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陪女朋友回家過年。

上廁所的時候，她弟弟把鞭炮扔在的廁所，炸的我不能男性功能喪失。

女友和她一家怕我追究責任，

就算我喪失了生育能力，女友還是答應和我照常結婚。

而在婚禮前夜，女友所做的事卻讓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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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笑著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我情緒激動的甩開她的手，掀開被子檢查。

【你發什麼神經？】

王倩皺著眉頭，穿著睡衣下床，嘴裏還督促著：【快點起床，今天要回我們家，早點收拾一下。】

我呆呆的聽著外麵的鞭炮聲，猜測現在的時間。

我重生了，重生在陪王倩回家的當天。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振作起來，上一次的記憶深深的刻在我的腦海裏。

王倩的繼弟高雲在和小朋友玩耍的時候，故意用玩具槍射傷對方的眼睛，而這一幕剛好被在院子裏抽煙的我看到。

小男孩被推出手術室時，蒙著紗布的左眼滲透出鮮紅的血。

醫生告知家屬：【眼角膜破裂，左眼失明。】

男孩的母親直接哭暈在床前。

高雲在見到後，捂著嘴嘻笑著說：【你看，獨眼龍！獨眼龍！】

男孩的父親是個老實人，拳頭緊了又鬆。

他啞著嗓子問：【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你說，高雲是不是故意的？】

我實在不忍心說謊，他還那麼小，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可高雲是我的小舅子，著實令我為難。

2.

我抓著大叔的手說：【叔，高雲就是個孩子，他根本不懂這些，他哪知道玩具槍的威力會有多大？】

我句句都在為高雲辯解。

【不過您放心，醫藥費、還有孩子的精神損失費，我們一分都不會少。】

一個年過半百的人，老淚縱橫的望著我，顫抖著嘴唇，說不出一一個字。

可即使這樣，高家不滿意我的做法，回到家中就給我擺臉子。

王倩的繼父高見說：【誰讓你的替我們家下決定的，怎麼就是我兒子的錯了？】

【伯父，這件事情要是人家不接受調解，報警處——】

【報警怎麼了？高雲還小，警察能把他怎麼樣？】

高見說的理直氣壯。

【這錢你出！你惹出來的事你出錢！】

王倩和她母親陳雪芬回來，也埋怨我不該多嘴，自家不向著自家人。

那晚臨睡前，高雲呲著牙瞪我。

【我一點給要讓你付出代價！】

3.

我拍拍他的腦袋。

對於一個小毛孩的警告，根本不放在心上。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我摸著黑到的院子裏麵上廁所。

王倩家在農村，用的還是簡易的旱廁，隻用紅磚遮擋著四周，上麵用石棉網蓋著。

我蹲在坑前，隱約聽到‘咯咯’的笑聲，但聽的並不真切。

迷迷糊糊的，我也沒太在意。

【嘭！】

一聲巨響，我哀嚎起來。

身上彌漫著屎尿的臭味，但劇烈的疼痛讓我根本顧不上這些。

之後便沒有了意識。

再次醒來，母親紅腫著眼睛站在我的病床前。

【病人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但是他的男性功能已經喪失了。】

醫生說完，我覺得真個世界坍塌了。

4.

【王倩呢？】我抓著母親的手詢問。

她沉默。

【給我手機。】

我正欲給王倩打電話，她卻不接。

我們的婚禮前夜，她來了，挎著我好友的胳膊。

【肖楠，你！】

我震驚到無語。

肖楠拍拍我肩膀，【哥們兒，你都這樣了，兄弟我也得為你分憂不是，你以後就別擔心，我保證照顧好弟妹！】

肖楠摟著王倩。

【讓這窩囊廢好好看看，省的一直給我打電話，好煩啊！】

我氣的滿頭大漢，拿起手邊的東西砸向兩人。

兩人不知廉恥的嬉笑著。

母親為我四處求醫，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

望著漆黑、空洞的夜，我毫不猶豫地翻身一躍，結束自己的生命。

5.

身上好痛，好像有人用小刀將我身上的肉一片片割開一樣。

我迅速的穿好衣服，跑出家門。

【你去哪？我們還要趕公交。】王倩在我的身後抱怨。

【給你弟弟買禮物。】

我馬不停蹄的趕到附近最大的賣場，找到一處買煙花爆竹的商店。

我將記憶中的威力最大，家長禁止小孩子的鞭炮每樣都拿了許多。

再返回家中，王倩已經把行禮收拾好，隻等我回來就出發。

她看到我拎著的一大袋鞭炮問：【賣這麼多幹嘛？】

我勉強扯著嘴角笑笑：【小孩子肯定喜歡這些，我這次去一定要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

【啪唧。】王倩開心的親在我臉頰上。

【我就知道老公對我最好，老公最靠譜。】

我無動於衷的聽著她的誇獎。

要不是死過一次，我一定會以為這個女人是真的愛我，但事實上，我隻是她討好家人的工具，是她的提款機。

6.

王倩的家在東北，這裏的氣候對於一個北方人來說，簡直是寒冷無比。

到達王倩家門口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媽，開門，是我回來了。】

王倩的母親陳芬月打開門之後，看到我，直接冷臉。

她讓王倩進門之後直接關的震天響。

上一世被關在門外的我，就那樣傻傻的拎著禮品等在門外，陳雪芬扯著嗓門在裏麵奚落我。

【你把他這個窮光蛋的帶回來幹嘛？難道你還想家裏給你倒貼不成？】

這次我幹脆拎包走人，打車到附近的酒店。

洗了熱水澡，舒服的躺在的大床上，拆我父母幫我精心準備的特產，大吃特吃。

吃完，我發了個朋友圈，曬出住著的五星酒店。

果不其然，下一秒王倩直接打來電話。

【你錢的花不完？竟然住五星級酒店！】

我冷笑，彈彈指尖的煙頭。

【寶貝，別擔心，我老家的房子拆了，拆遷款三千萬，從今以後我們終於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了，不用在摳摳搜搜的過日子。】

【真的？】

電話那頭傳來尖銳的爆鳴。

掛掉電話沒五分鐘，王倩的又打來電話讓我的回她家。

我拎起行李，慢慢的走出酒店。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這貪得無厭的一家人付出代價！

7.

