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四年,我給傅寒聲當了四年助理。
兢兢業業的把公司做大做強。
在我即將升職成總經理時,他卻空降初戀白月光,頂替了我的位置。
他笑的雲淡風輕,理所當然道:「曉曉是大老板的女兒,國外留學回來的。」
「不論學曆還是身世,你不如她。」
我氣的質問他。
他卻譏諷的說:「公司是我的,你隻是秘書,沒資格置喙我的決定。」
「白薇,你再不知好歹,就滾出去。」
我笑了,讓我滾?那就別怪我撤資讓公司易主了。
早上我仍然是第一個到公司的。
準備好要上市的材料和即將簽約的合同以後,同事們才接連上班。
見我又在勤勤懇懇工作,同事打趣道:「都是做總經理的人了,這種事可以讓我們這種小嘍囉做啊。」
「傅寒聲也真是的,冬天早上這麼冷,也不知道讓你晚點再來。」
我笑一下,很謙遜:「晉升的通知還沒發下來呢,大家都是戰友,沒有什麼上下級之分。」
同事擺擺手:「定沒定下來,人選也就你一個呀。這麼多年你對公司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總經理要不是你,我們都不會同意的。」
這話不是誇張。
公司創立之處,萬般艱難。
是我辛辛苦苦拉投資、簽單子,幫傅寒聲周旋合作商,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即將上市的風光無限。
雖然表麵上謙虛,但我心裏很清楚。
這個位置,非我莫屬。
同事在門口瞧了一眼,大聲喊我:「白薇,傅總讓你去會議室!」
我含笑點頭,迅速過去。
會議室的大門推開,傅寒聲坐在主位上。
他穿著深灰色的西裝,襯衫紐扣掉了一顆,雙手交疊,鏡片下銳利的眸看向我。
我的腳步和笑容一起頓住。
因為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容貌嬌俏的小女生,她發絲淩亂,口紅已經花掉。
胸前還別著一個漂亮的風箏胸針。
是我們大二剛戀愛那年,我送他的生日禮物。
至今為止,我們戀愛六年,這枚胸針卻諷刺的待在別人身上。
她還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姐姐好,我叫宋知書。」
我知道她,大學時拋棄傅寒聲的初戀。
迎上她挑釁的目光,和勃頸上刻意露出的曖昧吻痕,沒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顆心沉了下來,我強迫自己冷靜,明知故問:「傅寒聲,這位是?」
傅寒聲輕咳一聲,心虛的避開我的目光:「這是我的學妹,國外留學回來的博士,以後由她來擔任總經理的位置。」
我結結實實愣在原地,覺得荒謬可笑。
我為公司兢兢業業工作四年,隨便空降一個人,就想頂掉我的位置?
業界都知道,我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
於是我施施然走到他們旁邊座下,指尖叩擊桌麵,慢悠悠問。
「國外留學?那個國家,什麼大學?」我說,「如果真的有能力,我接受這個工作安排。」
傅寒聲臉色慍怒,那女人也有幾分恐慌。
他冷聲說:「這是機密,不方便像你透露。」
「白薇,我是老板,你是下屬,沒資格置喙我的決定!」
那就是拿不出手的野雞大學了。
同事路過門口,聽了個清清楚楚,憤怒的為我抱不平:「傅教授什麼意思,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
傅寒聲笑的風輕雲淡,理所當然道:「曉曉是SQ總裁的女兒,又是國外留學回來的。」
「不論學曆還是身世,白薇不如她。」
我蹙眉,剛想說什麼。
同事已經又開口了:「白薇給公司做過多少貢獻,她有做了什麼,憑什麼占了屬於白薇的位置?」
傅寒聲神色沉下,看我的視線帶著明晃晃的忌憚。
「我是總裁,這件事我來做決定!你們這是不認可我這個位置了?」
我冷眼看著他,隻覺得他現在是真威風啊。
全然忘了剛畢業時,哭著求我這個學霸為他事業保駕護航的時候了。
事業和感情同時遭遇雙重背叛,我引而不發,是不想再外人麵前鬧得太難看。
可他現在把我的麵子踩在地上,擺明要把小三護到底了。
我惡心的夠嗆,抬手就給他一巴掌。
「傅寒聲,你前腳出軌,後腳就把小三接到身邊,惡不惡心?」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我又一巴掌刪到宋知書臉上:「你也是,做小三還挺得意,賤不賤?」
宋知書被打蒙了,捂著臉尖叫一聲。
等傅寒聲回過神來,我已經躲到了同事身後。
傅寒聲這個人,虛偽自私,更好麵子。
同事看他的目光萬分鄙夷。
他不敢對我動手,隻能咬牙切齒道:「白薇,你在胡說什麼?我和知書清清白白,隻是欣賞她的才華!」
我冷笑:「欣賞到床上去了?別逼我打你的臉。」
他噎住。
原本我並不確定兩個人有沒有發生實質性的行為,這麼看倒是真的了。
