏緊了拳頭,看樣子剛下揍這個老東西的時候下手還是輕了。
燕國的使者擺明了是要從大乾身上割肉的,這老東西還在這裏惦記著要處死自己呢?
不過轉念陳晉就想明白了丞相趙九齡的想法,隻要處死了自己,前朝的寶藏不就歸他們所有了?
而且自己死了,即便他們答不上燕國的問題,到時候也可以把割地賠款的事情推到自己頭上!
果然老而不死是為賊啊!
涉及到背鍋,大乾的這些官員們迅速地站在了丞相趙九齡的背後表明立場:
“臣等請九皇子赴死!”
龍椅上的乾帝陳平康依舊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睡過去了一樣。
太子陳昌向著龍椅方向移動了兩步,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父皇,不能再猶豫了,大乾的基業,不能在我們父子的手中斷送啊!”
然而乾帝陳平康依舊軟綿綿地靠在龍椅上,不聲不響!
太子陳昌怨恨地瞪了一眼陳晉,隻要除掉陳晉,太子府中的醜聞沒人敢再議論,死去的禮部侍郎不會白死,前朝的寶藏依舊是他的,皇位也是他的!
想到這裏,太子陳昌重重叩頭:
“君子小人不共存,兒臣實在沒有辦法看著父皇因因為偏袒陳晉葬送了大乾的基業,若是父皇不願意處死陳晉,那就殺了兒臣吧!”
說著他重重叩頭,如同敲鐘一般地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
大臣們心思各異,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鬧到太子用命逼著皇帝陳晉的份上!
乾帝陳平康再也不能裝作沒有聽見,他的目光羅子安了陳晉的身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大勢如此,你我父子一場,朕給你一個體麵的機會吧!”
乾帝陳平康的話音落下,一名小太監走入金鑾殿中,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壺酒。
小太監走到陳晉的身前,將托盤高高舉起,尖細的聲音在金鑾殿中回蕩:
“請九皇子上路!”
大臣們緊張地看著陳晉,恨不能搶過酒壺,將壺中的毒酒灌給陳晉。
燕國使者的隊伍之中,站在最後的人腳步微動,正準備走出來。
可就是在這時候,陳晉卻一腳踢翻了麵前的小太監。
透明的毒酒灑了一地,像是一種無聲地反抗。
太子陳昌冷喝道:
“陳晉,你已經無法無天到連父皇都不放在眼中了嗎?”
陳晉抬手將有些卡脖子的衣領放鬆,朗聲說道:
“瞧瞧你們這副慫樣,不就是燕國人的三道題嗎?”
“你們不敢答,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