王倩的繼父準備了小酒，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王倩眼神示意我，‘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我明白她的意思，假裝忘記的一拍大腿。

【看我這記性。】

趕緊拿出袋子裏的鞭炮遞給的高雲。

【這是姐夫送你鞭炮，新的一年，祝你跟這鞭炮似的，紅紅火火。】

說完，我坐回沙發上。

王倩悄悄的推推我的胳膊。

【還有呢？過年的紅包呢？】

上一世，我給高雲準備的紅包就有五千，可這小子當著我的麵打開，還嘲笑說：【打發要飯的呢？】

【紅包我剛才去酒店的時候花了。】

王倩聽到，猛一下拍在我的胳膊上，發出一聲巨響。

高見臉色也十分難看，直接問：【你要和倩倩結婚，那彩禮怎麼說？我們這可都是給十八萬八，而我們家就倩倩一個閨女，當然是要更多一點，這樣她將來才能有更好的保障。】

【伯父，我明白，這都是小事，我們家剛拆遷，三千萬呢？還怕不夠彩禮錢？】

我又扭頭看看高雲，【小弟也該上初中了，聽說市裏的小學比較好，就是擇校費比較貴，不過您放心，有我這個姐夫在，都不是事。】

我拍著胸脯保證，幾句話下來，一分沒出，還把高雲哄的喜笑顏開。

當天晚上就安排我和王倩同住一個房間，還給我送熱牛奶。

8.

第二天晌午，憑借著記憶，我早早的站在院子的一角，透過矮牆望著外麵，將手機的錄像功能打開。

高雲拿著玩具槍正在跟幾個小孩子的玩耍，他氣勢淩人的模樣，一看就是孩子王，不肯吃虧的主兒。

他指揮著幾個小孩玩‘山賊和縣衙’的遊戲。

其中一個小男孩不停他指揮，沒有抓到逃跑的‘山賊’，高雲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衝著那小男孩怒吼，還拿槍在小男孩的腦袋上敲了兩下。

小男孩跟他個子差不多高，有點不服氣，頂了高雲一句。

高雲二話不說舉起手裏的玩具槍朝男孩的眼睛射去。

【啊——】尖銳的哀嚎。

我的手忍不住顫抖。

9.

還好早有準備，幾乎是高雲舉起槍扣下扳機同時，我將手裏的磚頭朝高雲的手扔去。

可是，手法有些不準，正好砸到高雲的腦袋上。

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小臉低落在土裏。

周圍的小孩子受到驚嚇，紛紛躲開。

高見聽到的高雲的叫聲，風風火火的跑出家門。

我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後，嘴裏喊著：【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見跑到高雲身邊，趕緊脫下的自己外套蓋在高雲腦袋上，綁他止血。

他火冒三丈的衝著小男孩大吼：【你個王八蛋，壞坯子，敢對我們家崽崽下手，你找死呀！】

他一手捂著高見的傷口，一手去撿地上的鑽頭，朝小男孩的腦袋上砸。

10.

我眼疾手快的攔住。

【伯父，你這一轉頭下去，是要坐牢的。】

高雲可以因為未成年的原因，故意傷害他人不負法律責任，但高見不行，他是成年人。

高見瞪我一眼，高舉的手臂僵在半空。

我躲過他手裏的磚頭。

恰巧小男孩的父親趕到，小男孩小跑著躲到父親的身後。

他明亮眼睛緊緊的注視著我。

‘真漂亮’！我不由的感歎。

就是高雲那個小畜生，毀掉了那麼漂亮的一雙眼睛。

【老哥，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家孩子挺老實的，怎麼可能拿磚頭砸崽崽。】

【老實，虧你說的出口，他就是個小畜生，有人生沒人養的雜種！】

高見的話極為難聽。

說著說著，他的目光轉向我。

【你剛才站在院子裏，肯定能看到外麵，你來說，是不是他們家孩子故意拿磚頭砸我們崽崽？】

11.

瞬間，我又成為此次事件的焦點。

【我隻看到高雲舉著槍想射他的眼睛！】

重活一世，我必須道出真相。

高見還妄想著用我的錢把高雲送進市裏的小學，根本不敢把我怎麼樣，忍氣吞聲的帶著高雲上醫院把頭包紮好。

晚上，高雲從醫院回來，頭上纏著白色的紗布。

【好點沒？頭暈不暈？】

高雲呲著牙，陰惻惻的咧嘴笑：【夏斌，別以為我不知道磚頭是誰砸的！】

頓時，我毛骨悚然。

即使上一世的高雲的射傷朋友眼睛，炸傷我，但我一直把他當小孩子看待，以為他隻是小孩單純的‘報複’，並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威力。

現在我相信，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壞種。

【你知道是我為什麼不揭穿我？】

【哼！你給我等著，我有的是辦法折騰你！】

一整夜，我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不知道高雲會不會換另一種方式報複我。

【劈裏啪啦——】

正月十五，天蒙蒙亮，有些人家為圖吉利放起鞭炮。

我拿起手機，揉揉眼睛。

假裝沒清醒的樣子，簡單的披上外套朝廁所走去。

而女友的弟弟，也拿著爆竹，偷偷地跟在我的後麵。