但傅寒聲很快調整好狀態。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輕蔑的看著我:「白薇,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公司的未來。SQ是業界第一,能給我們帶來巨大的利潤!」
「知書答應了我,她會勸她爸爸把這個訂單給公司。」
聽著他虛偽蒼白的解釋。
我垂眸,氣笑了:「那傅總可真偉大,賣身求榮啊。」
傅寒聲喜歡掌控一切的成就感,我這樣挑釁他,他怒不可遏。
他猛的拍一下桌子:「白薇,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就滾出去!」
我沒動,而是看向宋知書,悠悠道:「我沒記錯的話,SQ的老板不姓宋。」
宋知書的臉上劃過幾分心虛,很快又無比囂張:「我跟母姓。」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其實傅寒聲細想就會發現破綻。
宋知書如果真是首富之女,當年又怎麼為了錢拋棄他。
但他心甘情願沉溺,甚至不惜賠上我們六年的感情。
這種垃圾,我不要了。
我站起身來,當著一眾同事的麵,笑盈盈的對上他憤怒的眼。
「傅總,我辭職。」
2
我的東西不多,堆在一個小小的拐角。
公司開始很難,地方又不夠大,我就退而求其次的縮在了不通風的角落裏辦公。
夏天悶熱,冬天寒冷,都是我自己熬過來的。
我搬出自己東西的同時,傅寒聲在給宋知書布置辦公室。
透過玻璃落地窗,我清楚的看見一切。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舒適的桌子,柔軟的座椅,還有供人休息的沙發。
一切都和我慘淡的工位形成鮮明對比。
六年感情,說不難過是假的,可更多的是心寒。
公司壯大以後,他有足夠的資本為我換一個更好的工位,可是沒有。
偶爾我抱怨,他也隻是淡淡的應付過去:“一個辦公的地方,有什麼可挑剔的,能為公司創造價值才是貨真價實。”
我想著他之前窮慣了,也就沒再說什麼。
可現在他大張旗鼓的給宋知書最好的一切,我才發覺,他不是摳門,隻是不想給我花一分錢。
抱著紙箱子離開的時候,我被宋知書堵在了門口:“姐姐,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她警惕地瞪著我,和傅寒聲道:“寒聲,白薇手裏握著許多訂單,這麼走了可不行,得交給公司。”
傅寒聲頷首:“白薇,和知書做好交接工作再離開。”
即便已經失望,可我還是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公司剛創立的時候,我為了給公司拉單子,幾次喝到暈厥,才強撐著簽來了合同。
這些合作商,都是我拚命換來的。
這些別人不知道,傅寒聲陪在我身邊,卻是一直知道的。
當時一個富婆看上他的樣貌,隱晦表示:“小傅啊,隻要你陪我喝一杯,合作會有的。”
傅寒聲性格孤高,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折辱,氣的臉色鐵青當場離開。
富婆被下了麵子很不高興。
是我賠著笑,幹了桌上的一杯白酒:“李總別生氣,他氣性大,我陪您喝。”
富婆冷哼一聲:“行啊,那你就替他陪我喝。要是能把我喝倒,我不但既往不咎,還會給你們注資。”
“就看白小姐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咬著牙,靠著驚人的毅力,灌了不知道多少的白酒。
富婆喝倒前,讚揚的看著我,感歎道:“白薇啊,你有勇氣有魄力,到我公司來前途無量啊。何必窩在一個小作坊公司。”
那時我一心愛著傅寒聲,婉言謝絕。
當天晚上,我拿著合同,醉醺醺的回了家,吐得天翻地覆。
傅寒聲紅著眼眶為我拍背,低聲道:“對不起薇薇,我不該那麼任性。”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讓人受傷了。”
我從口袋裏摸出一枚風箏胸針,蒼白著臉,笑著遞給他:“傅寒聲,生日快樂。”
他當時擁著我,滾燙的淚落在我衣領裏。
那時候,他大概是真的愛我。
可最後,也是他猜忌我、鄙夷我、背叛我。
望著宋知書挑釁的臉,我深吸一口氣,反而笑了:“好,我把業務和男人都交給你。”
“祝你們業績驚人,一飛衝天,愛情事業雙豐收。”
傅寒聲的臉沉了沉,不隻是炫耀還是什麼,攬住了宋知書的肩。
“白薇,希望你以後別後悔。”
“和SQ合作開始之後,你就是哭著求我,我也不會讓你回來。”
我微微一笑:“我不後悔。”
合作會不會開始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宋知書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那些合作商是我一個一個談下來的,隻認我一個人,換了人,他們不會買賬。
但我可不會提醒她。
我等著看好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